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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言及此處,雖聽不出陳釀話中情緒,可七娘也明白,不論何種分離,皆應是不大好受的吧! 她只輕聲道: “釀哥哥,是為著蓼蓼么?” 陳釀低頭望著她。 只見七娘微蹙著眉,滿臉的委屈與抱歉。她攢著雙手,掌心已滲出冷汗。 “蓼蓼,”陳釀柔聲道,“這是釀哥哥自己的決斷,你不必如此。” 七娘依舊低著頭,若有所思地嘆了口氣。 陳釀見她如此,到底有些不忍,又道: “蓼蓼只需記得,不論何時,釀哥哥皆不會丟下你不管。上回遇著山賊如此,日后亦會如此?!?/br> 七娘深深凝視著他。這般坦誠相待,到底是從前不曾有的。 只是,他雖如此說,驀然兩相輕離別,心中終究是會意意難平的吧! 況且,前日之事,他還毫不知情呢! 七娘本還存著私心,許jiejie的事,或許該瞞上一瞞。 可眼下的境況,以自己的私心對他的誠心,是否落了小人行徑? 那許jiejie的事,究竟當講不當講? ☆、第二百零二章 意難忘1 七娘兀自猶疑,不覺間,竟已到了謝府門前。 她一路上愁眉深鎖,陳釀早已覺出不對。 他自然憂心,方道: “蓼蓼,若有心事,盡可與釀哥哥講的?!?/br> 此話一出,陳釀卻也有些尷尬神情。 七娘的心事,不正是他么?又叫七娘如何同他講呢? 七娘直看著他,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呼出。 她遂低頭道: “釀哥哥,其實,有件事,蓼蓼想,或許該同你講的。” 陳釀將她審視一番,果是有事。 七娘有些吞吞吐吐,一時難以開口。 她只顧左右而言他,方道: “蔡三娘子對釀哥哥,似乎有些淑女之思?!?/br> 陳釀聞此,忽笑了起來。他只傾身向前,朝七娘眉心輕輕敲了一記。 “你這小腦袋,平日里都想些什么呢?”他笑道。 七娘撇撇嘴,只道: “是她自己講的!” 陳釀?chuàng)u搖頭: “我與她素未相識,她講她的,又與我何干?” “可蔡云衡,”七娘嘟噥道,“確也算位美人?!?/br> “天下好皮囊,何其之多?”陳釀故作生氣模樣,“原來蓼蓼心里,釀哥哥是個好色之徒???” 七娘見他生氣,霎時急了,只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忙道: “不是的,釀哥哥。我只是,只是……” 她一時急切,直有些語無倫次,想說什么,卻又憋不出! 只見七娘漲紅了臉,抓著陳釀不放。如此四目相對,倒也有些可笑。 陳釀轉而笑了笑: “無妨。釀哥哥明白的,逗你呢!” 他如此說了,七娘遂放下心來,只兀自撫著心口。 “你要說的,便是這個?”陳釀笑問。 七娘的神情霎時又緊張起來。 方才有的沒的提了幾句蔡云衡,可許jiejie的事,卻只字未提。 說與不說,依舊在她。 “其實……”七娘緊咬著唇,低聲道。 “七娘子!” 正待出口,忽有人打斷七娘。陳釀亦朝那處看去。 來者并非旁人,而是許道萍從徽州帶來的丫頭,湘兒。 七娘蹙了蹙眉,現下湘兒來了,那件事似乎也輪不著七娘言說了。 湘兒自府中出來,朝二人行了一禮,只道: “我們小娘子要我來此處等七娘子,請七娘子去說話?!?/br> 七娘與陳釀相視一眼,皆有些閃爍神情。 陳釀方道: “既如此,我也回太學了。蓼蓼快進門吧,我看著你?!?/br> 七娘聽話地點點頭,俯身一福,便與湘兒去了。 剛待入門,她又回頭看了一眼。陳釀依舊立在那處,微笑著目送她進去,溫潤如初。 時至府中,七娘只狐疑地看著湘兒。 她一時又有些憂心,只道: “怎么來府門口等我,可是出了大事?” 湘兒微蹙著眉: “不瞞七娘子說,還好我到得及時,否則,我們小娘子便該罵我了!” “這是什么道理?”七娘不解。 湘兒行了一禮,方道: “七娘子有所不知,我們小娘子得知你今日男裝出府,可是嚇壞了!” 七娘一臉莫名,只偏頭望著湘兒。 湘兒又道: “我們小娘子想著,你定是去尋陳先生的,故而要我來攔!” 七娘猛地一驚! 許jiejie要攔著她見陳釀?縱使那二人有情,依著許jiejie的性子,如何能說出這樣的話? 湘兒見她誤會,忙解釋道: “七娘子誤會了。我們小娘子,是怕七娘子將前日之事,說與陳先生知。故而,緊忙著讓我尋七娘子去。誰知,恰遇著你們回來。我可嚇壞了!” 七娘看著湘兒,沉吟片時,只道: “你來得確是及時,我險些就說了。只是,許jiejie為何不叫釀哥哥知曉呢?” 湘兒搖搖頭: “七娘子自問她去吧,我不過聽差遣做事,本不知的。” 七娘點點頭,倒是難為這個小丫頭了。 她遂隨湘兒至許道萍處。 七娘四下看去,只見整個屋子的暖爐比別處多些。碧窗紗早已換做了秋日的料子,自然也是為著許道萍的病體沉沉。 她依舊纏綿病榻,七娘進屋時,她正吃著藥。 瞧上去,像是薛仁新配的。吃罷藥,許道萍又服了幾粒解毒丸,方才罷了。 七娘行過去,只在她榻前的雕花小凳上坐了,方道: “眼瞧著,許jiejie還是有些不好?” 許道萍見著她,也不及答話,便忙向湘兒道: “可攔住了?” 湘兒直直點頭,她這才放下心來。 “許jiejie?!逼吣镙p聲喚。 許道萍搖搖頭: “病來如山倒,哪是那般容易好的?縱使薛大人是華佗在世、扁鵲附靈,也總還要些時日的。” 七娘嘆了口氣: “jiejie如今這個樣子,又是何苦來的?” 許道萍卻笑了笑: “但凡有別的法子,我又何至于此?總是我命不該絕,留著這病體殘軀,或許還有些用處的?!?/br> 七娘拉著她的手,忽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她方道: “jiejie的心,我是知道幾分的。為何不讓我說與他知曉呢?” 七娘深吸一口氣,緩了緩,又道: “是為著我的緣故么?許jiejie大可不必的,如此,我亦于心不安?!?/br> 許道萍清咳了兩聲,方道: “不與七meimei相干。此番既撿回一條命,終究還是要負他的。這般境況,又討什么憐惜來?左右是兩兩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