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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嬤嬤今天,似乎特別恭敬呢。錦繡和孟微言都發(fā)現(xiàn)了朱嬤嬤的改變,不過錦繡并沒有什么高興的心,這個變化,不是對自己的,而是對將要執(zhí)掌王府后院的世子妃的。錦繡讓朱嬤嬤和眾人起來,也就和孟微言走到床邊,看向?qū)幫蹂?/br> ☆、第88章 這樣的寧王妃是孟微言沒有見過的,蒼白憔悴,唇上幾乎沒有血色。沒有溫柔相待也沒有猙獰面目。這是自己的母親啊,孟微言輕嘆一聲伸手去摸寧王妃的額頭。 “大哥小的時候,有次也是發(fā)高燒,王妃就是這樣,守在大哥床邊,伸手去摸大哥的額頭,還說,大哥若好了,她吃一個月的齋?!敝鞁邒吡?xí)慣地為孟微言講起往事,猛地想起旁邊還有錦繡,朱嬤嬤頓時停下說話。 朱嬤嬤的停下錦繡也察覺到了,錦繡只是微微一笑就對孟微言道:“王妃當(dāng)很疼愛大哥的。”朱嬤嬤沒想到錦繡沒有落井下石,反而為寧王妃說話,眼睛頓時瞪大。錦繡看著寧王妃,仿佛在說給寧王妃聽:“王妃如此疼愛大哥,我原本以為,是該愛屋及烏的?!?/br> 誰知卻是怨恨烏鴉玷污了她的愛屋,還困在那里走不出來。寧王妃,著實是個愛爭強好勝的女子啊??墒呛蛣e人爭搶贏了又有什么好處?人過的日子,過成什么樣難道自己不明白嗎?錦繡看著寧王妃,明明知道寧王妃不會回答,還是在心里問。 “是啊,王妃也……”朱嬤嬤不知該說什么,話只說了半句就卡在那里。 錦繡已經(jīng)看向朱嬤嬤,朱嬤嬤被錦繡的眼神看的心中一抖,錦繡已經(jīng)開口了:“朱嬤嬤,我曉得你這會兒在想什么,錦元的事……” 來了,終于來了嗎?朱嬤嬤已經(jīng)身不由己地給錦繡跪下:“錦元的事,我不能推脫的,世子妃要打要殺,老奴也只有聽著。” 然而下令的人,是寧王妃啊!錦繡沒有理朱嬤嬤而是看向?qū)幫蹂衔⒀砸呀?jīng)伸手拉住錦繡的手:“錦繡。” “我沒事,只是想起了一點往事?!卞\繡安慰著孟微言,抬頭對朱嬤嬤道:“我知道事情緣由,按說我該為了表現(xiàn)寬宏大量不提的?!?/br> 錦繡的話并沒讓朱嬤嬤松了一口氣,反而心提的更高,錦繡緩緩地道:“但我自個的心里過不去。只是我覺得,這樣你殺了我,我反過來得勢了,就要回來殺你的日子,我不喜歡,也不愿意。所以朱嬤嬤,你出府吧。離的遠(yuǎn)遠(yuǎn)的,隱姓埋名,永遠(yuǎn)不要提起你曾是什么人,更不要試圖用你在皇宮之中,王府之內(nèi)的經(jīng)歷謀取金錢?!?/br> 錦繡說著,眼里的淚已經(jīng)掉落。錦元,我曉得你不愿意我去殺人,我曉得你不愿意我變成那樣的人。那我答應(yīng)你,可我不能不做懲罰,不然我的心中,時時刻刻都會繞著這件事。錦元,我答應(yīng)你,我不會變成他們那樣的人,我會做到的。 朱嬤嬤有些不相信地看著錦繡,錦繡的聲音很低,但語句清楚:“我曉得,你最驕傲的就是曾在王府之中服侍王妃,是王妃身邊最得意的人,所以我不許你提起這事。朱嬤嬤,若你出府之后提起這件事,我會命人把你送官的。至于以后,你好自為之。” “世子妃對老奴的大恩大德,老奴……”朱嬤嬤的話沒說完就被錦繡打斷了:“你在府中多年,積蓄頗豐,你的那些積蓄,我許你拿走三成,你拿去買田買地過此一生?!?