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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且逛一逛吧!” 她這一耍賴,陳釀如何招架得??? 他掀簾看了看外頭,好在仆婦隨從跟著,想來也沒什么妨礙。 陳釀看了七娘一眼,遂轉(zhuǎn)頭向車夫道: “停車?!?/br> 此話既出,七娘只高興地拍起了手: “釀哥哥最好了!” 陳釀笑著搖了搖頭,遂扶著她下車。 自打五郎成親,七娘是許久不曾來夜市逛了。 從前她最愛扮作小郎君,混跡在人群中,總要人認(rèn)不出的才好。 而今日,她作小娘子打扮,身旁是她的釀哥哥,難得多了一份安靜與溫柔。 陳釀低頭看著她,一面叮囑: “可不許自己胡亂走了!只得緊緊跟著我,知道么?” 七娘正色點了點頭,隱在帷帽后的小臉,已然笑開了花。 她只道: “蓼蓼知道的,蓼蓼亦不會拋下釀哥哥一人!” 陳釀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雖是有些滑稽,可他心中卻驀地生了一絲暖意。 不多時,丫頭仆婦們,手中已抱得滿滿的。七娘挨個吃過去,倒像是餓了許久。 她正欲再吃一塊酥烙,陳釀忙摁住她的手: “不行!” 七娘又故作可憐地望著他。 “不可再食了!”陳釀?wù)?,“?dāng)心吃壞肚子!” 七娘見他始終不允,這才作罷。 看著這琳瑯滿目的小食點心,七娘忽想起流民之事。 她抬眼向陳釀道: “對了,釀哥哥今日所言流民之事,我在那頭亦聞?wù)f了。” 陳釀方道: “可是嚇著你了?” 七娘直甩著頭: “小娘子們聽聞,皆是同情萬分,嚷著要設(shè)粥棚呢!” “哦?”陳釀有些微驚,“小娘子們竟有這等見識?” 忽而,他眼中又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連小娘子們亦知的道理,偏偏身居高位的蔡太師裝聾作啞。 到底可笑得很! 七娘又仰頭道: “釀哥哥小瞧我們呢!我亦要設(shè)粥棚的。” 陳釀笑了笑,又輕撫她的發(fā)髻: “蓼蓼很是良善,這很好。” 陳釀驀地夸她,七娘只含羞地垂下頭去。 “什么好不好的?”忽聽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聲音。 二人聞聲望去,果是朱鳳英! 只見她笑語嫣然地行來,身后跟著穿常服的鄆王。 “表姐怎么來了?”七娘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二人。 朱鳳英上前拉著她,只道: “誰叫你們的宴席散早了!阿楷難得空閑,便來接我逛夜市了?!?/br> 她又看了一眼陳釀,傾身向前,只捏著眼笑道: “你們又是怎么回事?” 七娘羞澀一笑,只作敷衍,也不與她細說。 陳釀見鄆王亦在,正欲行禮,卻見鄆王抬手道: “不過是尋常相遇,你我之間,何須多禮?” 陳釀點頭了然,二人遂相視一笑。 而這一笑,似乎又是一番不言而喻。 ☆、第二百一十四章 宴清都10(加更) 二位小娘子亦是許久不曾見,這般遇著,只拉在一處說個不停。 七娘又分了自己喜愛的小食與朱鳳英。陳釀與鄆王看著她們,皆搖頭笑了笑。 只見傀儡戲藝人又換了新人偶,是從前不曾見過的。 七娘一時雙眼發(fā)亮,忽回身,指著傀儡戲藝人便笑道: “釀哥哥,我與表姐去那處看看!” 陳釀朝那處瞧去,只道: “別走遠了?!?/br> 七娘點了點頭,遂與朱鳳英攜手而去。 陳釀與鄆王跟在她們身后,總不離開視線也就是了。 鄆王看著臺上傀儡戲,只笑道: “咱們眼下只管的玩樂,也不知,太師府那頭,是個什么境況?” 陳釀亦淺笑了一下: “又一個無眠之夜。” 鄆王頓了頓: “今日之事,只怕已傳到父皇那里?!?/br> “也好,”陳釀道,“左右,算是呈上去了?!?/br> “如此一來,太學(xué)便于風(fēng)口浪尖。”鄆王沉吟一陣,“先生要事事當(dāng)心些。” 陳釀點點頭。 鄆王又道: “眼下瞧來,父皇依舊有心護著蔡氏一族。倒是太子,于流民之事上,頗見出些敦厚仁慈來。” 陳釀略微怔了怔: “那殿下心中,是已有決斷了?” 鄆王長長舒出一口氣,只道: “北地戰(zhàn)事吃緊,朝中jian佞當(dāng)?shù)?。這個時候,內(nèi)廷再經(jīng)不得動亂了。” 易儲是件大事,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他默了一瞬,又道: “太子,會是位仁君。” 聞著此話,陳釀霎時有些愣然。 不多時,他忽退后一步,朝著鄆王恭敬行了一禮。 只聞他道: “殿下如此心胸,是蒼生之大福?!?/br> “先生過譽?!编i王忙扶起他,又道,“太子雖仁慈,可行事過于溫吞。日后,還需你我齊齊輔佐才是?!?/br> “學(xué)生自當(dāng)盡力?!标愥劦?。 鄆王點點頭,又道: “至于,謝大人那處……” 陳釀遂道: “大人心憂戰(zhàn)事,明日便上書安置流民。殿下放心?!?/br> 鄆王笑了笑,又望向正看傀儡戲的朱鳳英。 她與七娘此刻心無煩惱,無憂無慮,似乎也是極好的。 陳釀看了看鄆王,又掃了一眼熱鬧繁華的汴京城。 這偌大的江山,富庶無邊,眾皇子中又有誰不心動? 而眼前的鄆王,本可以搏上一搏,卻驟然拱手相讓。這分懷抱蒼生的胸襟,不得不叫人佩服。 正感慨間,只見七娘已舉著幾個糖人過來。 她笑得極是天真,是由心而發(fā)的歡喜,并無半分雜質(zhì)。 “釀哥哥,給!”她舉至陳釀眼前。 也不知是否被她的笑容感染,陳釀竟接過吃起來。 七娘又將剩下的遞與鄆王和朱鳳英: “這是表姐與楷兄的。” 一時四人皆笑起來,尤其二位小郎君,似乎還從未這般孩童心性過。 時有行人側(cè)目不解,怎么兩個大男人,竟吃起糖人來? 四人也不管不顧,天近子時,方才興盡而歸。 這樣的時候,極是難得。 日后,陳釀思憶起來,總是感慨萬千,似乎也只此一回了。 至于蔡府壽宴上的閑話,在小娘子之間,是傳得最快的。 一時,閨閣之中,誰人不知? 謝菱自然也不例外。 這日,她午睡正起,自換了一爐香,又理了一回額發(fā),只覺天氣比昨日寒涼了不少。 已是午后,窗欞上卻還見得些殘霜,暖爐只熏得其上霧氣重重。 她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