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那邊，雙手抱著他的肩：“哥，mama說你要和我說話，你要和我說什么??？”

    王母露出一個寵愛加無奈的表情，走過去把女兒纏在秦浩身上的手拉下來，撫著她的手背：“念念，這么大了，還這么不害臊?！?/br>
    王念低下頭，咯咯傻笑，突然又撲到燦陽的身上，抱住她的手臂：“你是不是代替朝陽來看我的？你一定要告訴朝陽，我在想他?！?/br>
    燦陽不自在地蹙眉，王念的手掐著她的手腕，指甲刮著她的皮膚一陣疼。她不好推開，在秦浩的注視下，暗自苦笑，點頭：“我會轉(zhuǎn)告他的?！?/br>
    王母給他們端茶，坐在他們右邊的單人沙發(fā)上：“這段時間她還好，晚上沒有再做噩夢，也沒有出去亂跑?！?/br>
    秦浩露出讓她安心的笑：“她會好的，只是時間的問題。”

    王母嘆了口氣，不再談論女兒的事。看著坐在一邊臉色泛白的燦陽，關心問道：“秦浩，你的朋友是不是不太舒服？”

    秦浩替她解釋：“可能有點暈車吧。”

    燦陽抿嘴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沒事，王念已經(jīng)放開她，跑到門口的梅樹下自娛自樂，她低頭看著手腕上的掐痕，拉長袖口遮住。

    燦陽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上去感謝他替自己解圍，因為她有一種正在夢游的錯覺。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邏輯已經(jīng)去往九霄云外，眼前的一切都讓她困惑，她好奇王念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也琢磨不透秦浩帶她來這一趟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當墻上的掛鐘指向四點的時候，秦浩終于起身離開，燦陽不由得吁岀一口氣，連忙跟著站起來。

    王念知道他們要走，一路緊跟他們到鐵門處，執(zhí)著道：“哥，我要和你們一起走，我要去找朝陽?！?/br>
    王母摟著女兒的腰，低聲哄勸：“他們不是去找朝陽，他們有工作。王念，聽話。”

    一直等到燦陽走下石梯的最后一級臺階，王念依然隔著鐵門朝他們伸著手，臉上的表情宛如一個要不到糖的小女生。

    ☆、11-3

    回程的路上，天空更加陰沉灰暗。燦陽看著急速倒退的大樹，竟不知道該問什么。這個時候秦浩突然開口。

    “王念和朝陽那一年已經(jīng)決定結(jié)婚，但是朝陽卻突然提出分手，態(tài)度很堅決。我們每個人都無法理解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因為他們在一起很久，兩個人關系也一直很好。提出分手后，朝陽不再和王念有往來，后來王念求了他很多次，他依然不松口。令人沒想到的是，王念當時已經(jīng)懷孕三個多月了。我想你也應該知道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吧?！?/br>
    她本來已經(jīng)快要恢復平靜，但“懷孕”兩個字還是打破了她一路給自己做下的心理建設。她麻木地聽著別人的故事，大腦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秦浩看一眼她的側(cè)臉，又盯住路況：“后來她父親去世，加上失戀的打擊，她流產(chǎn)了，醒來以后開始神智不清，當時除了朝陽，她誰也不認識。我們帶她去過很多醫(yī)院，她非常抵觸，甚至差一點送了自己的命。后來沒辦法，小姨把她接到了C市。也許你不知道，王念的父母很早就離婚了，給她留下不小的心理陰影，所以才導致朝陽在悔婚的時候，她才會反應那么激烈。當然這么多年，朝陽隔一段時間都會來看她，她的狀態(tài)一直不錯，直到你的出現(xiàn)。”

    燦陽沒什么表情：“你是想說，我打亂了你們的生活？”

    秦浩沒有否認，撇了撇嘴角：“其實我過去一直不知道朝陽那時為什么要悔婚，直到去年十月份，他才告訴我他和你的事，他說他放不下你，說他想好好照顧你，但是想到王念，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之后我才知道原來當時他就是為了你才和王念分手的?！?/br>
    “所以你才會那么討厭我，是嗎？”

    “說真的，我的確不喜歡你，一個介入別人感情的女人又有什么好的呢？他說他對不起你，我想不出來他有哪一點對不起你的，你不就是仗著他因為間接害你成了孤兒的歉意而緊抓著他不放嗎？除此之外，你一邊和他談著戀愛，一邊又與旁人牽扯不清，這樣的女人，與水性楊花有什么區(qū)別？”

    面對他無理的指責和評價，燦陽冷笑一聲，不做任何解釋：“既然你那么討厭我，為什么要答應他讓我進公司？”

    秦浩冷笑出聲：“不，這事其實和他沒有直接的關系。我只不過無意中在公司看到你投的簡歷，然后順水推舟向韓總推薦了你，順便提了下你是我的舊識。我只是想看看現(xiàn)在的你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讓一個男人牢牢記住你這么多年，甚至連自己的孩子也可以不要。你難道一點也不覺得愧疚嗎？關于這件事?！?/br>
    燦陽看著被云層覆蓋住的地平線，深吐出一口氣，卻仍然無法消散那一口濁氣：“我不會為我所不知情的事情而道歉，我很抱歉他們失去了孩子，但我不認為那是我的錯?！?/br>
    秦浩朝她投去鄙視的一眼：“真應該讓朝陽聽聽你說的這句話，讓他看清楚他一直心愛的女朋友是如何的冷酷無情和沒有人性?！?/br>
    燦陽的背脊靠在椅背上，一臉無所謂：“我想，恐怕你也不敢讓他知道你把我?guī)У竭@里來吧?！?/br>
    秦浩再度冷笑：“你不要忘了，他會和你在一起只是因為懷著對你的那點莫名其妙到可笑的愧疚，你不要真以為他有多么愛你，他曾經(jīng)和另一個女人有過孩子，這一點你無法否認。”

    燦陽挑釁地看著他，突然輕輕笑了：“其實我該感謝你，幫我解決了一直以來困擾我的問題。實際上很早我就知道他們見面的事了，那時候我一直以為他們藕斷絲連，沒想到事實原來是這樣?，F(xiàn)在我知道他沒有背叛我，一切問題也就不存在了，你說對不對？”

    等紅燈的空隙，秦浩側(cè)頭瞇著眼睛打量她，試圖揣摩她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燦陽毫不掩飾地任他看著。

    紅燈過去，秦浩恢復到他常有的嘲諷表情：“如果這真的是你的心里話，我只能說我佩服你，在知道這樣一個真相后，居然還能堅守自己的感情?！?/br>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從來與其他人無關。我和朝陽怎么樣，也只與我和他有關。不管我和他是在一起，還是沒有在一起，你沒有發(fā)言權(quán)?！?/br>
    秦浩挑了下眉，盡力做出一個真誠的表情：“你要這么看，我也無話可說。我承認我很不喜歡你，但是有一點我還是得對你道歉。”

    燦陽嘴角輕輕扯了下，不以為意：“道歉我一直以來都是你用來刺激韓總的工具？”

    秦浩臉上的詫異轉(zhuǎn)瞬即逝：“朝陽一直說你傻的讓人不能放心，我卻覺得也許他根本就不了解你。如果你不是何燦陽的話，又或者你不對朝陽死纏爛打，也許我會很愿意和你成為朋友?！?/br>
    “你不用拐著彎的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