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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一人偷笑,向窗間努嘴: “人家是才女嘛!自然要有些架子的?!?/br> “呸!家里落魄投奔來的,又不是咱們府上正經(jīng)的小娘子!”她看了身旁人一眼,“你忍得那架子,你捧著去?” 丫頭忙捶她一拳: “我才不多事呢,就你嘴壞!” 被捶的那個咯咯笑起來,又道: “聽聞,咱們府上從前也有位小娘子。只是,不知怎的,去了西蜀?!?/br> “這事我知道?!毖绢^道,“聽聞是犯了什么事,如今在西蜀學道呢!她前陣子還捎了手抄的給夫人,瞧來是改過自新了!” ………………………………………… 七娘端坐窗前作文,這些話自然聽在耳里。 原來,這便是寄人籬下??! 從前,她見許jiejie自苦,心頭還多有不解。 如今易地而處,自己也不比她好上許多。 七娘嘆了口氣,握緊筆管,又寫上一筆。 不論什么境況,這些文章、注解也總要作下去。 釀哥哥,待你歸來,再與我一論可好? ☆、第一百零三章 散余霞3 自那夜聽得丫頭們私下的議論,七娘再不與她們吩咐些什么。 自然,意料之中,她要的書也一直不曾備來。 紹玉倒是每日都來看看,只是待不得半刻,又被丫頭催走。 這些光景,七娘要么在屋中作文,要么去謝蕖那里看媃娘。 按部就班,倒也得過且過。 秋氣愈發(fā)上來了,她坐在案前,舒了舒手臂。 忽聞得窗外有丫頭們的嬉笑之聲,七娘倚窗瞧去,無憂無慮的年紀,好生令人羨慕??! 她們有的正打秋千,有的折幾枝芙蓉花玩。 七娘含笑望著,一時有些出神。 廊下一紅衣丫頭正行過,身旁還跟了個更小些的。 紅衣丫頭掂著掌心的散碎銀子,只笑道: “到底還是咱們府上闊氣!如今這等時節(jié),還能給出體面的賞銀?!?/br> 小丫頭賠笑道: “那是jiejie得臉,也不是誰都一樣的?!?/br> 紅衣丫頭很是受用,得意笑笑,又打趣道: “我要真得臉,還在這院子里伺候?” 小丫頭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很是機靈,笑道: “還不是jiejie穩(wěn)重,夫人怕出亂子,這才教jiejie看著!” 紅衣丫頭含笑白了小丫頭一眼,又朝七娘的屋子探了探頭。 見七娘兀自發(fā)愣,她這才繼續(xù)與小丫頭過話。 只聽她道: “切莫說我,你也得了不少吧?” 小丫頭嘿嘿笑了兩聲: “夫人過壽,自然見者有份?!?/br> 她看了紅衣丫頭一眼,又奉承道: “左右,也是跟著jiejie的緣故。否則,也不會這樣多?!?/br> 紅衣丫頭笑笑,又看一眼七娘,遂也走開了。 七娘方垂下眸子。 她們的話,她已然聽得一清二楚。 來了這幾日,七娘已不大在意丫頭們的口舌。 只是,王夫人壽辰一事,不由得叫她緊了緊心。 既逢壽辰,便免不得送禮。 世家之間的人情往來,理當如此。從前七娘不必cao心這些,自有人替她備好。 可眼下,卻不得不多想想。 七娘如今也拿不出貴重之禮。 王夫人已然心存芥蒂,若托六jiejie或三郎,自然更加被人看不起。 七娘輕嘆一聲。 這是她頭一回覺著,在世家生活,是如此艱辛。 ………………………………………… 但同一方府邸之中,王夫人的院子卻見出平日不曾有的熱鬧。 院中仆婢往來,流水似的出入,已張燈結(jié)彩地備起來。 堂中兒子、媳婦、近親們濟濟一堂,每個人臉上都是堆不完的笑。 王夫人四下掃了一圈,唯不見謝蕖與紹玉。 她蹙了蹙眉,難得向王紹言問: “怎不見蕖娘?” 王紹言忙行了禮,賠笑道: “晨起身子有些不爽,又犯了暈眩之癥。初時她還非要來,讓兒子勸下了,眼下太醫(yī)正診脈。” 王夫人看他一眼,半信半疑: “平日不是最緊張她么?你倒放心!” 王紹言遂上前賣乖道: “她掛著母親壽辰,趕了兒子來盡孝呢!” 王夫人笑了笑,油嘴滑舌! 她又問: “三郎呢?” 這回是王紹宣接過話頭: “三弟有事外出,估摸著,過會子也該回來了?!?/br> “哼!”王夫人輕哼一聲,“又同那些狐朋狗友瞎混呢!成日的不讓人省心!” 儀平宗姬掩面笑起來,上前耳語道: “母親還怨三弟呢!我可聽說,他這些日子時時外出,是為著替母親備壽禮呢!” 王夫人聞言一愣,心頭忽升起一股暖流。 哪個母親不盼著兒子孝順呢? 她含嗔地看了儀平宗姬一眼,又輕捶她一下,笑道: “可別是你替他說好話!那混小子,不給我惹事就是了!還指望他孝順呢?” 王夫人雖嘴上嗔怪,心里卻似抹了蜜糖般。 儀平宗姬笑了笑。 這人老了,全心全意皆在孩子身上。隨口一句話,也能哄得心花怒放的。 “對了,”王夫人忽道,“有件事,要同你們商議一番?!?/br> 四下霎時安靜。 方才還你一言我一語的熱鬧,這會子倒見出些緊張來。 看來,是有話要說。 王夫人看著眾人,尷尬笑笑: “你們這是作甚?也不是大事?!?/br> 儀平宗姬亦跟著笑笑。 她上前挽著王夫人,道: “這是大家敬重壽星呢!” 此話既出,眾人方找著理由暫緩神情。 王夫人又被她哄笑,只道: “前幾日,我收著卷,你們也看看。” 說罷,她便喚丫頭取來。 眾人一番傳閱,只覺字跡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 有認得的,驀地驚慌,轉(zhuǎn)而又掩住心緒。 屋中又一片沉默。 “這是出自何人之手?”也不知誰問了句。 王夫人遂道: “是環(huán)娘捎來的?!?/br> 環(huán)娘? 王環(huán)! 一提起這個名字,座中之人皆驀地驚愕。 尤其王家兩個兒子與儀平宗姬。 王環(huán)是怎樣被趕回西蜀的,他們再清楚不過! 那個兇殘成性,險些害了人命的小娘子,怎的忽提起她來? 王夫人接著道: “環(huán)娘從前做錯了事,這幾年在西蜀,倒也學著修身養(yǎng)性。前些日子來信,說要與我拜壽來,我見她言辭懇切,倒有些不忍。” 座中之人面面相覷。 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