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壺茶,過來喝吧?!?/br> 說著就轉身往后一進院子里走去,任瑤期這才注意到他腳下穿的的一雙木屐。 蕭靖西不虧他燕北第一美男子的稱號,簡單的廣袖墨衫和木屐也能讓他穿出不一樣的風雅無雙。 美好的事物誰都喜歡,任瑤期也忍不住多往蕭靖西那里看了幾眼。 第二進庭院的院子里當中擺了兩個很大的琉璃魚缸,右邊種了一顆石榴樹,已經(jīng)結了一些青澀的果子,石榴樹下是用樹樁打磨成的桌子和矮凳,看著很簡單樸實,卻是別有一番雅趣。 蕭靖西走到桌前坐下,蕭靖琳拉著任瑤期坐到他對面,蕭靖西擺了擺手不讓紅纓倒茶,他自己提起茶罐給任瑤期和蕭靖琳面前的茶杯斟滿了。 蕭靖琳皺了皺眉:“這就是那個從什么花的花瓣里采回來的雪水在地下埋了一年的水煮的茶?” 蕭靖西笑而不語,他很聰明的沒有接話。 蕭靖琳將杯子放回去,然后沖紅纓道:“去把我的桃花釀拿來,我讓瑤期也嘗嘗。這種壞了的水還是不要用來招待客人了?!?/br> 蕭靖西似笑非笑:“哦?桃花釀?你不是說沒有了嗎?” 蕭靖琳面不改色:“你問的時候我忘了,現(xiàn)在想起來今日過來的時候帶了一壇?!?/br> 蕭靖西看向任瑤期。 任瑤期看著這對兄妹,然后默默地端起蕭靖西斟給她的茶喝了一口,茶香醇厚,茶水清冽,任瑤期點了點頭:“好茶。” 她想了想,沒敢夸好水。 蕭靖西聞言眉眼微彎,任瑤期無端端地想起了秀色可餐這個詞。 不多會兒紅纓抱著一給小壇子過來了,覷著蕭靖西的眼色,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給任瑤期和蕭靖琳一人倒了一小杯,然后逃也似得跑開了。 蕭靖西喝著自己的茶,但笑不語。 蕭靖琳覺得有些不對勁,立即端起了杯子抿了一口,然后瞪向蕭靖西:“你什么時候換了我的酒!” 蕭靖西淡定地道:“在你告訴我你沒有帶酒來之后?!?/br> 蕭靖琳氣得將被子里的液體一口飲盡:“又是糖水!” 蕭靖西好脾氣地哄道:“現(xiàn)在是在外頭,萬一你喝醉了怎么辦?而且你能喝,任五小姐也不能喝,不然讓她家中知道了又是一樁麻煩事?!?/br> 這時候傻妞歡快地跑了過來,踮著小短腿姿勢別扭地趴在了桌上,往任瑤期的酒杯里嗅了嗅。 任瑤期想起了蕭靖琳在信里提過傻妞也喜歡桃花釀的事兒,饒有興致地將自己的被子遞到了傻妞的鼻子下,傻妞抖了抖小胡須嗅了嗅,然后搖了搖尾巴偏頭走了。 蕭靖琳斜睨著蕭靖西:“你看,你準備的什么玩意,狗都不吃!” 任瑤期看了蕭靖琳一眼,忍了忍,最后還是覺得不要提蕭靖琳之前已經(jīng)喝了一杯的事實了,很傷人。 蕭靖西:“…” 第264章 蕭二公子的未雨綢繆 三人坐在庭院里鬧騰了一陣,快到中午的時候蕭靖西吩咐同賀去白云寺取他一早就定好了的齋菜。 白云寺的齋菜在整個燕北都是極有名的,每年因為齋菜而來這里的香客不計其數(shù),任瑤期上一回來的時候也吃過,她喜歡最喜歡那道素丸子和山菌冬瓜湯,之前還與蕭靖琳在信中討論過一番。 最后等到菜上桌的時候竟然真有她喜歡的那兩道齋菜,想必是蕭靖琳提起過。 三人悠閑無聲地用完了午膳,氣氛融洽,就好像他們來這里真的只是為了吃一頓白云寺的齋菜一樣。 直到最后飯菜撤下,茶水端上來的時候蕭靖琳才突然道:“我這次還是來與你道別的。” 任瑤期聞言一愣,看向蕭靖琳:“你要回嘉靖關?” 蕭靖琳有些意外,她還沒說呢,任瑤期怎么就知道了? 蕭靖琳不知道,她雖然從來沒有與任瑤期提過她要回嘉靖關的事情,但是最近的幾封信里,她好幾次提起過北邊遼人的動向。眼見著夏季就要過去,秋冬臨近,北邊的遼人會繞過關山進關內(nèi)來掠奪邊民。 之前幾年因為因為燕北打了一場大勝仗,遼人需要一番修養(yǎng)生息,所以邊關平靜了一陣,今年遼人換了新王,新上位的遼王年輕氣盛,可能是小時候總聽自己的祖父回憶那段遼人在燕北橫沖直撞大肆搜刮的“光榮歲月”,所以對嘉靖關以南的這一片土地格外向往。 眼見著可能就要有一場大仗要打,蕭靖琳在云陽城這一片溫柔鄉(xiāng)里實在坐不住了。 有些人天生就適合翱翔九天,蕭靖西知她甚深,所以幫著她說服了燕北王妃,王妃總算是松了口,同意再放任她兩年。但是兩年之后必須要回來,因為兩年之后蕭靖琳該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了。 沒有哪一個任家會心甘情愿的娶一個常年駐守邊關,連給面都見不到的女子為妻,燕北王妃是真的為自己女兒的將來憂心。 蕭靖琳對這些兒女情長看得極淡?;钪膊⒉皇撬?,而是她內(nèi)心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蕭靖琳見任瑤期雖然極力掩飾,情緒也還是有些低落,便岔開話題道:“對了。我聽我?guī)煾刚f云文放也到了嘉靖關,他當時擺脫了云家的人之后便失去了蹤影,云家還以為他去了寧夏,不想他偷偷化了名。又溜了回去。我記得這小子之前總是三番幾次的欺負你,等我去了嘉靖關,我?guī)湍闶帐八?!?/br> 蕭靖琳很重視任瑤期這個朋友。嚴格地說任瑤期算是她第一個閨中好友。所以蕭靖琳為了安慰任瑤期說了她平日里絕對不會說的話,公報私仇什么的不是蕭郡主的風格。 任瑤期果然被她逗笑了,搖了搖頭道:“算了,我也沒有什么實質(zhì)上的損傷,讓他走他的陽光道就好。”任瑤期是深知蕭靖琳的性情的,不想她為了她去公報私仇,而且她不想再與云文放有任何瓜葛。連報復都不想了。 蕭靖西手撫茶碗碗沿,慢悠悠地道:“你也不必去想怎么報仇的事情了,云文放現(xiàn)在也忙得很,怕是沒有什么空閑。” 蕭靖琳聞言恍然看向他:“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蕭靖西笑著搖了搖頭:“我能做什么?只是我聽說他被分到了閔文清手下,現(xiàn)在每日都忙得很,不過云二少去了邊關的表現(xiàn)倒是很讓人刮目相看,我看到戰(zhàn)報,他才到嘉靖關一個月的時候就立了一功?!?/br> 蕭靖琳瞇著眼睛看了蕭靖西一眼,云文放怎么會被分到閔文清手下的? 云文放既然是隱姓埋名,那就是以普通新兵的身份過去的,閔文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