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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diǎn)后悔帶她一起過來。他的本意是為了不讓她一個人胡思亂想,可若是她被誤傷了,那他可真是想后悔都沒地方去。 燦陽懂他的顧慮,也知道自己剛才莽撞了,看著他嘴角的傷,心里很不是滋味。電梯門打開,朝陽摟住她的腰和她一起走進(jìn)去。 空蕩的電梯里只有他們兩個人,燦陽抬手摸上他的嘴角:“你的臉,很疼吧?去買點(diǎn)藥抹一下吧?!?/br> 朝陽偏過頭,表情沒那么陰沉,緩和了些,嘆口氣說:“以后不論遇到什么事,你都不能再像今天這樣擋在我面前了,知道嗎!我是男人,理應(yīng)我保護(hù)你的,有些事不是你能逞強(qiáng)的?!?/br> 他的頭發(fā)亂了,有一縷快要遮住眼睛,嘴角的青紫看在眼里,有一種頹廢的驚心之魄。燦陽知道他是害怕自己受傷才會對自己發(fā)火,并沒有生氣,也沒有為自己辯解,當(dāng)時她完全是出于本能,想護(hù)著她,沒有考慮后果,所以才沖動了些。 “我記住了,你別生氣了,我以后一定注意自己的安全?!彼吭谒膽牙?,撒嬌哄他,他臉上的烏云才散去。 出了電梯,燦陽想帶他找地方看一下臉上的傷,他卻牽著她,直接往醫(yī)院大門走:“我沒那么嬌氣,去酒店用熱毛巾敷一下就沒事了?!?/br> 一輛救護(hù)車正停在醫(yī)院門前的廣場上,好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正在給剛從救護(hù)車?yán)锾С鰜淼牟∪俗鳈z查。病床從燦陽面前經(jīng)過,她余光看到病人身上如潑墨的血跡時,胃里一陣翻涌,她忍了忍,那股腥味越來越重,她掙開朝陽的手,跑到就近的花壇邊,彎著腰不停干嘔。 晚上沒吃東西,除了一點(diǎn)酸水,什么也沒吐不出來。 朝陽跟著她,蹙眉拍她的后背:“怎么吐成這樣?” 燦陽擺了擺手,聲音虛弱:“沒事,就是聞到了剛才那個人身上的血,氣味太腥,有點(diǎn)反胃,一會兒就好了?!?/br> 朝陽等她不再干嘔,扶著她坐進(jìn)車?yán)?,用手理順?biāo)膭⒑#瑩嵘纤哪橆a:“晚上沒吃東西,胃肯定受不了,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點(diǎn)東西?!?/br> 這個時候已經(jīng)快夜里12點(diǎn)了,朝陽開著車,大家小巷地找,才找到一家衛(wèi)生條件看起來不錯的餛飩店;“陽陽,要不就這家吧?!?/br> 燦陽看了一眼亮著白色燈光的招牌,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兩個人隨便點(diǎn)了兩碗招牌餛飩。 朝陽給她倒了杯熱水,讓她暖暖肚子:“一會兒吃了東西就會好些的,不該帶你來的,看你的臉色這么白。” 燦陽笑著說:“沒事,待會兒睡一覺就好了,不用擔(dān)心我。” 朝陽心疼的緊:“對不起,說了我要自己解決這些問題,還是不可避免的把你牽扯進(jìn)來?!?/br> “我真的沒事,這些問題本來就該是我們一起面對的,要是你不帶我過來,我估計我會真的生氣?!?/br> “放心,”他連連親吻她的手背,“這次肯定是最后一次,相信我。” 餛飩端上來后,朝陽先嘗了一口,許是碰到了傷口,他的眉毛皺了一下。 “是不是很疼?”燦陽攪著碗里的湯,看到他的動作,問道。 “還好,是有一點(diǎn),不過不影響,這餛飩味道還行,你趕快趁熱吃?!毕袷桥聽N陽懷疑似的,他連著吃了幾大口。 