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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來。后自己帶上書袋出了門。 外頭這個時間只有少少的幾個人,拐到主街上倒是有早市的小販已經(jīng)準(zhǔn)備起來。 林靖步履輕快的走到梁家門前,抬手正要敲門,門從里頭給人拉了開來。 是昨天他就見過的丫頭阿喜。 阿喜見了林靖,壓低聲音笑道,“靖郎來的巧。”她說著往后退了一步,側(cè)身讓林靖進(jìn)去。 主屋里亮著光,隱約有人說話的聲音傳出來。 阿喜自顧自去了廚房,林靖便在院子里站著等。好在沒一會兒的功夫,梁鴻義就出來了。他一轉(zhuǎn)頭看見林靖,面色尋常沒什么變化。 “師傅。”林靖上前一步,將身上的書袋解下來放到一邊的小石臺上。 “想去將腿上的筋壓開了?!绷壶櫫x多的話一句不說,上來就是指點,正經(jīng)話正說到一半,忽地伸手在林靖的腦袋上猛揉了兩下。 林靖不免有些懵,目帶疑惑的看向梁鴻義。 若不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拜了師,他興許當(dāng)場發(fā)作。 “還不是給我摸了腦袋?”梁鴻義咧嘴一笑,“頭一回在衙門里見著,倒是裝模作樣揣著脾氣?!?/br> 他一說明,林靖就知道是為了什么了。 頭一回去衙門上戶籍時見到梁鴻義,他伸手要摸他腦門給他躲了,沒成想這會兒要討回來。 林靖的面色一沉,將這氣吃進(jìn)肚子里,暫且不與梁鴻義計較。 等他出師那就要另說了。 壓腿聽著輕巧,但實際上可并不簡單。梁鴻義下手黑,親自雙手壓住林靖的后背,將他往下按。 雖然現(xiàn)在骨頭還沒長硬,但這么按不疼是騙人的。梁鴻義琢磨著中間總是要喊一聲疼,可林靖愣是咬著牙將兩條腿都壓出來了! 一早上的功夫正側(cè)都壓過,等梁旬要出門上學(xué)的時候,林靖雙腿已經(jīng)止不住的打顫起來。 梁鴻義站在門口,“今天你和靖哥兒去上學(xué)吧,我就不送你了?!?/br> 梁旬點頭,轉(zhuǎn)頭看向林靖,關(guān)切道,“靖哥兒,我扶你吧?” 一早上的功夫,腿跟廢了似的。 林靖搖頭,“不用,我能走?!闭f著慢慢邁開腳步,忍著酸痛出門去了。 梁鴻義在后頭看著,眸中閃過一絲滿意之色。 林羨起來的時候,林靖已經(jīng)走了好一會兒了。她進(jìn)廚房,一眼就看見灶臺上放著一盤子腌蘿卜片,一盤子里放著個雞蛋。 鍋里的白粥還溫?zé)?,灶膛下面的瓦罐燜在炭火中,井井有條。 她昨天睡前想過,林靖雖然順利拜了師傅,禮節(jié)卻沒有做好。拜師是很鄭重的一件事情,靖哥兒可能不懂,她卻不好這樣裝作不知道。 林羨吃了早飯,自己帶上點錢出了門,不僅要買拜師禮用的東西,她還有另外的事情要辦。 牛掌柜的鋪子這兩天就要交租,她不好悶頭什么都不知道,隨意讓人哄了去。 陽光朗朗照著清溪鎮(zhèn),天空中碧藍(lán)帶著朵朵云層。林羨先尋路到了市儈那里。 “要租鋪子?”市儈聽了她的話,面上有些吃驚,他是知道林羨家里有一間位置頂好的鋪子的,“我聽人說林小娘子也開始做生意,原來竟是真的?” “恩,”林羨點頭,她面上帶笑,“我聽牛掌柜說現(xiàn)在租金往下掉了,想想正好來租一個小的用。” 市儈聽見這話面色微妙,租金哪里降了?林家那個位置的鋪子如今早就到了二兩都嫌少的價格。 不等他說話,林羨繼續(xù)道,臉上一派天真樣,“位置么也不用很講究的,就在我家原本那個鋪子邊上不遠(yuǎn),我看有一處是空著的?大小合適,想來一個月八百文差不多了吧?” 市儈原不想戳穿牛掌柜的話,一聽林羨這么講才忍不住了,“林小娘子,這租金哪兒有這么低的?你說的那個鋪子一個月要一兩半呢,你家的鋪子都要二兩銀子一個月了,一兩銀子都是早五年的價錢了,急著租鋪子還不如先回去和牛掌柜那里把新租金算出來。” 話說到這里,回頭細(xì)想起來,連市儈這類黑心的都覺得牛掌柜未免狠心了。 林羨面上露出一抹失落,卻也不生氣,反而謝過那市儈轉(zhuǎn)身走了。 如今她知道家里該收多少租金,也知道怎么和牛掌柜開口了。 ** “從下個月起,租金漲到二兩銀子一月了,請回去和牛掌柜說一聲?!?/br> 牛掌柜派來交租金的小伙計聽了林羨的話嚇了一跳,“怎么漲了這么多?” “市價如此,大家都是這么漲的,我總不能還依照早五年的價格收租呀?!绷至w面色溫和,說出的話卻沒有回還的余地,“若是牛掌柜覺得貴了,換家租也無礙的。” 小伙計沒別的法子,自己也不敢做主,只好快步折返回去告訴牛掌柜這消息。 牛掌柜聽了后,額頭上的青筋都跟著爆了出來,氣的直拍桌子,“二兩銀子一個月,她怎么不去搶錢算了?” 小伙計面上不顯,心里暗自嘀咕:這周圍哪里還有一兩銀子租的來鋪子呢。 “林小娘子說,您若是不租也就不租的。” 這話捏住了牛掌柜的軟肋,他咬牙想了想,無奈道,“罷了!我去和她說說?!?/br> 牛掌柜心里急的等不住,后腳就去了林家,正巧趕上書院下學(xué),林靖回家吃飯。 林羨將人請進(jìn)院子里,仰頭與他說話,“牛掌柜來是為了什么事情?” “一下子漲到二兩銀子未免太多,”牛掌柜吊著臉色,“小娘子這事情做的太不地道?!?/br> “牛掌柜,鋪子租給你已經(jīng)有些年數(shù)了,起初我不知道租金漲了,今天去問過才知道去年入夏的時候就差不多漲到了這個價格,沒有早些告訴你是我的不對,但這租金也不好和市價相差太多不是?”林羨道,“現(xiàn)在家里只這一個來錢的地方,用錢的又有很多?!?/br> 她的話說的明明白白,又稍稍挽了牛掌柜的面子,沒有將他想占便宜的心思揭露出來。 牛掌柜也就不太好強硬的逼迫,只好稍稍退一步道,半也還帶著若有似無的嚇唬,“這鋪子我現(xiàn)在還是要租的,但租到什么時候卻不知道了,小娘子若是要將租金漲到二兩,那這租期也換過才是?!?/br> 林羨道,“你說。” “那這租期改為一個月一租,一個月一交,我可隨時抽身。”牛掌柜說完,面上露出點得色。 你不是指著這鋪子吃飯么?那如今我改個法子讓你隨時要擔(dān)心自家飯碗不穩(wěn),且看看到底是誰怕些。 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