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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這畜生,他也覺得非常有必要。 那后生抱胸而立,默默地看著王二牛在死人身上施暴,勾起嘴角邪邪笑起來。天幸國,應(yīng)該大亂才好啊!不亂,他們這些人怎么混水摸魚呢?! 王二牛就跟著這年輕后生闖了幾間廂房,不分男女不分是否睡熟,悶頭悶?zāi)X舉刀就砍。血的腥味兒、被殺者臨死前的恐懼反應(yīng)都刺激著他的身體和靈魂,他不知疲倦也沒有再感到害怕,如同一個提線偶人,在年輕后生的指揮下,手起刀落。 他唯一知道的是,只有快點把這些人殺光,他才能快點趕往三清觀去救他的孩子。至于死在他刀下的人里有沒有無辜者……誰還在乎呢? …… “……龍虎觀被一把火燒得精光,據(jù)說朱知府的家小幾乎都遇了害,聽說里面有內(nèi)應(yīng)。那些暴民后來又闖進了三清觀,和魚巖郡王府的親衛(wèi)打了起來。此事頗多蹊蹺在內(nèi),暴民里不乏窮苦人,但也有不少人身手厲害,絕非真正的平頭百姓。不知這些人是什么底細(xì),咱們的人正在查。” 說到這里,慧儀師太嘆息一聲,對擁被坐在床上面色沉凝的宗政恪合十禮道:“師叔祖,雖然暴民被王府親衛(wèi)殺傷了好些,后來又驅(qū)散了,但有這些不知底細(xì)的人在,魚巖山實在不安全,您還是和家里人早些下山回府去吧。庵里被沖毀的那天,下山采買的人就報過,魚巖府的大水已經(jīng)退出城外,現(xiàn)在城里很安全。” 這會兒,天已經(jīng)大亮?;蹆x師太唯恐暴民傷及清凈琉璃庵散在各處尼庵里的姑子,趕著將人一一尋到,都及時送進了慈恩寺暫時躲避。因此,她來見宗政恪時,宗政恪連回籠覺都睡醒了。 聽了慧儀師太的話,宗政恪滿臉悵惘,她不明白,為什么前世發(fā)生在瘟疫肆虐之后的民亂會提前暴發(fā)。 難道,她試圖阻止此事的行為,反而起到了反作用?雖然暴民只攻擊了龍虎觀和三清觀,但她知道,這只是微不足道的開始,魚巖府的知府衙門會是他們的下一個攻擊目標(biāo)。屆時,整座魚巖府城都會變成血腥煉獄。 莫非,坐視不理才是最好的救贖?可當(dāng)真坐視不理,她又如何改變前世的歷史進程,去給她凄慘的前世討一個公道?至于慧儀師太所說的內(nèi)中蹊蹺,宗政恪反倒不在意,左不過那些盼著天幸國大亂好從中漁利的勢力。她此時別有愁緒深藏于心,卻不知與誰人去述說。 慧儀師太見宗政恪只是默默,想了想,還是繼續(xù)說道:“另有一件事要稟明師叔祖?!币娮谡√ы磥?,她上前兩步,低聲道,“三清觀的眼線回說,暴民沖擊后,魚巖王府的人發(fā)現(xiàn)魚巖郡王不見了?!?/br> 事關(guān)大仇人,宗政恪提起兩分精神,示意慧儀師太繼續(xù)說?;蹆x師太便壓低聲音道:“原是因暴民沖觀受了驚嚇,孫王妃忽然見了紅,王府的醫(yī)官摸過脈后說她懷有身孕。孫王妃便去找王爺報喜,但找遍了三清觀都沒找到王爺,連長青散人都不見了?!?/br> “無垢子可還在三清觀?”宗政恪其實聽到?jīng)]人再管修堤的事時,就猜到無垢子可能離開了魚巖山,但還想得到確切答案。魚巖郡王的下落,她并不著急,回頭繼續(xù)尋就是,她有的是耐心。 慧儀師太搖搖頭,神情有幾分異樣:“您回來的第二天,無垢子便帶著他的隨從走了,長青散人也一并離開。