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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年少時沒犯過幾回二 周汶還與她聊了自己的抱負(fù),承諾以后一定會好好對她。 任瑤英從與周汶的對話中得知,雖然周父只是燕北王府一個小小的書吏,祖上也沒有出過大官,不過周家從周汶的曾祖父開始就是燕北王府的嫡系人馬,很得燕北王府的信任,周家在燕北王府也算是老資歷了。周汶因?yàn)闉槿寺敾郏悄贻p一輩中的佼佼者,只要他能考上舉人,以后燕北王府必然會重用他,只要他不犯打錯,前景肯定是光明的。 任瑤英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若說她對如此深情款款的周汶一點(diǎn)兒也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何寬周汶長相不錯,談吐斯文風(fēng)趣。所以在當(dāng)時,面對周汶的情衷傾訴,任瑤英還是動搖了的,她也仔細(xì)考慮過嫁給周汶的可能性。 周汶對于娶任瑤英進(jìn)門很有把握,周太太又與任瑤英的舅母關(guān)系匪淺,對她極為照顧,周汶喜歡她,周蓉又頭腦簡單對她言聽計從。如果周汶真的能年紀(jì)輕輕就掙得功名,加上周家在燕北王府的資歷,前途定不錯。 這么想著,任瑤英覺得,若是嫁給周汶,到也不錯。 可是當(dāng)任瑤英懷著歡喜的心情回了任家之后,便聽到了幾個坐在一起躲雨嗑瓜子的婆子的碎嘴。那幾個婆子正在聊燕北的幾大世家,尤其說到了雷家以及雷家的家主雷霆,現(xiàn)在任家上下都知道三小姐是要嫁到雷家做當(dāng)家夫人的,所以提起雷家當(dāng)年的風(fēng)光之時無不是與有榮焉,仿佛雷家的風(fēng)光就是任家的風(fēng)光似的,很是不見外。 任瑤英聽著聽著就頓住了腳步,她悄無聲息地在游廊之下站立了許久,呆呆怔怔的一動也不動。等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后,任瑤英再想起周汶之前對她說的那些話的時候,歡喜和自得就不知不覺的淡去了。 一場秋雨似乎就是為了這一場秋闈準(zhǔn)備的,等任三老爺監(jiān)考結(jié)束回來的時候,天又放晴了,甚至又突兀地?zé)崃似饋怼?/br> 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檫@陣子天氣太過變化無常的緣故,任三老爺回來當(dāng)日就生了病,病得倒也不是很嚴(yán)重,就是有些咳嗽和鼻塞。任三老爺不愛吃藥,李氏只有吩咐廚房用川貝燉梨給任三老爺吃,就連這個,任三老爺也都不樂意吃,每次都要任瑤期親自送到他手里,盯著他吃下去才作罷。 任三老爺憋著氣將一碗川貝燉梨咕咚咕咚一口干了,那皺成一爪的臉讓任瑤期看了憋笑不已,等他吃完之后,趕緊的給他用釬子戳了一顆蜜餞。 任三老爺看了一眼,嫌棄道:“不吃!給我茶漱口!” 任瑤期便吩咐丫鬟將茶水端上來,蜜餞自己吃了。 任三老爺漱完口之后道:“明日我去書院?!比稳蠣斠?yàn)樯。赃B著兩日都待在家中,只是說完這一句,任三老爺就大大地打了個噴嚏,手中的茶碗差點(diǎn)掉到地上,鼻涕也流了出來,他立即將手里的碗丟到案幾上,掏出了手帕捂住了鼻子,十分狼狽。 任瑤期道:“爹爹難道想要讓學(xué)生看到自己這副模樣?” 想象了一下在學(xué)生們面前打噴嚏流鼻涕的樣子,任三老爺立即不說話了。 