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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回去幾乎還可以賣和馥郁差不多的價錢,這中間的利潤差距誰都紅眼。 “我前幾天和幾個掌柜吃酒,別說我們這些拿貨少的,就是那些拿貨多的也都動搖了心思,你就等著看吧,對面那個鋪子開不了多久了,到時候生意還不都是你的?” 風(fēng)涼話一句跟著一句層層堆疊,似乎還不出半個月眾人已經(jīng)隱約間看透了馥郁的生死一般。卻只馥郁自己半點兒不著急,照樣慢悠悠的做工。 也有說的,“這鋪子倒了算什么,林小娘子如今是要嫁給運館當(dāng)家的,背后還一個表哥,靠哪兒都靠得住?!?/br> “所以說這女人啊,一開始就別瞎折騰,你說在家里做做女紅看看書,好好養(yǎng)著,也不至于到了這二十歲還沒嫁出去,偏生要出來折騰,如今一個店眼見著要敗了吧,做生意啊還是男人靠得??!” 有說話難聽的自也有看不過眼的,聽到有人這么說就啐一口過去,“你倒是好意思說人家,人家的生意貫通南北,日進斗金的,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扔一錠銀子過來就能砸死你,你是男人,你的生意做的比人家大了?” 雖給話臊著了,可是這心里的想法是不會變的。林羨是女人,女人就該在家里好好待著,出來丟人現(xiàn)眼么不是! 有些心思毒的,覺得林靖這樣的少年英才配上林羨不值當(dāng),暗地里咒著讓林羨早些死的都有呢。 好也在林羨從不在意這些,照樣過的好好的,將那些人氣個仰倒。 在空閑出來的時間里做出的脂膏已經(jīng)隨著前幾天離開的貨運馬車北上往京城去了,幾個撤了單子的商戶還不知道,京城里往后便有了馥郁的本店,他們進不進貨過去京城販賣有何關(guān)系? 京城里的脂膏雖然賣的很好,但林羨算過,就清溪鎮(zhèn)的當(dāng)初買脂膏的人數(shù)來看,京城的銷路還遠遠沒有真的打開呢。京城不必外頭的小地方,里頭是還有些有名的脂膏店的。要客人們猛地轉(zhuǎn)投向馥郁也沒那么簡單。 直至京城里鬧市主街上的老鋪子轉(zhuǎn)了手,不出幾日便掛上了新牌匾,深重的“馥郁”二字吸引了不少目光。 此前就用著馥郁脂膏的有來問是不是鋪子開過來了,裝潢的伙計早早的被告知如何回答,將話說的密不透風(fēng),又帶著諸多吉祥話,將客人哄的笑不攏嘴。 有些很上了年紀的人還記著從前馥郁的繁盛,也記得從前京城里人人以馥郁的脂膏為榮的場景,心里雖然好奇,但是多半覺得這只不過是蹭著當(dāng)年老字號的名氣罷了,因而反而對著鋪子有了嫌意。暗地里告訴其他小輩,馥郁從前如何盛景,此時一個無名無號的鋪子要用這個名字,太過無恥。 不管眾人心思如何,等到七月底,在一輛輛馬車送來的貨物擺放整齊以后,馥郁還是在兩串炮仗的熱鬧聲中開店了。 “開業(yè)前三日有贈。” 馥郁的伙計沒出來迎客,只在沒一會兒以后從鋪子里拿了一塊兒牌子走出來,在圍觀眾人疑惑與好奇的視線下面將牌子擺在了店門口顯眼的位置,而后便像是怕太陽毒著一般似的走了回去。 讓林羨派到京城里來管鋪子的不是別人,正是李二郎,他有在蘭城管理鋪子的經(jīng)驗,為人又夠圓滑機靈,是派過來的最好人選了。 果然這牌子擺出來沒一會兒還是吸引了不少人進門的,特別是知道了馥郁的贈物著實不小氣的份上,更是涌入了層層客人。 中間有一個打扮很是普通,但是面目秀麗,如果仔細看能看見她的衣料上乘。 她原先在鋪子門口看了看,目光落在馥郁高高掛著的牌匾上,似乎是暗暗地琢磨著什么。而后等人群的熱鬧稍稍散去一些以后,她似乎下了決心一般走進鋪子去,先是在鋪子里頭前后左右審視了一圈。 馥郁的鋪子里裝點非常簡單,每樣脂膏都擺在一處小格子里頭供人觀看,真的要買了卻不是直接拿脂膏,而是去柜臺后面同伙計說,伙計便認認真真的拿出紙來將何種脂膏,多少數(shù)目都一一記到紙上,然后再拿出一個小戳子蓋個章,收錢以后指點客人去一旁另一個柜臺后面憑票取貨。 面目秀麗的女子覺得新鮮好玩,于是自己挑了兩個說是除皺白膚的脂膏,流程輾轉(zhuǎn)將貨物取到手以后,伙計還提點她,“請務(wù)必別將取貨的票據(jù)丟了,若是后面有什么差錯,只管憑這票據(jù)來鋪子里商議便是。” 女子點點頭,于是小心將那票據(jù)收好,轉(zhuǎn)而出了鋪子大門,沿著小路離開了。 熱鬧的大街上沒有人注意她的動向,便更沒有人看見她在小巷子里七彎八拐的最后竟走到了皇城門口。 皇城門口的侍衛(wèi)見了她十分客氣,連盤問都不敢有一句的低著頭將她放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之內(nèi)陸續(xù)還會放兩更。 ☆、第93章 深宮里頭不似外頭熱鬧, 秀麗的女子一路進了一處僻靜的宮中, 先是同一旁靜靜侍立的小宮女詢問了里頭正主一天的作息, 而后才去換了衣服做一番收拾后邁步進了里屋。 里屋,一個年紀瞧著約莫有五十上下的老婦正斜靠在軟榻上,慢慢的吃著一旁小宮女遞上來的新鮮瓜果。等聽見了腳步聲和宮人的通傳聲, 她才微微仰頭往后看去,道,“立春怎么回來的挺早?我還以為今天難得有假出門, 會到天黑了才回來呢?!?/br> “奴婢心里掛念著太后呀,這便早早的回來了?!北粏咀髁⒋旱氖替拘ρ蹚潖澋淖叩教笊磉?,抬手為她捏肩。 “瞎說八道,”太后笑了, “你我還不知道,難得出去一天就像是放回山里的老虎,抓都抓不回來, 現(xiàn)在回來恐怕是嫌外面天氣熱吧。” 立春嘻嘻笑了兩句,沒有否認。 “今天我出去的時候正好撞上一家鋪子新開,就在老街上面,我看著挺有意思的?!绷⒋猴@然和太后的關(guān)系十分親昵,并不很忌諱在太后面前自稱我。 太后懶懶散散的有些犯困,隨口問了一句, “什么鋪子?” “一家脂膏鋪子,也是很巧,這鋪子名您從前還和我說過呢, ”立春讓人將她買回來的脂膏盒子捧上來,道,“就叫‘馥郁’,瞧著挺好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從前那一家?!?/br> 太后這才掀了掀眼皮,卻不信這還會和從前是一家,“我說話的時候你準保是沒有聽了,這哪里能和從前的馥郁是一家的?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兒了,這么多年林家人南逃以后便音訊全無,現(xiàn)在的鋪子啊,逃不出是哪個仿冒的?!?/br> 話雖然這么說,但是太后還是認真的直了直身子,看著立春從木盒子里取出兩個小瓷盒。他們是見慣了好東西的,一眼就看得出別的不說,這小瓷盒是十分用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