大勢至尊者一再交待不必再理會天幸國賑災(zāi)之事,貧尼與智清師兄只能聽從尊者的法旨。好在雨勢漸小,各處河堤都修得差不多,應(yīng)該不會再有潰堤之險。這件事兒,您的祖父出力不小。宗政家在清河、魚巖兩府贏得極高名望,清河大長公主已經(jīng)發(fā)了話會親自向朝廷保舉您祖父起復(fù)?!?/br> 宗政恪苦笑兩聲。在這場洪澇之災(zāi)面前,先有她這個宿慧尊者提前示警,后又有幾家寺院尼庵道觀發(fā)起賑災(zāi),東海佛國已經(jīng)得到了足夠的聲望和更多的虔誠信眾。 哪怕因無垢子的關(guān)系,道門也從中分到了一杯羹,但終究還是佛國得利最多。而且李懿中途這么一退走,大勢至接手掃尾,道門的痕跡又會減少許多。 至于祖父宗政謹(jǐn)也因此事獲利,這本就是宗政恪的謀劃。她做回宗政三姑娘,若還繼續(xù)窩在魚巖府,怎么向天幸京里的仇人討債? 但,宗政恪很擔(dān)心今生又會如前世那般,嬴扶蘇的真人離開,卻在天幸國留了一個替身“大勢至”。她便問慧儀師太:“我家?guī)熜终娴淖吡藛???/br> 慧儀師太點點頭,合十禮道:“尊者離去之前留話給智清師兄和貧尼,天幸國內(nèi)但凡佛國所屬,無論出家還是俗家,無論在明或是在暗,所有人手都聽從師叔祖您的調(diào)遣?!?/br> 宗政恪默默頷首,不過她心里很清楚,既然大勢至吩咐過不許再理會天幸國賑災(zāi)之事,那么名義上歸她指揮的那些人,就一定不會服從她繼續(xù)賑災(zāi)的命令。這件事,真的只能到此為止了。 疲憊從心底漫延上來,宗政恪面對強勢的師兄總是無能為力。她情愿她不知道師兄的俗家身份,這樣她不僅能輕松許多,也可以沒有顧忌地使喚他留下的人手,更不會萬般猜忌他的用心。也許,他真的是想庇護自己??蛇@世上,沒有也許。 所以現(xiàn)在么,能不用那些人還是不用得好,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師兄的眼睛和嘴巴?宗政恪前世,一輩子的命運都受人cao縱掌控。今生,她哪怕活得再謹(jǐn)小慎微,也一定要自己說了算! 既然魚巖山、魚巖府都不能再留了,那便去魚川府罷。 第五十一章 人倫慘劇 更新時間2015-9-20 20:04:38 字?jǐn)?shù):3192 比起慘遭洪澇重災(zāi)如今又被疫情陰云籠罩的清河府與魚巖府,魚川郡的首城魚川府的光景要好上十倍也不止。 更因為清河、魚巖兩府多有達官貴人、富戶豪紳避難于魚川府城,哪怕是晚上,城中大小店鋪、酒樓茶館依舊車馬如流,那些掛著粉紅燈籠的妙處兒更是夜夜笙歌到天明。 魚川府一等一的酒樓名為望江樓,望的自然是魚川大江。有諸多支流分去漲潮的壓力,魚川大江的水位雖也上漲了不少,但一直都在江堤的承受范圍之內(nèi)。 魚川府是魚川親王的封地,這位親王還是皇子時就頗有賢名,允文允武不說,于政務(wù)之上也很有見地。就蕃之后,魚川親王下死力氣將魚川大江位于魚川府城附近的江堤加固過。如今看來,魚川親王真是有先見之明。 望江樓建在魚川大江之畔,三樓的雅間兒都能推窗見江景。今日剛剛?cè)胍?,天字一號雅間就來了貴客。 做東之人身份尊貴,乃魚川親王的嫡幼子,封爵清川郡王的慕容松。他請的客人,論輩份是他的堂叔,乃魚巖郡王的嫡七子,封爵禮國公的慕容铘。兩位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