他頓了頓才道:“這次生病的人不少,秋闈那幾日就有人在考場里暈了過去,只能中途下場?!闭f到這里,任三老爺有些遺憾地?fù)u了搖頭。 他自己雖然不看重功名,不過總算是為人師表的,知道學(xué)生們寒窗苦讀實(shí)在不易。 任瑤期安慰道:“下次考也還是有機(jī)會的?!?/br> 任時敏搖了搖頭:“南明兄覺得很可惜,那是他的得意門生。” 任三老爺口中的南明是云陽書院柳夏先生的字,柳夏的年紀(jì)與任時敏差不多,兩人脾性相近,所以成了朋友,柳太太與李氏的關(guān)系也很不錯。 任瑤期笑道:“柳先生愛才,他的得意弟子可不少?!?/br> 任時敏瞪了任瑤期一眼:“這位是他最得意的,之前還說要讓他跟著我學(xué)畫。不過現(xiàn)在看來這位周公子如此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我怕他受不得苦,還是罷了吧。”任三老爺說別人弱不經(jīng)風(fēng)的時候,很顯然忘了自己現(xiàn)在也還病著。 任瑤期挑了挑眉:“周?” 任時敏點(diǎn)頭道:“之前聽南明兄提了幾回,好像是叫周汶。在考場坐了半日就暈了過去,要再考只能等三年了?!?/br> 任瑤期愣了愣,周汶? 想到周汶在考試前一日冒雨趕去白鶴鎮(zhèn)會任瑤英之事,任瑤期有些哭笑不得,實(shí)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任瑤英也知道了周汶在考場上暈倒被人抬出來的事情,周蓉給她寫信了。 周蓉在信中道,周汶這一病就病了三日,好不容易退了熱卻因?yàn)槭懿蛔〈驌?,人有些頹廢。周父周母雖然急的頭發(fā)都白了,卻又不敢提秋闈的事情怕周汶聽到了受打擊,周家這幾日愁云慘霧的。 周蓉知道自己哥哥的心思,所以寫信過來給任瑤英,問任瑤英能不能想辦法去她家一次,就算是不能直接與周汶見面,讓周汶知道她去了,說不定就能立即好起來。 任瑤英給周蓉回了信,敷衍了一番,說自己因?yàn)樯洗纬鲩T之事被祖母禁了足,實(shí)在是走不開。 周蓉立即又回了信過來,周汶從小到大一直順風(fēng)順?biāo)畯膩頉]有遇到這么大的打擊,所以有些一蹶不振,周家的人十分擔(dān)心,周蓉是意思是,任瑤英如果不能去周家一趟的話,能不能給周汶寫一封信,安慰他一番。 任瑤英看了信之后,隨手就拿火折子燒了,她沒有再給周蓉回信, 還將周汶送給她的那塊玉牌扔到了梳妝臺最底層的抽屜里。 這一年轉(zhuǎn)眼就到了九月。燕北向來冷得早,過了重陽節(jié)之后天就會一日比一日冷起來,所以九月九重陽節(jié)是云陽城里的熱鬧節(jié)日,等過了這一陣的熱鬧,人也都喜歡貓在家中不怎么想出門了。 每年到了這個時候,云陽城的街頭巷尾到處都是推著獨(dú)輪車賣菊花盆栽的花農(nóng),挽著個籃子走街串巷買茱萸囊的小媳婦和老婆子。大大小小的酒鋪,茶樓,酒樓開始應(yīng)景地賣起了菊花酒,五色菊花糕,以及各種以菊花為佐料的菜肴。從世家大族到寒門農(nóng)戶無不喜歡呼朋引伴,相約登高踏青。 今年的重陽節(jié),徐夫人與云陽書院的太太們商議,想要在城外的南郊辦一個大一些的登高節(jié),李氏也京城被徐夫人叫過去商議。 這一日,李氏去了徐夫人那里,任瑤期和任瑤華在家中與院子里的幾個大丫鬟挑選釀菊花酒的材料。 她們這幾日收了不少別人家送來的菊花酒和五色菊花糕,重陽節(jié)前兩日交好的各家互贈吃食是燕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