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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燕北又下了一場早雪,預(yù)示著冬天來臨。 這一日一早,任瑤期和任瑤華結(jié)伴從榮華院回來,任瑤期怕冷,身上穿了一件厚厚棉襖子,手里還碰了一只巴掌大小暖爐,從園子里穿過時候,鹿皮靴子踩著地上雪“咯吱咯吱”作響。 正這時候,門房一個婆子匆匆跑了過來,邊跑便歡喜地道:“三老爺回來了,三老爺從京都回來了?!?/br> 任瑤期聞言一喜,然后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氣。 真是太好,父親回來了。 任時敏回來之后照例還是先去榮華院見任老太爺和任老太太,然后再回紫薇院。 任瑤期和任瑤華剛從榮華院回來,這會兒便先回了紫薇院等任三老爺。 半個時辰之后,任時敏終于出現(xiàn)了紫薇院正房。 任時敏這次參加文斗會,不僅畫技上有所突破,結(jié)識了不少志同道合友人,是收獲了一個響亮名聲,所以他看起來雖然比離開時候瘦了不少,人卻是格外精神。 人逢喜事精神爽這是很正常事情,而讓任瑤期意外是,任時敏身上竟然穿了一身藏青色束袖,這件衣服布料看起來雖然很好,可是任時敏向來注重自己儀表,這種他看來只適合武夫和粗野之人穿式樣他怎么可能會穿? 而且這衣服看上去就有些風(fēng)塵仆仆,實不像是不分冬夏每日沐浴,一日要換三身任三老爺穿衣風(fēng)格。 第278章 該來的還是來了 李氏也注意到了任時敏的穿著,連忙問道:“老爺,要先沐浴嗎?” 任時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皺眉道:“穿了這么些日子竟是習(xí)慣了,被你這么一提醒我才覺得自己發(fā)臭了,去準(zhǔn)備些熱水吧?!?/br> 李氏忙下去吩咐人燒水,給任時敏拿衣服去了。 任瑤期湊過去道:“爹爹,你這一路上不太平嗎?” 任時敏伸手將任瑤期的頭給推開:“別靠過來,爹爹身上難聞得緊。” 任瑤期笑嘻嘻道:“狗不嫌母丑,我不嫌爹臭?!?/br> 任時敏聞言哭笑不得,卻也不趕她了:“原本打算參加完宮中的中秋賜宴就啟程的,卻是被一件事情給拖住了,然后又是大大小小的宴請?!?/br> “哦?出了什么大事情嗎?”還是蕭靖西的病情加重了?回程都成了問題?任瑤期不由得擔(dān)心。 任時敏接過丫鬟端上來的茶,也沒有他以往的那些個七七八八的講究了,揭開碗蓋就喝,好在現(xiàn)在天氣冷,茶端了過來正好可以入口了。 任時敏喝了兩口熱茶才道:“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蕭二公子在文斗會上露了一次面,不知怎么的被顏相的夫人瞧見了,顏夫人就與太后說想要把顏家千金嫁給二公子。” 任瑤期聞言一愣:“顏小姐?” 任瑤期想起來,上一世的時候顏家小姐也看上了蕭靖西,最后還要追著他來燕北。 “不是說蕭二公子病了嗎?”任瑤期問道,看來應(yīng)該病得不怎么嚴(yán)重。 任時敏點了點頭:“二公子就是文斗會上露了露面,之后就一直在別館里養(yǎng)病,只到最后的中秋賜宴不能缺席才出來了一會兒?!闭f到這里,任時敏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蕭二公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br> 任瑤期皺眉:“他這次沒有與你們一起回來?” 任時敏嘆道:“原本是一起走的之前皇帝和太后一直不愿意放人。最后好不容易才得以脫身,可是這一路上不怎么太平,先后遇上了兩路刺客,最后蕭二公子提議他與我們分開走,那之后蕭二公子的馬車就不見了,不過他離開之后這一路上都太平起來了,看來那些刺客還是沖著蕭二公子去的?!?/br> 任瑤期聽完之后原本已經(jīng)放下去的心又懸了起來。 蕭靖西竟是還沒有回來么。 又遭遇了刺客?任瑤期不由得想起上一回自己乘坐他的馬車的時候發(fā)生的刺殺事件以及他身上的毒,不知道這樣的事情他一年之中要遇上幾回? 任瑤期還想要問任時敏一些細(xì)節(jié),可是這時候李氏過來了,說洗澡水已經(jīng)備好了。請任時敏過去沐浴。任瑤期看著任時敏一臉疲憊的樣子,終究還是按捺住了,想等任時敏休息好了再來問。 任三老爺回來幾日之后。蕭靖西還是沒有消息,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對于蕭二公子沒有回燕北的事情燕北王府并沒有對外宣揚,甚至連任時敏他們都被交代了不要多言。但是任瑤期聽任益均說,最近通往京都的官道上。來來往往的人馬比往常要多了一倍不止。 外頭的形勢表面上看起來依舊是風(fēng)平浪靜,但是底下卻已經(jīng)是一觸即發(fā)的緊繃。 之前任時敏還在京都的時候,任大老爺曾派人去京都打探消息,現(xiàn)在任時敏回來了,打探消息的人卻是帶來了遠(yuǎn)在京都的二老太爺?shù)男拧?/br> 這日一早,任老太爺召集了任家的成年男子。任時敏也去了。他回來之后好好休息了幾日,終于慢慢的緩了過來。 任瑤期得知之后就交代下去,任三老爺一回來就來稟報她知道。任瑤期猜想二老太爺來信應(yīng)該是為了任家在南方的煤棧的事情。而這件事情很有可能與方雅存扯上關(guān)系。 自從任瑤期知道方雅存和盧公公之間的牽扯之后,對于京都的消息她都很注意。 中午,任時敏回來的時候任瑤期就去了他的書房找他。 任時敏很疑惑為何女兒會關(guān)心這些無聊的瑣碎之事,不過他還是好脾氣地與任瑤期說了:“父親說因為方家的幫忙,任家在江南的煤礦有了些起色。聽說明年任家可能還會在京都一帶再開四家煤棧。相關(guān)文書已經(jīng)在開始準(zhǔn)備了?!?/br> 任瑤期試探地道:“我記得京都的煤棧需要的文書非常繁瑣,疏通關(guān)系所需要花費的銀錢也不少?” 任時敏想了想道:“聽父親說好像有什么貴人相助。” 任瑤期抿了抿唇。語氣有些僵硬地問道:“什么貴人?” “這個……父親好像沒有說。”任時敏不好意思說是自己沒有注意聽。 任瑤期低頭輕聲道:“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便宜的事情?別人給了你什么,總是希望從你身上拿到更多的回報,只是不知道到時候任家給不給得起那位‘貴人’想要的?!?/br> “什么回報?任家又不缺銀子?!比螘r敏不在意道。 任瑤期嘆了一口氣,她想起任時敏說等過完年開春之后,他有可能就要去云陽書院任教的事情,便開口問道:“爹爹,你去云陽書院任教的話,書院每年給你多少俸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