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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出去了?!?/br> 任瑤華當時正在書房里陪雷盼兒練字,劉貴家的和任瑤華稟報的時候雷盼兒一直都在不遠處的書案后面朝這邊鬼鬼祟祟的探頭探腦,不過直到任瑤華回復完劉貴家的,雷盼兒都沒有插嘴說話。 任瑤華等劉貴家的出去之后又轉(zhuǎn)身回了書案旁,低頭仔細看了看雷盼兒寫的字:“嗯,有進步,休息一下用寫點心再寫吧?!?/br> 雷盼兒得了表揚立即沖著她揚起笑臉,將筆放下,乖巧地讓侍候在一旁的小丫鬟端著水給她凈手。 任瑤華牽著她坐到桌旁,從桌上的幾盤小點心里挑了一塊蜂蜜糕放到了她面前的碟子里。 “謝謝母親?!崩着蝺鹤约耗闷鹦∩鬃油诟恻c吃。 雷盼兒雖然表現(xiàn)得很乖巧,但是任瑤華發(fā)現(xiàn)她今日比平時都要安靜。平時即便是用點心的時候她也喜歡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任瑤華也不點破,只在一旁看著她用點心。 雷盼兒吃了幾口之后便將手中的小勺子放下了。坐在那里低頭完手指。 “不吃了?要去園子里玩嗎?”任瑤華用手帕給她擦了擦嘴,看著她問道。 雷盼兒搖了搖頭,看著任瑤華欲言又止。 任瑤華看著她,不問也不催。 雷盼兒終于忍不住問道:“母親,姨媽要走了嗎?” “沒有,是去莊子上住。盼兒舍不得姨媽離府?” 雷盼兒想了想一臉嚴肅地問道:“莊子上吃的好嗎?有沒有人伺候?生病了的話有人照顧嗎?” 任瑤華點頭:“嗯。之前伺候姨媽的幾個丫鬟婆子都會跟過去伺候。吃穿用度都與在府里的時候一樣,生病的話會又管事來請大夫。盼兒如果不放心的話……”任瑤華沉吟片刻,“不如派自己的貼身丫鬟送姨媽一趟,讓丫鬟跟過去看看,回來之后好向你稟報?”雷盼兒的貼身丫鬟有兩個已經(jīng)伺候她幾年了,任瑤華來了之后并沒有換人。 雷盼兒聽完之后,又想了想。然后點了點頭:“好,順便也看看奶娘。” 雷盼兒記性很好,還記得自己的奶娘也被送到莊子上去了。 “盼兒要去見姨媽一面嗎?”任瑤華斟酌著道。 雷盼兒搖了搖頭:“聽說姨媽在來我們家以前過的不好,只要知道她以后能過的好就好了?!?/br> 雷盼兒早熟,很多道理不需要別人耳提面命,她也明白,難得的是她還通情達理。不會無理取鬧。 任瑤華摸了摸她的頭。將她丫鬟叫過來吩咐了幾句,然后讓她去了。 接下來雷盼兒便像是將小喬氏的事情放下了,沒有再提她,該玩的時候照舊玩,該吃的時候照舊吃。 小喬氏看到雷盼兒的貼身丫鬟花蝶兒的時候,得知雷盼兒不打算來與她道別的時候臉色立即蒼白了下去。連被人扶上了馬車都不記得要掙開。 小喬氏的離開對于雷家而言似乎只是一件小事。不過在小喬氏離開之后的第二天就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離開燕北之后就銷聲匿跡了一般的獻王終于再一次出現(xiàn)在了世人的面前,獻王現(xiàn)身河中府。且在現(xiàn)身當日就入住了河中王府邸。 第二日,獻王向世人公布了一份先皇遺詔。 這份遺詔的成詔時間是在當初的廢王圣旨之后。先皇在遺詔上言明,赦免獻王一家之罪,并封獻王為河中王,河中府作為獻王封地。且在獻王正式接受河中王封號之后,五年以內(nèi),獻王極其嫡系子孫不允許離開河中。 這個遺詔一被公布,整個大周朝都震驚了。 當然有人會懷疑獻王手中這份遺詔的真假,如果遺詔是真的,為何獻王不一早就拿出來? 獻王在公布遺詔之后就拓印了一份貼在了河中城門旁的告示欄上。沒過多久,不少人手中就拿到了這份遺詔的拓印版。經(jīng)無數(shù)人鑒定,這封遺詔的筆跡出自已故大學士裴勛之手,遺詔上蓋的“奉天之寶”印乃皇帝寶璽無疑。 裴勛雖然已逝,他留下來的墨寶卻是不少,要鑒定筆跡并不難。裴家乃當今士林之首,裴家子弟在朝為官者眾,大周朝出自裴姓的六部之首,內(nèi)閣輔臣就有好幾個,裴家可謂是大周朝官僚世家中的“不倒翁”,誰也不回信裴勛會與宛貴妃和獻王勾結(jié)造假。 所以當這封詔書一公布出來,懷疑詔書是假的的世人都沉默了。 至于遺詔上最令人津津樂道的則是那一條諱莫如深令人忍不住多想的“五年以內(nèi),獻王極其嫡系子孫不允許離開河中?!钡闹家狻?/br> 歷代藩王向來是非詔不準擅離封地,更不準非詔入京,但是只要皇帝下了命令要召見,王爺們無論離得多遠都還要去京都給皇帝看看的。先皇的這道遺詔倒是好,五年之內(nèi)不準獻王府嫡系離開河中,那就是皇帝就算下了旨宣獻王或者獻王世子進京,他們都可以不必理會,只當皇帝是放了個屁?;实墼俅笠泊蟛贿^皇帝的親爹,當然這個親爹得是已經(jīng)死了的,活著的或許還沒這臉面。 顏太后和顏家得知之后是怎樣的憤怒和憋屈不得知,燕北這邊李氏知道了之后喜得又哭了一場,任瑤期則是終于松了一口氣。 五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是獻王府最合適的發(fā)展時機。以獻王府留下的根基,只要他們順利地過了這五年,以后朝廷想要下手動獻王府就沒那么容易了。不得不說,宛貴妃的手段當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比。 不過對于遺詔與裴家扯上了關系,任瑤期還是很驚訝的。當初在裴先生身邊的時候,裴先生雖然曾經(jīng)提起過宛貴妃,卻也僅僅是寥寥數(shù)語,不過是出于一個男子對絕世佳人的欣賞和遺憾。 任瑤期從來沒有聽說裴家和宛貴妃獻王這一系有過什么牽扯,裴之硯也從來沒有在任瑤期面前提起過獻王。當然如果雙方有牽扯的話,這封遺詔的可信度就要低了不少。 只是任瑤期也不由得為裴之硯如今的處境擔憂。雖說以裴家的根基,朝廷想要在短期內(nèi)動裴家還有些難度,也需要顧及到悠悠眾口,但是給裴家一些小鞋穿穿還是容易的。現(xiàn)在在朝廷為官的裴家人中,官職最高的是裴之硯的叔父裴繼,官至正二品禮部尚書,內(nèi)閣輔臣,在內(nèi)閣中位次第三。裴之硯現(xiàn)在是翰林院學士,官職只是正五品,卻是帝師,將來是要接替裴繼的。比起動裴繼,朝廷怕是更愿意動裴之硯。 朝廷之事,任瑤期即便是心有擔憂,卻也無濟于事。 雖然對于先皇遺詔,相信的人比懷疑的人要多,但是持觀望態(tài)度的人卻是占絕大部分的。畢竟獻王府的真正實力如何,誰也不清楚。誰也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