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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傷害,哪里違反基本法了?” 老青愣了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白速真覺得這位老友是不是在天宮背基本法背得有點傻。以前他們還在修行的時候,老青的心思比白速真活絡得多,作為一條蛇,老青的外表也比白速真低調(diào)許多,打探起消息來是一把好手。哪里的山石中滴下了龍涎液,哪里的峭壁上結(jié)出了萬花果,老青都是第一個打聽到的,要說機靈聰明,那白速真和老青之間恐怕還差了一千年的修行。 “老青?”白速真叫了一聲。就看到老青眨了眨眼睛,好像第一次認識白速真一樣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遍,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長長的嘆了口氣。 白速真:“……???” “我說老白啊,”老青說著,又嘆了口氣,好像是一只氣球把肚子里的氣都吐完了,也就終于能落地了一樣。“我以前老覺得你一棍子打不出半個屁來,說話干事都急人。你通過了考試下來之后,我在天宮里還確實有那么一小點兒擔心,心想你一個人跑去人間找你那救命恩人,不知道能不能搞得定喲。哪知道到了人間,碰上你那救命恩人,你倒像是轉(zhuǎn)了性一樣,干什么都沖勁十足。” 轉(zhuǎn)了性?白速真想了想,倒并不怎么同意老青的說法。他這千年的生命都是為修行而延續(xù)下去的,修行又是為了什么?最開始他會動修煉的念頭,就是為了許漢文。現(xiàn)在許漢文變成了許小仙,而且原因尚不明朗,白速真覺得自己無論因為許小仙而做什么,都是天經(jīng)地義的,這并不是轉(zhuǎn)了性,而是他本性就是如此。但這樣的想法說起來太過麻煩,而且他也說不清楚,他并不打算向老青解釋那么多。 老青似乎也并不太糾結(jié)于這個問題。他一手拍上白速真的肩膀——這個動作也是在教育部里學到的,導師告訴他們,人類之間,尤其是男性朋友們之間,互相拍肩或者搭肩可以表達彼此之間的關系密切無間——可惜由于身高的差距,老青伸手去拍白速真的肩膀就很有些費力,他自己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剛試著搭上白速真的肩膀,老青就癟了癟嘴,又把手放了下去。 “這些都不提了,那既然這樣,你想好了要怎么報恩了嗎?” “想好了喲?!卑姿僬婵焖俚狞c了點頭,顯得十分果斷又堅決。“許小仙她身體不好,工作又辛苦,我想養(yǎng)她?!?/br> 老青的一雙上揚的吊眼瞪得像銅鈴那么大。 “等會兒……你、你你你……你想清楚了嗎?” “當然。”白速真不太理解老青的瞠目結(jié)舌,不過在這件事上他倒是很有跟老青解釋說明的興趣。“我的想法是完全按照人類的法子來走,努力工作,自己開一家公司,公司里雇傭許小仙,讓她少干活多拿錢?!?/br> 他說得簡單明了,老青隨著他的說話“嗯嗯嗯”的點了幾下頭,他說完之后老青等了一會兒,然后一愣:“就這樣?沒啦?” “沒了呀,還要有什么?” “你說要養(yǎng)她,是這樣養(yǎng)?” “不然呢?”白速真反倒被他問住了,一雙眼睛也大睜著看著他。 老青瞪得像銅鈴一樣的眼睛終于放松了,卻又變成了一副恨鐵不成鋼一樣的眼神,直瞅著白速真仿佛說他朽木不可雕。 “我說你,只比我在天宮少待了一個月,人間的情態(tài)看來你是半點都沒學來喲?!崩锨鄧K嘖的咋著舌,搖著腦袋好像在說書一樣。 “你都不知道在人間,一個男人說要養(yǎng)一個女人,那是指要娶她過門做妻子的意思嗎?” 這回輪到白速真發(fā)愣了。他心想這老青說的每個字我都聽過,怎么湊到一塊兒我就聽不明白了呢?他在腦子里來來回回把這話念叨了三遍,才明白過來老青是什么意思,一邊明白了過來,腦子里一邊升起了荒謬的念頭。 “可我不是人間的男人啊,我只是來人間歷練的?!币凰查g白速真腦袋里轉(zhuǎn)的東西太多,他一時半會兒也沒法給老青整理出來,想了想就還是原原本本的把想的東西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 “我們活了千年了,來人間才多久?彈指一瞬吧?我們從來也不屬于人間,這兒只是重要的一站而已。況且我說報恩,那是報答我的救命恩人許漢文對我的恩,是因為許小仙有著許漢文的胎光,所以現(xiàn)在我才會向她報恩。我和許小仙本是毫無關系的,就算是要娶,那也是娶她的胎光,而不是她這個人。” “再說了,許漢文是個男人,我要娶一個男人的胎光做什么?” 老青聽了白速真這番話,臉色變了變,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么,可最終還是只抓著腦袋說了句:“你這樣想……我總覺得不太好?!?/br> “哪里不好?”白速真有些莫名。老青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就像你說的,我們不是人間的男人,人間的事,有些我們恐怕還沒弄清楚吧?!?/br> 白速真沉默了下來。他花了一千年的時間修成人形,但對于人心,他依然所知甚少。他想許小仙在和自己談話的時候明顯對自己有些懷疑,但那個人十世不變的善良將這些懷疑都用體貼小心翼翼的照顧著,將自己當做是一個真正初來乍到的外地人。白速真心想如果自己在人間的歷練注定會經(jīng)受劫難,那么他希望渡劫的時候能夠離許小仙近一點,雖然這一世的許小仙可能沒有能力再救他了,但如果是在許小仙的身邊渡劫的話,白速真莫名的覺得自己會更有安全感。 “哎對了,”老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樣,嗓門忽的高了八度,“你怎么一個人住在這兒???找到工作了嗎?不會有室友吧?” “沒有?!卑姿僬鎿u了搖頭,“我就是一個人住在這兒的喲,工作也還沒找到?!?/br> 老青聽了這話就像是活見鬼一樣,估計活見鬼都不會有他這么驚悚的表情,畢竟現(xiàn)在的他們見了鬼也只能是讓鬼落荒而逃。 “你、你你你你你、、、”老青目瞪口呆得都結(jié)巴了,“你是失心瘋了嗎?” “當然沒有?!卑姿僬娌桓吲d的皺起眉頭看著老青,還是蛇的時候他的這種情緒一般意味著老青又要挨上一尾巴了。 “那天許小仙帶我去吃東西配眼鏡,可是我一緊張又一高興,忘記找她要聯(lián)系方式了,”想起來白速真就是一陣懊惱,“我沒辦法聯(lián)系她,不過我知道她就住在這個小區(qū)里,我就把房子租在這兒住了。跟她住在一個小區(qū)里的話,碰上的機會不就多了?” 老青目瞪口呆了一陣子,然后終于把下巴安回到臉上了。他用像是第一次認識白速真一樣的眼神看了過來,神色似乎相當欽佩。 “兄弟、老白,白老大。”老青的語氣中不再是吊兒郎當?shù)陌胝姘爰?,而是貨真價實的感嘆。 “我十分服氣啊,兄弟。不服不客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