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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還沒見過怕meimei的!哈哈哈!三郎,你說是不是?” 那位“三郎”敷衍笑笑,目光只停在適才進來的婦人身上。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那婦人三十出頭的年紀,衣裙打扮盡是市井模樣,唯一對耳墜子奪目。 瘦高小郎君伸手在三郎眼前晃了晃,又懟他一下。 他笑道: “三郎,你什么口味啊?” 此話既出,眾人一片哄笑。 那婦人亦朝這邊看來。 ******分割線****** 多謝潔雅老鐵的月票~比心心~~~猛然發(fā)現(xiàn)今天是平安夜~外面各種封路,于是只有在家碼字了~嗷嗷~~~ ☆、第八十七章 珍珠令1 一群風(fēng)華正茂的小郎君出現(xiàn)在胭脂鋪,總是引人注目的。 況且,他們還旁若無人地高聲玩笑。 韓氏認得他們,正是上回見過的小衙內(nèi)。 她掃了一眼,也不敢多看。這些高官子弟可惹不得! 她遂向伙計低聲道: “怎么那群小衙內(nèi)往胭脂鋪來?送相好的?” 伙計笑笑: “哎喲!陳大嫂快別胡說。那秦小郎君常來替他meimei買胭脂,是熟客了?!?/br> “看那打扮,家里是大官吧?”韓氏又偷著瞧了一眼。 伙計湊近些,道: “他叫秦棣。聽說,他兄長在汴京被俘,極力照顧著徽、欽二宗,很是忠勇。朝廷嘉獎,不僅賞了他官銜,還賞了宅子和地呢!” “你適才說,”韓氏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他家有位小娘子?” 伙計點點頭: “秦小郎君當(dāng)祖宗供著呢!” 韓氏又看了看秦棣,笑了笑: “也不知日后,哪位小郎君有福氣抱得美人歸?” 伙計捂著嘴打趣: “就是這位大舅哥難搞了些!” 韓氏也笑起來,遂有一搭沒一搭地選胭脂。 一會子又嫌這個貴,一會子又嫌那個顏色不好。 挑來挑去,也沒個順心的。 她在滿鋪子走,一個視線也跟著她走,半刻也不曾離開。 秦棣看了看身邊的小郎君,道: “三郎,有那么好看么?” 叫“三郎”的聞聲,這才漸漸收回視線。 只是低頭間,眼眶卻有些濕潤。 秦棣雙手還舉著胭脂挑選,見他如此,直嚇了一跳。 他忙放下,道: “王紹玉,你別嚇人??!” 王紹玉深吸一口氣,搖搖頭,含笑道: “沒事。我……我認錯人了?!?/br> 瘦高小郎君直拍著胸口: “嚇?biāo)牢伊?!還以為你看上那大嬸了呢!”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秦棣看看面前的胭脂,還是記不起meimei要的是哪個。 他遂道: “罷了,都送秦府去吧!讓她自己認。” 大不了,再被她罵一通就是了。 掌柜很是高興,每種顏色各包了一份,親自往秦府送去。 秦棣可是難得的大主顧。況且,每回去秦府還有賞銀呢! 他是頂愛做秦府的生意的! 眾人遂簇擁著出去。 王紹玉又慢了一步。 他一把攔住掌柜,看向韓氏,只問: “那位夫人是?” 掌柜看了一眼,也不問緣由,回道: “那是近郊陳家酒肆,陳大的媳婦。” 紹玉“嗯”了一聲,便出去了。 瘦高的小郎君見紹玉過來,一把摟上他的肩。 只聽他抱怨道: “你怎么回事,近日總是心不在焉?要么悶在家中不出來,出來了也不說一句話,還時時掉隊!” 紹玉遂敷衍笑道: “總是有別的事?!?/br> 瘦高小郎君撇撇嘴,又向秦棣遷怒。 他三兩步行至前面,倒著走,一面指著二人: “我說啊,咱們兄弟幾個,就你二人事多!一個常常處于飛升的狀態(tài),一個每回出來都拉著咱們逛胭脂首飾!也不羞!” 逛胭脂首飾的,是怕meimei的秦棣。 “飛升”的,自然是長日失魂的紹玉。 二人相視一笑,只搖了搖頭。 紹玉遂幫著秦棣說話: “寵meimei是應(yīng)該的,小娘子可不就要寵著么?” 從前,他也那樣寵著七娘。恨不得將天上的星星也摘給她。 秦棣亦道: “你以為人家三郎像你這般閑?” “喲!”瘦高小郎君忽笑起來,“你們這雙簧唱得極好!我倒里外不是人了!” “行了!”一小郎君笑道,“今日不是登高去么?再不快些,等到了山頂,就該天黑了!” 眾人齊齊稱是,打打鬧鬧地便朝山上去。 揚州的山不高,秋意卻濃。 山路兩旁植了楓葉,深淺不一,如今已猩紅似火。 時有風(fēng)過,翻起紅浪,又帶著秋風(fēng)的清寒。 秋日,是最易感懷的了。 紹玉與同伴行在山路上,忽覺出秋日的寂寥來。 照理說,知己好友相聚,又那么些人,總該是熱熱鬧鬧,高高興興的。 也不知為何,他偏偏覺得更加寂寥。 山頂?shù)能镙怯粯洌劾劭蓯邸5菇腥讼肫疸昃┑那铩?/br> 他也曾與七娘一同登高。 只是不知,如今的汴京,山色是否依然。 而她,又在何處呢? 又還在么? 紹玉輕嘆了一聲。 從前說遍插茱萸少一人,皆是兄弟們的玩笑話。少一人,少二人,又有何不同? 可如今,遍插茱萸,少了最要緊的一人。 紹玉這才體會出此詩的深意。 世上來來往往,形形色色,但大多是不與自己相干的。 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人,在你的生命里鐫刻下痕跡。 深入骨,化于皮。 成為你這個人的一部分。 一旦那部分沒了。人,就不再是完整的人了。 紹玉抬頭望天,又想起那對珍珠耳墜。 此時的紹玉,沒有重見希望的興奮。 這些年為著尋七娘,他見過太多與她有關(guān)的東西。 頭幾回,他直以為順著東西便能尋到她,每每皆是興奮不已。 但一次又一次的失落,將他的興奮磨平了。 以后,便只是按部就班地尋。不悲不喜,不怒不燥。 可七娘,你究竟還在么? 那對耳墜是在告訴我,你回來了么? 可你…… 又在何處呢? 紹玉將心頭的情緒沉得更深。 他嘴角彎了彎,感慨道: “真是好秋色啊!” 可那份語氣,卻并不像由衷的贊美。 那只是……由衷的悲憫…… 如今嘗遍愁滋味,卻道天涼好個秋。是悲憫自己,也悲憫這個世界。 瘦高小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