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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在燕北只有一個什么忙也幫不上的姻親任家,根本就沒有根底和足夠?qū)拸V的門路,要不然也不會被她幾個小計策就壞了好事。 方雅存就算是為了方姨娘,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前途來冒險。就算方雅存想這么做,他也得為自己的妻兒考慮。而且離開南邊,方雅存對方家的掌控力也會弱下來。當(dāng)真值得? 可是從方夫人來燕北的時候各家走動的那股熱切勁兒看來。她是覺得值得的。 難道說方雅存來燕北還有別的原因不成? 任瑤期覺得。或許方雅存這個人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復(fù)雜一些。 “你說話呀!”任瑤華跟任瑤期說了半天話不見她回應(yīng),不由得提高了聲音道。 任瑤期回過神來:“說什么?” 任瑤華嘴角抽了抽,覺得自己又要暴躁了:“問你方姨娘那邊要怎么辦!” 周嬤嬤也看著任瑤期。等她回答。 任瑤期卻是道:“先不要輕舉妄動,看看再說?!币娙维幦A面露不岔。任瑤期笑著安慰她,“忍了這么久都忍了,也不差這一時半刻的?!?/br> 方姨娘還沒有請回人老太爺,外頭望風(fēng)的小丫頭就回來稟報說任老太太派來的人過來了。 方姨娘想了想,現(xiàn)在五太太林氏還在榮華院,以林氏的潑性她若是先去了老太太那里定是會惹得一身狼狽,于是她交代金桔道:“我先從后門出去,你攔著她們一會兒,就說我今兒不舒服,還未起身,等穿戴好了之后再與她們走?!?/br> 金桔應(yīng)了一聲是,方姨娘立即披上了一件藏青色的薄綢披風(fēng)悄悄從芳菲院的后門離開了。 方姨娘離開了芳菲院之后避著人抄小路去了二門,遠(yuǎn)遠(yuǎn)的就瞧見二門的垂花門門口已經(jīng)被幾個婆子給把守住了,好在方姨娘也沒有打算出去,她悄悄的躲在了假山后面,在那個位置能看到從外頭進(jìn)來的人。 方姨娘等了許久,甚至看到那幾個被派過去找她的婆子丫鬟似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不在芳菲院,急匆匆地往榮華院跑去了,而她的丫鬟金桔也被她們拉了去。 方姨娘看著她們走過去,動都沒有動。 直到看見任老太爺從二門進(jìn)來了。 方姨娘忙從假山后走出來,匆匆迎了上去。 任老太爺看到方姨娘的時候皺了皺眉,等她行完了禮之后道:“內(nèi)院的事情你應(yīng)當(dāng)去榮華院見老太太?!?/br> 方姨娘派人過去請任老太爺他其實(shí)未必會回來,不過他同時也聽說了內(nèi)院出的事情,所以還是趕了回來。 方姨娘卻是低頭道:“老太爺,婢妾知道來找您不合規(guī)矩,但是婢妾確實(shí)是有要事想要與您相商?!?/br> 任老太爺依舊是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方姨娘看了任老太爺一眼,又道:“老太爺,婢妾聽雅存前一陣子來信說起任家在京都周圍開的幾家煤棧似乎一直是虧損的?” 任老太爺聞言不由得驚訝,他到不是驚訝方雅存會與方姨娘說起這些,他驚訝的是任家在京都周圍的煤棧虧損的事情任家一直沒有聲張,就連任家也只有他和長子以及在京都的二房父子知道,方雅存是從哪里得知的? 方雅存雖然在南邊當(dāng)官。但是他并不是京官,且官職也不大。 方姨娘見任老太爺?shù)纳袂榫椭雷约核f不差,接著道:“老太爺,我聽雅存說任家在南邊的煤礦之所以經(jīng)營得不如燕北。并不是任家的煤不好賣不出去,而是因為每年都要應(yīng)付一批大小官員,所以才導(dǎo)致入不敷出。” 方姨娘這話說的沒有錯,任家是在燕北起家。在南邊的人脈就差了很多,二房的老太爺雖然一直在京都那邊經(jīng)營,但是怎么也比不得人家當(dāng)?shù)氐牡仡^蛇,所以盡管任家煤棧所出的煤質(zhì)量比別的煤棧要好,任家也僅僅是艱難維持。 任老太爺也曾想過放棄江南那邊的生意,但是作為一個生意人任老太爺心里的野心還是不小的,江南那一大片的市場任家舍不得放棄,盡管它如同雞肋。 這時候方姨娘接下來的一句話讓人老太爺驚訝不已,方姨娘道:“婢妾可以讓雅存幫任家引薦一人。只要有了這人的關(guān)系。任家在南邊的煤棧必定可以起死回生。要同京城的萬家煤棧一樣開遍整個大周也是早晚之事?!?/br> 萬家煤棧是南邊第一大煤棧,總店就設(shè)在京都,也是任家在南邊開設(shè)煤棧的最大阻力。萬家在南邊經(jīng)營了好幾代才有了今日的規(guī)模。 “什么人?”盡管方姨娘身為一個姨娘,用這么大的口氣說話是一件很怪異的事情。任老太爺也還是忍不住順著她的話問道。 方姨娘微微一笑,向來溫柔似水的眸子帶了一絲篤定而自信的神彩:“此人姓盧,是一位公公?!?/br> 任老太爺聞言一驚:“公公?宮里的太監(jiān)?” 方姨娘點(diǎn)了點(diǎn)頭:“老太爺一直在燕北可能沒有聽說過這位盧公公,他可是顏太后身邊的一等大紅人,已經(jīng)服侍了太后娘娘十幾年,深得顏太后信任。” 任老太爺心里的震驚已經(jīng)無法用言語來表達(dá)了,頓了許久才問道:“雅存是怎么結(jié)識這位盧公公的?” 方姨娘道:“具體的婢妾也不是十分清楚,好像是雅存的上峰認(rèn)了這位盧公公為義父,而雅存的上峰對他又素來賞識,所以雅存才有幸結(jié)識了盧公公。上次雅存來信就提到過,打算為任家引薦這位盧公公。在京都,大大小小的官員誰不要賣盧公公幾分面子?盧公公的面子就是顏太后的面子。” 任老太爺聽了雖然很是有些心動,不過他終究還是一個謹(jǐn)慎之人,有些狐疑道:“既然雅存賢侄在京都有這等門路,為何還會想方設(shè)法要來燕北做官?有了這位盧公公當(dāng)靠山,他去京都豈不是前途無量?” “這”方姨娘一頓,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才道,“官場之事婢妾這個婦道人家并不清楚,不過婢妾想著,雅存來燕北自然是有他的考量?!?/br> 任老太爺對方姨娘這個說話似乎并不怎么滿意。 方姨娘想了想,才小聲說道:“不過婢妾聽說這位盧公公以后很有可能會被派來燕北當(dāng)欽差?!?/br> 任老太爺聞言心中一動,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似乎也能解釋方雅存為什么會想方設(shè)法來燕北了。 方雅存過來,是奉了自己的上峰或者盧公公的命令的,為的是為將來盧公公來燕北做準(zhǔn)備。 任老太爺心里也不由得開始盤算起來。 雖然這次方雅存來燕北的事情并不順利,但是也不代表他以后就沒有機(jī)會來了,如果他真的攀上了那位顏太后身邊的大紅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