/br> 錦繡的話讓朱嬤嬤更松了一口氣,三成積蓄,也可以讓自己不要流離失所?!爸劣谑O碌?,你帶著它們,把這些,送給錦元的……”錦繡微頓一頓,錦元的爹娘,錦元并不關(guān)心他們,那么,就錦元的姐妹吧。 “錦元有一個meimei,算著年齡已經(jīng)出嫁,你把這些,都當(dāng)做她meimei的嫁妝,若……”錦繡沒有說完話,朱嬤嬤已經(jīng)道:“世子妃的吩咐,老奴明白,老奴會看顧錦元的meimei?!?/br> 錦繡沒有說話,朱嬤嬤抬頭看了錦繡一眼,又低下頭。我不會成為你們這樣的人,錦繡當(dāng)初的話又在朱嬤嬤耳邊響起,看來她是真的做到了。錦繡已經(jīng)對朱嬤嬤道:“起來吧。去收拾收拾,今天就走?!?/br> 朱嬤嬤給錦繡磕了一個頭:“老奴謝過……” 最后那三個字并沒說出來,朱嬤嬤就起身離開,錦繡看著朱嬤嬤的背影,當(dāng)初初進王府的情形又浮現(xiàn)在眼前,那時候的錦繡,就這樣好奇地打量著王府,那時候……錦繡眼中一熱,淚已落下。 孟微言握住妻子的手,錦繡抬頭,對孟微言搖頭,自己沒有事,自己會好好的,好好地度過這一生,不會讓心死了,血冷了,為了地位,為了權(quán)力,完全忘記了自己是誰。我是有自己名字的人,不是世子妃,不是未來的王妃,而是劉錦繡。 錦繡看向床上的寧王妃,寧王妃的眼皮在那跳動,不等錦繡說話,孟微言已經(jīng)露出喜色:“娘,您醒了嗎?” 寧王妃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這夢很長,她有知覺,知道有人來探望自己,知道有人替自己擦身,聽得到身邊有人說話??墒菍幫蹂褪遣幌氡犻_眼,任由那把火,把自己燒的皮骨開裂,也不想睜開眼。 一睜眼,就會面對,面對自己的一生,不過是種笑話。忠仆?她忠于的是,是寧王妃,而不是周瑾。丈夫,要的是寧王妃,而不是周瑾。只有……寧王妃聽到兒子的聲音,聽到錦繡的聲音,寧王妃才想睜開眼,兒子要的,也是寧王妃嗎?還是他要的,是自己的? 寧王妃的眼皮又眨了幾下,仿佛在積蓄莫大的勇氣,一雙眼終于睜開,眼神茫然,還在四處尋找著什么。 “娘。”孟微言握住寧王妃的手,寧王妃感到自己的手心多了暖暖的東西,她看向孟微言,兒子還是兒子,沒有變。 “你叫我娘?”寧王妃終于開口,可是聲音很小,很啞。 難道自己的娘不認(rèn)得自己了?孟微言聽說過有人高燒過后,醒來時候就什么都不記得了,孟微言有些緊張起來,對寧王妃輕聲道:“娘,是我啊,您還認(rèn)得我嗎?” “我認(rèn)得你?!睂幫蹂p聲說著:“你是言哥兒,是我的兒子,我記得,多年以前,穩(wěn)婆把你抱到我的手上時候,你還在哭,可很快你就不哭了,只是看著我,一雙眼黑白分明,那時候我就愛極了你,那時候我就,不愿別人把你從我懷中抱走?!?/br> 孟微言從沒聽過寧王妃說這樣的話,孟微言知道寧王妃是疼自己的,但所有的疼愛,好像都帶著一層面紗,像這樣坦然承認(rèn),孟微言還是頭一回聽說。 “娘從沒和兒子說過這樣的話?!泵衔⒀缘脑捵寣幫蹂冻鲆荒ㄗ猿暗男?。 “世子當(dāng)然是要疼的,可是王妃,您該記得……”當(dāng)年那些人的教導(dǎo)又在耳邊浮現(xiàn),寧王妃有些厭惡地?fù)u頭,想把那些話給搖掉。怎么就忘了,兒子首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