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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族…云家與蕭家,老王妃與燕北王的矛盾… 任瑤期感覺隱隱有一條線將自己上一世所知道的那些和冬生剛剛所說的話串聯(lián)到了一起,讓她眼前亮起了一道曙光… 上一世朝廷下令裁減燕北軍的命令一下來,西北就發(fā)生了黨項族馬場之爭,然后燕北軍隊被分化,一部分歸入了寧夏總兵吳蕭和麾下助他對抗黨項族。 她原本也以為這是燕北王為了保存實力的兩全之策。 可是現(xiàn)在看來,吳蕭和是老王妃常德公主的女婿,他難道真的能與燕北王一條心?燕北王真的是心甘情愿的將自己的軍隊分給妹夫的?怕是未必吧?瞧著更像是兩害相較取其輕的意思。 雖然后來因為有燕北王二公子蕭靖西的介入,那些燕北軍被收編回了大半,元氣未曾傷,可終究還是有損失的。 而曾潽當年能很快坐穩(wěn)寧夏總兵的位置,還與他在蕭靖西收編回燕北軍之前成功策反了一批原本就持觀望態(tài)度的燕北軍的中下層將領有關。那些少部分人最后成為了他晉升的資本。 所以如是能想辦法不讓燕北王府的軍隊入寧夏,也就斷了曾潽的一條高升捷徑。 不可否認,任瑤期恨曾家,恨曾潽和曾奎。 盡管這一世那些事情還未發(fā)生,她還是一想起曾家的人就有無法遏制的恨意,那是深刻進骨子里,融入了骨rou的恨。 這時候院子外頭又走進來了幾個人,是夏生,香芹,桑椹她們領著任瑤華的丫鬟進來了。 蕪菁她們幾個身上十分狼狽,有兩個丫鬟臉上還滿是淚痕,進了院子來還抽噎不斷,可見之前是吃了苦頭的。 待看到站在屋檐下的任瑤華,她們?nèi)桓C蜂的涌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委屈地告起了狀來,小小的院子立即變得嘈雜起來。 還是蕪菁看不下去了,將她們訓斥住了。 任瑤期只聽任瑤華冷冷的聲音在院子里響起:“我自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原本在一邊看熱鬧的李天佑翻了個白眼,帶著夏生背著手進了屋。 任瑤期沉靜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在屋子里響起:“有一個辦法,不過你需要冒風險?;蛟S大家都要冒風險,你愿不愿意做?” 冬生一愣,有些猶豫地問:“表小姐說的大家是指誰?主子他們也要冒險嗎?” 任瑤期看著冬生波瀾不驚:“你以為現(xiàn)在舅舅就沒被牽連?與其等著災難來臨,不如反戈一擊?!?/br> 獻王李乾一家在燕北的處境本就十分尷尬。 李乾的生母宛貴妃是先皇寵妃,是先皇早年從宮外帶回來的平民之女,入宮不過六個月就生下了李乾。 所以雖然先皇承認了李乾這個皇子的身份,可是在先皇死后,李乾的出生成為了他的污點。 京中隱有謠言,宛貴妃在進宮之前其實是個賣唱的歌女,早就與人珠胎暗結(jié)。后來雖然得幸于先皇,其實懷的并不是先皇的種。只是宛貴妃手段了得,讓先皇認下了這個便宜兒子,并封為獻王。 先皇已死,這個謠言無從證實,不過在議立新帝之時,朝臣中大部分人還是選擇了擁立當時還只是個嬰孩的顏妃的之子。 宛貴妃絕望之下先下手為強,拿出先皇遺詔率先將自己的親生兒子獻王貶為庶民,流放到了顏氏一族無法插手進來的燕北,令他子子孫孫永世不得入京。 獻王一家抵達燕北當日,宛貴妃飲下鴆毒自盡而亡。 其實這些年來,獻王一家卻是托庇于燕北王府的。否則他不可能能平安活到今日。雖然窩囊,但終究還是活著。 裴先生在與任瑤期說起這段宮闈秘聞的時候還曾感嘆道,當年的宛貴妃確實是個人物。 她不僅容貌傾城,多才多藝,還能屈能伸,果斷狠絕,并且輸?shù)闷稹?/br> 可惜終究紅顏薄命。 任瑤期沒有見過這位曾外祖母,但是她在京城的時候曾見過一些偷偷流傳在士林才子們手中的宛貴妃的畫像和先王令人為她寫的詩詞。 裴先生曾笑顏,他當初之所以問盧德新討要她,是因為第一眼見到她時覺得她長得像他收藏的一幅畫中的那位畫中女子。 她原本以為他是說笑,后來她看到那幅畫后才知道裴先生說的是她的曾外祖母,宛貴妃。 而她也是那時候才明白為何裴先生不過與盧德新說了幾句話,盧德新就將她送了人。 盧德新是朝廷派去寧夏的監(jiān)軍,而大周朝皇室一向喜歡用近侍做監(jiān)軍,盧德新其實是個太監(jiān),他的全部榮寵都是來自上頭的主子。 而他的主子顏太后與當年的宛貴妃是死對頭,任瑤期與宛貴妃相似的容貌會給他帶來麻煩。 那個時候她其實是萬分感謝自己這張臉的。 很多太監(jiān)因為身體上的殘缺,在男女之事上會有些偏執(zhí)。盡管他們在房事上無能,卻仍然喜歡娶妻養(yǎng)妾。任瑤期很不愿意回想自己當初落到盧德新手中時,那一段不堪的日子。 冬生被任瑤期那似乎看透世情的淡然聲音所鎮(zhèn)住。 他們跟著獻王的人都明白獻王一脈在燕北如履薄冰的處境。他們不但要時刻擔心京城里的顏氏會不會突然派人來暗殺,還要擔心哪一日燕北王府會不會將他們交給顏氏處置甚至代替顏氏悄無聲息地處置了他們。 只要顏太后和她的兒子還在位,只要顏氏一族還把持朝政,他的主子們就永無真正可以安心的時刻。 “屬下要怎么做,表小姐但請?zhí)狳c。”冬生咬了咬牙,恭敬地問道。 任瑤華派人進來讓任瑤期出去的時候任瑤期已經(jīng)與冬生交代清楚了。 冬生呆立在那里半晌沒有動靜,臉上的表情慘白如紙,讓走進來的丫鬟也嚇了一跳,還以為五小姐剛剛怎么狠狠教訓了冬生一頓。 任瑤期輕嘆一聲,走出去之前道:“你仔細想想,也可以與夏生他們商量,若是有事就打發(fā)人給我送信?!?/br> 任瑤華見任瑤期出來了皺眉道:“怎么這么久?時候不早了,人也回來了,我們回去吧?!?/br> 任瑤期該交代的也交代了,便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好。 任瑤華卻是沒有立即移步,還往任瑤期身后看去,似是想要等冬生出來。 任瑤期笑道:“我已經(jīng)教訓過他了,他再也不敢了,而且我還交代了他一些事情去做,這次不如就算了吧?” 任瑤華有些不滿:“什么事情需要他去做?我們?nèi)渭覜]人了嗎?” 任瑤期無法,只能軟語央求:“三姐,就當是我欠你一個人情?我剛教訓他的時候已經(jīng)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