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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稱道的杏林佳話,加上他在世的年代與現(xiàn)在至少隔了四百多年,所以就連博覽群書的徐夫人和徐萬里也不知道這位太醫(yī)。 任瑤期在心中暗道,裴先生自然是知道的,事實上這方子就是他翻看胡仲云和其他一些名醫(yī)留下來的醫(yī)案和醫(yī)書琢磨出來的。 “我手中有一本他傳給自己兒子的筆記,書中確有對心疾這種病獨到的見解,如果這是他想出來的方子,到也不奇?!迸嶂帉π旆蛉说?。 裴之硯打量了任瑤期一會兒,笑言:“不過你小小年紀(jì)又不是醫(yī)家出身,卻能有這分通透到也難得,你先生收了個好學(xué)生?!?/br> 任瑤期聞言忍不住暗地里想:當(dāng)年我是你學(xué)生的時候可沒見你有過這種感嘆!果然,學(xué)生總是別人的好。 裴之硯自然是聽不到她的心聲的,兩人如今相見如同陌路,裴之硯也只是在剛看到任瑤期的時候臉上露出過驚訝的表情,問了她藥方之事便與徐山長聊起了別的,并無投注太多的視線在任瑤期身上,讓任瑤期覺得之前他在裴之硯眼中看到的那一抹驚訝似乎只是她的錯覺。 徐夫人將那方桌留給了徐萬里和裴之硯兩人,她自己則帶著任瑤期去了船艙靠窗便的案幾入座,聊近期的修補殘譜之事。 這時候外頭響起了炮仗和鑼鼓聲,聲音大得連船上幾人說話的聲音都掩蓋住了,在另一邊喝茶說話的裴之硯和徐萬里的注意力也轉(zhuǎn)移了過來。 徐夫人笑道:“是賽龍舟要開始了,謹(jǐn)言你還沒有看過燕北的龍舟賽吧?” 裴之硯微微一笑:“是沒有看過,不過單從龍舟的外觀來看,是江南的花樣多一些?!?/br> 徐夫人聞言不由得看了一眼停在河道中央的那一艇金碧輝煌的龍舟,笑道:“這倒是真的,不過賽龍舟賽龍舟,總要賽起來才知道勝負(fù),光憑外表又怎么能夠定輸贏?” 裴之硯點了點頭,也以之為然的樣子。 今年的賽龍舟雖然比往年還要熱鬧一些,不過在程序上也依舊是按照往年的來走,燕北王與云家,蘇家,雷家的家主上了高臺,朝廷的另外兩位官員也在上面。 船上幾人的注意力也都投注了過去,徐萬里看向裴之硯:“你不上去?” 裴之硯往高臺上看了一眼,悠悠然地喝了一口茶:“風(fēng)頭留給別人出吧,我還是留在這里與你對弈幾局痛快,昨日那盤棋還未分出勝負(fù)呢?!?/br> 任瑤期忍不住看了一臉閑適的裴之硯一眼,她深知自己這位先生的秉性,這會兒他心里想的定是:輸了丟臉面,贏了遭人恨,還是躲在這里喝茶舒服。 這時候河岸上已經(jīng)有不少捧著笸籮各個涼棚里穿梭尋人下注的丫鬟們。 也有丫鬟往停靠在河岸邊的船上來了。 徐夫人看向徐萬里和裴之硯,笑言:“不如我們也來猜一局如何?” 徐萬里撫須一笑,打趣道:“夫人是常輸將軍,敗績斐然,猜不猜結(jié)果都一樣?!?/br> 徐夫人瞪了他一眼:“先生倒是常勝將軍,不過你年年都猜燕北王府勝,贏了也勝之不武!” 裴之硯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任瑤期也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她從未見過向來一臉嚴(yán)肅端正的徐山長還有這么一面。難怪世人都道徐山長和徐夫人琴瑟和諧,感情極好。 正當(dāng)這時候,高嬤嬤匆匆推艙門進(jìn)來了:“老爺,夫人,蕭二公子來了?!?/br> 徐萬里和徐夫人對視一眼似乎有些訝異,徐萬里連忙道:“請公子進(jìn)來吧。” 任瑤期愣了愣,不由得往船艙外看過去,正好看到蕭靖西彎腰走進(jìn)了船艙。 徐萬里笑道:“我這船可小,早知你要來應(yīng)該去借王府的畫舫的。”言語之間十分熟稔的樣子。 蕭靖西聞言一笑,溫聲道:“我正是來請你們?nèi)ギ嬼车?。?/br> 說著他的視線在船上眾人身上掃過,看向任瑤期的時候微微頓了頓,然后又轉(zhuǎn)開了,最后停在了裴之硯那里:“聽說裴先生在先生這里,我便冒昧過來了,希望不會打擾到你們的敘舊。” 裴之硯也正看著蕭靖西,聞言笑著點了點頭:“蕭公子,許久不見。”兩人竟也是認(rèn)識的。 徐夫人笑言:“既然是敘舊,你也算是舊識,自然不會打擾。” 徐萬里問裴之硯道:“燕北王府的畫舫我見過,還沒坐過,今日倒是沾了你的光了?” 蕭靖西不由失笑:“先生這話倒是在怪我了?!?/br> 徐夫人道:“靖西你別理你先生,他一高興就喜歡胡言亂語的,這毛病這么多年了也沒改。你來的正好,我們正要下注猜比賽,人多熱鬧?!?/br> 第423章 賽事 徐夫人的話一說完,徐萬里就不滿意道:“如此以來,這賭局哪里還有公平可言?以我之見,蕭公子只適合在這場賭局中做一次看客?!?/br> 眾人想想,覺得也對。雖然今年出了朝廷這一變數(shù),不過蕭靖西比起別人來,要猜比賽名次總要容易許多。 蕭靖西不由莞爾:“那我便做看客好了。畫舫就停在旁邊,諸位先移步如何?” 幾人都沒有什么意見,跟蕭靖西一同出了船艙。 燕北王府的畫舫果然就停在這條船旁邊,將船再靠近一些就能直接上去。蕭靖西讓幾人先上畫舫,他跟在后面,等裴之硯和徐氏夫婦都上去了之后,蕭靖西將任瑤期身邊的樂山和樂水叫了過來,吩咐她們小心扶了任瑤期,又輕聲囑咐任瑤期道:“小心些?!?/br> 任瑤期沖他笑了笑,穩(wěn)穩(wěn)地上了畫舫,然后又稍微停了一下轉(zhuǎn)身等他也一同上來。 蕭靖西上了畫舫,看著任瑤期,嘴角彎出了愉悅的弧度。 徐萬里其實算是蕭靖西的老師,因此他到了學(xué)生的船上也不見外,徑自與夫人一起拉著裴之硯四處打量起畫舫來。 等幾人打量夠了之后,蕭靖西便帶著諸人一同去了畫舫當(dāng)中視野最好的花廳。蕭靖西似乎一早就吩咐了后客人會到,花廳里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茶水點心瓜果,倒是應(yīng)了他之前的話,他去徐家的船上當(dāng)真是去請客的。 幾人分主賓坐好之后,徐萬里看了一眼河面上已經(jīng)擺好架勢的賽船道:“那便開始下注吧。” 蕭靖西招來一個丫鬟低聲吩咐了幾句,那丫鬟應(yīng)聲退下了,不多會兒便捧了個茶盤進(jìn)來,茶盤上放著一疊剪裁好了的宣紙,她身后還跟著幾個捧著筆墨紙硯的丫鬟。 “不如諸位先將自己下的注寫在紙上,等結(jié)果出來之后再拆開來看。這樣也比較公平。”蕭靖西說道。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