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它是用來哄人睡覺的嗎？”

    朝陽失笑：“不念，那首詩會教壞小孩。我真后悔小時候教你，不然你哪學(xué)來那些罵人的話?！?/br>
    燦陽卻越發(fā)起勁，搖著他的胳膊，撒嬌道：“你就念嘛，我想聽，不然我睡不著?！?/br>
    “那首詩很長，我都已經(jīng)忘記有哪些句子了?！彼噲D蒙混過關(guān)。

    燦陽不依，興致高漲：“沒事，就念你記得的那些?！?/br>
    朝陽拗不過她的堅持，想了想后，伸長手臂，將她撈入懷里，用催眠的聲音開始念：“月亮月亮耙耙（一種薄餅），里頭蹲個嘎嘎（外婆），嘎嘎出來喝水，里頭蹲個小鬼，小鬼出來點燈，燒了鼻子眼睛……皮球打打，像個喇叭，喇叭吹吹，像個烏龜，烏龜爬爬，像個阿阿（小嬰兒），阿阿不吃飯?！?/br>
    朝陽念到這里停下。懷里的人很久沒有再出聲，以為她已經(jīng)睡著了，他也闔上雙眼。

    “還差一句呢。”懷中的人吐字清晰，哪里有半點睡著的感覺？朝陽哭笑不得，本以為可以蒙混過去，看來還是不行。

    燦陽的目的本來就是為了這最后一句，當(dāng)然不可能就此放過。她用腳踢他的小腿，催促：“快說快說?！?/br>
    朝陽知道躲不過，只得認命：“滾你媽的窮光蛋?！?/br>
    話還沒說完，燦陽便咧嘴笑，開始還努力忍著，很快哈哈大笑，連眼淚都笑出來，話不成句：“好好笑……哈哈哈……這首詩到底是誰編出來的，太好笑了！哈哈哈！還有你說臟話的樣子，哎喲，我的肚子?！?/br>
    她笑地縮成一團，使勁捂著自己的肚子：“肚子……都笑疼了，哈哈哈?！焙舫龅臒釟鈬姙⒃诔柕牟弊由?，全是熱熱的濕意。

    他好笑地聽著她的笑聲，探手過去，打算幫她揉肚子：“都說不念了，你還偏要聽，估計你更加睡不著了?！?/br>
    她觸電般地往后一躲，避開他的手：“別碰我，好癢，哈哈哈！”

    朝陽也沒忍住，跟著笑起來，不管她的反對，直接把她禁錮在自己懷里：“像個傻孩子一樣，樓上樓下的人要是聽到了，指不定在想我在對你做什么呢?？靹e笑了，好好睡覺?！?/br>
    燦陽一聽，立馬抿唇，捂住嘴，悶聲笑著。

    “好了，快閉上眼睛睡覺。”朝陽故作老成，擔(dān)心再笑下去，她會休息不夠。

    “你不要說話！”燦陽抗議，“你一說話，我就想笑?！?/br>
    “好，我不說話?！焙诎抵?，朝陽看到女孩還在抖動的肩膀，寵溺微笑。

    笑的累了，睡意倒真的來了。燦陽一點一點移動身體，向溫?zé)岬膽驯Э窟^去，意識越飄越遠，快要睡著前，溫聲道了句“晚安”。

    朝陽聽著胸前越來越平穩(wěn)的呼吸，眼里的笑意褪去，在靜不可聞的夜里輕嘆了聲：“搬到我那里和我一起住吧?！?/br>
    “嗯?！睜N陽換了個睡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燦陽一直在想自己昨晚最后到底說了什么，她隱約記得好像答應(yīng)了朝陽什么，想破腦袋卻怎么也想不起來。

    ☆、10-2

    韓若出差回來，早上開全員大會，燦陽一直觀察她的表情，想知道她是否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不過她什么也沒看出來，韓若的妝容一絲不茍，說話的時候笑容和手勢恰到好處，眼神清亮。

    十點左右，她叩響韓總的辦公室。這次再沒看到一枝玫瑰花。

    “你早上一直在打量我，有得出什么結(jié)論嗎？”韓總笑著問。

    燦陽坦然說道：“說實話我沒有看出什么，不過我猜你肯定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

    “你果然心思通透?！?/br>
    “不是我能看透，如果你沒做好決定，就不會把我叫進來?！?/br>
    韓若點頭，抱歉道：“我希望我和你說我的私事，不會給你造成困擾，包括那天下午也是?！?/br>
    “不會，我很開心你選擇相信我。這種被人相信的感覺非常好，并不是所有的員工都有這個榮幸能聽到自己的老板親口說她的感情煩惱的?！?/br>
    燦陽吐了吐舌頭，小虎牙特別吸人眼球。韓若也笑起來，臉部的細紋看著比平時要深幾分，消除了距離感：“燦陽，我得和你說聲謝謝，我們接觸不多，但我卻能感受到你身上的某種堅持。其實拋開我是一家公司的老板外，我也只是個普通的失婚女人，看起來風(fēng)光，其實也就在人前的時候。我一直在想，我都這么大年紀(jì)了，還抱著愛不愛的想法，是不是太傻。你那天下午說的話，我感觸蠻深，違背內(nèi)心的事還是不做為好?！?/br>
    “很多事都是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我想，其實你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需要有人給你鼓勵而已，我自己也是如此?？赡苡幸患律?，我們兩人的想法是一致的?！?/br>
    “什么事？”韓若越發(fā)覺得和這個年輕女孩子說話是件有意思的事。

    燦陽眼神坦然：“我們都想要一個家?！彼^看著窗外碧藍如洗的天空，幾秒后，收回目光看向正陷入思考中的韓若，“但目前我們都沒有得到?！?/br>
    韓若笑得有些迷茫加無可奈何：“感覺我們成了難姐難妹了，求而不得的滋味不太好受?！?/br>
    “其實還好，把這種期待放置在一邊。走一步算一步吧，說不定哪天就給實現(xiàn)了呢？”

    韓若起身，走過來拍她的肩：“你這么年輕，想法別這么悲觀，我很欣賞你的淡然，但是人活著還是要活潑一點好，況且你有揮霍青春的資本。”

    燦陽不打算和她分享自己的戀愛情況，只輕輕笑了下：“你也很年輕啊，女人不管多大歲數(shù)，都可以活得精彩。我要是以后也能像你一樣坐擁一家公司，估計做夢都得笑醒。”

    “好吧，雖然知道你有意夸贊，但這話依然受用，我愛聽?！表n若像老友一樣，攬燦陽的肩：“還有一點，我看人的眼光也很準(zhǔn)，比如你就是很好的例子?？傊?，和你說話很舒服。我一直沒什么特別親近的朋友，做任何事總會不由自主考慮別人是否另有企圖，但你不一樣，你讓我感到和你交流沒有負擔(dān)?；蛟S很多時候，有些話對著太過親近的人反倒難以啟口。”

    下午燦陽在電腦上制作上個月各項材料的采購明細表，對面的靜海突然朝她使眼色，示意她回頭看。Albert正雙臂抱胸靠在門框上，若有所思地看著她，見她回頭，歪下頭，倏然一笑，那表情溫柔地詭異：“燦陽，到我辦公室來一趟?！?/br>
    燦陽眨了幾下眼睛，懷疑自己盯著電腦盯眼花了。

    Albert不疾不徐地朝她走過來，彎下腰，一手撐在她的椅背上，一手撐在辦公桌邊沿，以引人遐想的姿勢湊到她耳邊：“跟我過來?！?/br>
    燦陽被他的一系列動作弄得無語了，直覺不會有什么好事。他難道不知道自己這番言行會讓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