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4
是受了委屈,定要同家里說啊!” 謝菱點點頭,又笑了笑,到底還是那個不知世事的七jiejie??! 其實,何須擔(dān)心呢? 謝府眼下如日中天,謝菱身為謝氏女,又有誰敢給她委屈受? 況且,趙廷蘭的差事,還是謝府周旋得來! 她只道: “七jiejie放心,meimei心中有數(shù)的?!?/br> 七娘不住地思索,還欲再囑咐些什么,卻又一時想不出。 忽聞得院外喧鬧起來。 絲竹陣陣,鑼鼓喧天,并著此起彼伏的祝福聲。熱鬧得同過年一般! 二人皆朝外望去。 七娘深吸一口氣,一掃方才的難舍,只回身笑道: “應(yīng)是魯國公府的迎親隊伍來了,正催妝呢!” 釧兒怕誤了吉時,也趕忙著催促。 卻聽門外朱鳳英高聲笑道: “你們說什么悄悄話?還不快些去!皆等著迎新娘子呢!” 一時,眾姊妹亦過來,擁著謝菱便往外去。 迎親的排場自然不小,吹打樂手占了一整條街,一眼看去,還望不到頭呢! 四周百姓,頗愛熱鬧,皆伸長了脖子往前擠。 到底是公侯王府之家,于富貴體面上,自不弱于人。 七娘隨朱夫人立在府門口,替謝菱送嫁。 十里紅妝,笙簫儼然。 眼看著花轎漸行漸遠(yuǎn),朱夫人只拉起七娘的手拍了拍。 七娘一愣,抬起頭,不知所措地望著母親。朱夫人面含淺笑,伸手拂了她的眼角。 原來,不覺間,七娘竟是落淚了。 朱夫人嘆了口氣。 謝菱并非她親生親養(yǎng),二人之間亦多有心思算計。不承想,此番驟然拋離,倒生出些不舍來。 她搖搖頭,這人心,果是世上最難明白之物。 轉(zhuǎn)眼間,謝菱出嫁已有半月。恰當(dāng)春歸,謝府的荼蘼架,此時猶是繁盛。 七娘置了個竹簟,半躺在荼蘼架下,兀自邀著扇兒。 ☆、第二百三十五章 蝶戀花2 遙想當(dāng)日,她與陳釀一同行過荼靡架。他替她解了挽上步搖的荼靡絲。 思及此處,七娘只低頭淺笑,又拿扇兒掩面。 阿珠正捧了新腌的冰糖楊梅來,拿琥珀碟子乘著。 見七娘兀自發(fā)笑,她遂道: “小娘子想什么好事來,竟這般高興?也說來與我聽一聽?” 七娘仰面看向她,雙手枕著頭,人盡躺在了竹簟上。 阿珠忙放下楊梅,只道: “小娘子且起來吧!這副樣子,若被大夫人瞧見,還不知怎么訓(xùn)斥呢!” 七娘笑了笑,捻起一顆楊梅,道: “那有什么?我在太學(xué)時,與眾人席地而坐,習(xí)魏晉風(fēng)流,卻有誰訓(xùn)來?” 阿珠搖搖頭,這個七娘子,歪理也太多了! 從前不過是尋常任性,如今跟著陳小先生念過書,學(xué)得些精致的淘氣,越發(fā)勸不住她了! 看來,書讀多了,也不光是明理的。還有這越讀越頑劣的呢! “你發(fā)什么愣?”七娘看著阿珠。 阿珠方回過神,忽想起一事,只道: “對了,前日陳先生來,像是與老爺有事相商。他順道瞧過小娘子,見你不在,也便去了?!?/br> 七娘一怔,釀哥哥來過? 她霎時彈坐而起: “你怎不早說!” 阿珠有些抱歉: “那日小娘子往渡口去了。回來時,我見你心緒低落,便想緩些時候。誰知一緩,也就緩?fù)??!?/br> “你呀!” 七娘往阿珠額頭一戳,直回房去,真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阿珠吐了吐舌頭,只得緊忙跟上。 七娘撇撇嘴。想來,釀哥哥也不會有什么要緊事尋她,不過是人已來了,順路探望。 只是,即便如此,她亦想見他一見的。 自秋社一別,她便未曾見過陳釀??v使上元的花燈會,太學(xué)生成群出游,亦不曾見他的身影。 七娘記得,她與陳釀頭一回見,便是上元節(jié)。因著一闕詞,還鬧了些不愉快。 第二年,王、謝二府鑄臺觀燈。她生生目睹了陳釀贈許道萍花燈。 那一夜,七娘爛醉如泥,只覺晴天霹靂。 可今年…… 今年就只她一人了。 釀哥哥在太學(xué)用功,三郎也走了,菱兒亦嫁了。 七娘一時有些難過,想要給陳釀寫信,卻又不知從何落筆。 她只望著庭前落花,徒然一聲輕嘆。 且說謝菱這里,自來魯國公府,倒也過得舒心順?biāo)臁?/br> 趙廷蘭慣了的油嘴滑舌,二人新婚燕爾,他每每說話,都哄得謝菱是又歡喜,又是羞惱。 這日清晨,天剛蒙蒙亮,丫頭們打簾伺候,往來不絕。 趙廷蘭只緊拉著帳子,不放謝菱起身。 謝菱瞥他一眼,又輕輕捶了他的肩,只別過頭去不言語。 趙廷蘭笑了笑,轉(zhuǎn)而又摟上她。二人肌膚相親,緊緊貼著。謝菱忽挨著他肩頭熱汗,只羞得面頰緋紅。 “菱娘,”他輕啄她的唇,喃喃道,“我只守著你,從今后,哪里也不去了。” “你且說著,我且聽著,也不會當(dāng)真。”謝菱輕喘著嗔道。 她聲音有些微啞,像一根細(xì)針,輕輕扎在趙廷蘭心上,卻又不會痛,只扎得人心癢難耐。 他挑著嘴角,把謝菱抱得更緊,忽又將頭埋入她的頸窩。 趙廷蘭束住謝菱雙手,只朝外高聲道: “都出去!今日遲些起身,別忙著伺候了!” 丫頭們聞聲一愣,皆面面相覷。 小郎君沒規(guī)矩,也不是頭一回。她們只搖搖頭,匆忙退出去。 謝菱輕輕扭動著掙扎,嗔道: “別鬧!今日約了兩位嬸母吃茶呢!” 趙廷蘭笑了笑,唇貼上她的耳,低聲道: “我疼你還來不及呢!如何會鬧?” 他的氣息游走,謝菱只覺耳畔發(fā)癢,不自覺地縮了縮。 “別躲!”趙廷蘭捧上她的臉,拿鼻尖輕輕地蹭。 謝菱噗嗤一聲笑,真拿他沒辦法!只得由他! 而此時,在皎槐亭上等著謝菱的二位嬸母,卻越發(fā)不耐煩。 三嬸母秦氏拿起茶盞,正待吃茶,又重重放下。 只聽她道: “哪有這般做新婦的?茶已換過一回,倒叫咱們等著她!” 二嬸母呂氏笑了笑,勸道: “才不是打發(fā)人來過么?蘭郎君那里有事絆住了,遲些來也是一樣的。你又同小輩置什么氣?” 秦氏冷哼一聲: “也就是大嫂你性子好!蘭郎君那浪蕩模樣,能有什么正經(jīng)事?左不過是新婚燕爾,難舍難分,誰沒年輕過呢!” “越說越不像了!”呂氏輕聲斥道,“縱然蘭郎君不懂事,可她身為謝氏女兒,必是教養(yǎng)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