燦陽雖然沒什么胃口,還是舀了一小勺送進(jìn)嘴里,可是剛咽下去,之前的那陣腥味兒又涌上來,她捂著嘴,咽下餛飩,過了好一會兒,那陣難受再才下去,卻是再不想碰它了:“朝陽,我還是不吃了,估計我得把剛才那個血腥的場面全部忘記,才能吃的下飯。” 朝陽已經(jīng)吃完自己那晚餛飩,見她食欲不振,很擔(dān)心:“我們再去看看別的地方有沒有什么吃的?!?/br> “我沒事,真的一點(diǎn)也不餓,你把我這碗也吃了吧,我沒怎么動,別浪費(fèi)了?!彼淹胪频剿媲?,朝他笑。 等兩人躺到酒店的床上時,已經(jīng)凌晨一點(diǎn),燦陽卻一點(diǎn)睡意也沒有,朝陽許是因?yàn)殚_車太累了,很快便沉沉睡去。這一晚,燦陽幾乎是睜著眼一夜到天亮的。 她想了很多,但想來想去,覺得最終的解決辦法還是在王念自己手里,只有她自己放手,大家才能得到徹底的安寧,但問題是,照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要她放手并不容易,她對朝陽已經(jīng)形成執(zhí)念,再加上她現(xiàn)在精神有問題,沒法正常溝通,問題就更加棘手。 第二天一早,朝陽接了秦浩打來的電話后,臉上一直陰晴不定,燦陽心跳一頓:“不會出什么事了吧?” 朝陽看著她,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最后只說了三個字:“她醒了。” 燦陽腦袋里崩緊的那根弦在聽到這個消息后,突然松弛,她輕扯出一個疲倦的笑:“醒了就好?!?/br> 兩個人匆匆趕往醫(yī)院。 來給他們開門的是秦浩,他的顴骨有點(diǎn)腫,看起來有點(diǎn)狼狽,不過狀態(tài)還不錯,只是看到燦陽的時候,眼神還是冷冷的。 王念正靠在床上,擺在她面前的是一碗冒著熱氣的粥。她看到朝陽時,蒼白的臉上好像突然有了光,將她的眼睛也照地亮亮的??僧?dāng)她看到站在朝陽身邊的女子時,那束光倏然消失,再度變得死氣沉沉。 幾個人面面相覷,都沒開口說話,一陣尷尬的沉默后,病床上的王念突然開口說話:“媽,表哥,我想和朝陽單獨(dú)談?wù)?,可以嗎?”她語氣和表情與之前判若兩人,燦陽在她臉上又看到了曾經(jīng)那個盛氣凌人囂張跋扈的王念,心里那個猜想得以證實(shí),這個認(rèn)知讓她陡然松一口氣。 秦浩聞言,帶著他小姨先走出病房,燦陽也想走,朝陽卻不讓。 王念見此,突然笑了:“還是這么寶貝你的meimei吶?走到哪里都要帶著?!?/br> 她的笑里看不到一點(diǎn)善意,冰冷的刻薄。 燦陽拍了拍朝陽牽著自己的手背,笑著說:“朝陽,你們談吧,我在外面等你?!闭f完,她給他一個寬慰的眼神,邁步離開病房。 “你真狠心,我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你卻還要帶著她一起來看我,你是故意刺激我,還是向我來炫耀你們的幸福?”王念癡癡地看著這個她花了這么多年愛著的男人,心碎質(zhì)問。他變了,記憶里的那個人曾經(jīng)也對她溫柔笑過,也曾在她生病時耐心陪伴,也曾在她皺眉時哄她開心,可那些影響在見到此刻的他之后漸漸變地模糊。她突然想,也許曾經(jīng)他在她面前的樣子只不過是一張面具而已,而面具之下的他從來沒有愛過她。 朝陽漠然地看著她,話語間沒有一絲情感:“既然你已經(jīng)沒事了,神志也恢復(fù)了,那么我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王念小聲呵呵笑著:“算了,雖然我差點(diǎn)丟了命,但我好歹還是活下來了,拜你所賜,我現(xiàn)在又是正常人了,你以后可以解脫了,是不是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