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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也就過了。我倒欣賞五郎的灑脫?!?/br> 七娘何曾不知,紹玉的這番話,本是說與她聽。 可一思及陳釀,她便覺著心有不甘。一年來的朝夕相對(duì),真能就此作罷,說忘便忘? 七娘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好在,每每傷心難過之時(shí),總有紹玉與五郎陪著,不至她一個(gè)人胡思亂想,鉆牛角尖。 七娘心中清楚,他們自是真心待她好,若總一副抑抑懨懨的模樣,到底辜負(fù)。 “三郎,”她遂輕聲喚,“多謝你。” 紹玉倒是一愣,只轉(zhuǎn)頭看著七娘。思憶中,她還鮮少如此正色地與他說話。 ☆、第一百一十二章 春光好2 紹玉心中悸動(dòng),只大笑著掩飾,一面道: “怎的忽然說這個(gè)?” 他這個(gè)樣子,七娘自是司空見慣。紹玉有心遮掩時(shí),便是如此笑的。 她搖搖頭,嘴角帶著自嘲的淺笑。 七娘心道:到底是自小一處混大的。自己的任何心思皆瞞不過他,而他一舉一動(dòng),也逃不過她的雙眼。 “沒事!”七娘忽抬起頭,給了他一個(gè)明媚的笑。 “你不必在我面前如此。”紹玉亦笑了笑,“從前闖了禍,也是一起扛的,這沒什么!” 這便是所謂的有難同當(dāng)么?他二人皆是世家子女,說起話來,倒?jié)M是江湖意氣。 紹玉的話不錯(cuò),她在他跟前哭鬧過,醉酒過,又做出那份灑脫給誰看呢? 他見七娘沉吟不語,只怕又思及別處,忙笑道: “你看!五郎他們?cè)桨l(fā)慢了,咱們?nèi)ヴ[他一鬧?” 這樣搗亂的事,從前七娘是最愛做的。今日不知怎的,總提不起心緒。 她只道: “算了吧!難得相看不厭,咱們別多事。聽聞亭上的海棠酥極好,我倒有些餓了?!?/br> “我想著你定愛吃的,便讓人多備了些!”紹玉笑道。 一時(shí),四人方至亭上。 只是,別家出游的小郎君小娘子們,見何斕與那三人一處,滿是好奇,總有議論。 七娘打起亭上的簾子瞧了瞧,真是春來無事,應(yīng)試的舉子們也有來此處的。 不論是否高中,汴京春色怡人,難得來一回國都,總要一睹它的繁華熱鬧。 七娘嘆了口氣,不愿再看,只回身向何斕道: “聽五哥說,他欠你個(gè)人情。也不知是何事,他卻瞞著我們!” 何斕心下一驚,也不知當(dāng)不當(dāng)說,只怯怯地看著五郎。上元的事,雖說五郎不過情急之舉,說起來也總是有些羞的。 “罷了罷了!”五郎一揮手,便道,“同你們說便是!省得日后纏著我問!” 七娘與紹玉忙至他身旁坐下,又讓丫頭將茶盞與海棠酥放在跟前,一副聽人說書的模樣。 五郎白了他們一眼,因想起何斕還在,遂問: “我,可說得么?” 他自是思無邪,隨性慣了??珊螖虆s守禮得很,也不知她是否介意。 她低著頭,輕聲道: “謝郎自做主就好?!?/br> 七娘審視著何斕,那般嬌羞,同為女兒家,自然都懂得。 五郎卻不以為意,只將上元那日的事,花燈往來之事,皆同二人說了。他瞧上去云淡風(fēng)輕的,想來,是真忘了卞大娘子。 七娘心道:她心屬五郎,是小娘子們皆知的事。照著何斕的性子,應(yīng)是極力避嫌,再不見五郎的。不想她卻如此膽大。 從前總當(dāng)何斕懦弱無用,此番倒叫人刮目相看。 七娘悄悄湊至她身邊,耳語道: “這倒不像你的性子?!?/br> 何斕低頭笑了笑,亦同七娘耳語: “七娘,我與你不同。我家中是個(gè)什么境況,你又不是不知。我一向懦弱些,若再不為自己做主,還不定被她如何糟踐呢!” 七娘點(diǎn)點(diǎn)頭,心生憐憫。 何斕那個(gè)續(xù)弦的母親,可是臭名昭著得很!聽聞與自家的顧姨娘頗是要好,皆一副拜高踩低,攀附算計(jì)的模樣。 五郎與紹玉見她們說悄悄話,亦湊過去想要聽。 七娘見著,一拍桌子,抬眼直瞪著他們。那二人只得訕訕作罷。 五郎笑道: “背著人說話,定不是好事!” 七娘狡黠一笑,又拉了紹玉至一旁。 紹玉一臉莫名,七娘遂回身對(duì)五郎道: “我還要同三郎說!偏背著五哥!” 五郎亦站起身來: “好哇!如今你越發(fā)長(zhǎng)進(jìn)了!” 他說著便要收拾七娘。七娘忙拉著紹玉往亭外去,只高聲向亭中道: “我與三郎看花去,才不帶五哥!” 待他們走遠(yuǎn)些,五郎遂坐下無何斕吃茶。他低頭一笑,那個(gè)會(huì)說會(huì)鬧的七meimei,總算回來了。 且說海棠林中,紹玉被七娘拖著前行,也不知她是什么主意。 “你這是怎么了?”紹玉有些忍俊不禁。 她方才還難過著,此時(shí)竟能與五郎玩笑,這也變得太快了! 七娘忽停下腳步,回身道: “何小娘子說,她要為自己做回主,我很是佩服呢!” 紹玉回頭看了一眼亭子,笑道: “你這等厲害,不是一向是自己做主么?又佩服人家什么!” 他這番話,一半道理一半打趣,聽得七娘直想捶他。 “你可知,從前五哥不認(rèn)得她的?!逼吣镉值?,“可如今,他們?cè)桨l(fā)親近了,瞧著很是般配?!?/br> 紹玉亦附和點(diǎn)頭: “自然了,卞大娘子怎能與官家小娘子相提并論?” “不是這個(gè)道理!”七娘解釋道,“何小娘子從前極怕生的,可她主動(dòng)上門尋五哥,那是多大的膽量??!” 紹玉哈哈大笑起來: “這有什么?你不是也常上門尋我么!還不需通傳的,說來便來,家中下人皆當(dāng)你是自家小娘子!” 七娘白他一眼,適才還故作正經(jīng)地安慰她,這會(huì)子倒是將本性全然暴露,直直打趣她不知禮數(shù)。 她偏頭一笑,當(dāng)然有治他的法子。 她只道: “既如此,日后我不去便是!” 雖知是玩笑話,紹玉卻也慌了神。 他忙湊至她面前: “誒誒誒!是我說錯(cuò)了,你接著講,接著講。” “有云:縱我不往,子寧不俟音?!逼吣镅鄣缀?,似乎得了個(gè)極妙的主意,“本小娘子之意是,君若不俟音,我往便是!” 紹玉猛地愣住,斜著眼,狐疑地看向七娘。她這副神情,不知又在盤算著什么? 上回陪她往城北山上尋陳釀,不想遇著了帶發(fā)修行的鄭明珍,她還因此摔傷了腳踝!紹玉如今還心有余悸呢! 他退后一步,防備似的看著她: “你……又想作甚?” 七娘忽賣乖地一笑,靠上前去: “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