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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叔祖,本宮也該敬著你幾分。宗政大人,本宮許你們坐近一些說話。” 晏玉淑也點頭笑道:“本宮與憐四姑娘亦是知交,宗政大人無須這般多禮,近前說話就是?!?/br> 宗政惟與宗政憐分別是在京里長房和二房的嫡姑娘,因家中長輩有資格入宮覲見貴人們,她們能認(rèn)識臺城和宜城兩位公主是大有可能的。宗政謹(jǐn)見兩位公主的態(tài)度比之方才更親和了一些,這顆心也慢慢落回去。 兩個小太監(jiān)剛把宗政謹(jǐn)?shù)牡首油锩嬉屏藥撞?,外頭值守的宮人就來報——宗政三姑娘求見。慕容娉娉急忙發(fā)話讓人進來,她自己也不由自主地伸長脖頸,向外頭張望。晏玉淑心存莫名警懼,更是將注意力集中在了門口。 很快,一道窈窕身影出現(xiàn)。因廳堂里燈火通明,那人立在幽暗之中,模樣還看不真切。她謹(jǐn)守禮儀,沒有得到公主懿旨并不敢上前,進了門便跪倒在地大禮參拜:“小女宗政恪拜見臺城公主、宜城公主,祝兩位殿下千歲金安、康泰永壽!” 明明是好聽話,但聲音清泠泠的,透著說不出的寒涼淡漠,也聽不出半分尊崇與敬畏之意。慕容娉娉原本有些不高興,但方才宗政謹(jǐn)已經(jīng)提前打了招呼,又念著對方救了裴君紹,與她的手帕交還是堂姐妹,便勉強笑道:“三姑娘免禮平身,進來說話罷。” 那人便謝了恩,徐徐站起身,緩緩邁步行來。一步又一步,她漸漸走到了燈光所及之處,一張清艷絕塵的俏臉慢慢映入兩位公主的眼簾。 晏玉淑猛然驚住,卻還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緒,并沒有失態(tài)。慕容娉娉卻霍然站起身,甚至打翻了手邊的茶盞。她伸手指著宗政恪,顫聲大叫:“你是……筱貴妃?!” 堂中一時靜默,只偶爾能聽見數(shù)聲低呼和抽冷氣的聲音。晏玉淑常在太后處起居,她的貼身大宮女自然也長住宮中。慕容娉娉雖不得太后喜愛,但昆山長公主走哪里都要帶著她,她的宮人也是宮廷的常客。此時在場多有宮人曾經(jīng)親眼見到過皇帝的心尖子命根子筱貴妃,此時見了宗政恪,這些人也是驚訝至極。 晏玉淑急忙將慕容娉娉拉回坐下,強忍不安笑道:“meimei你莫不是眼花了,可要仔細(xì)瞧清楚,三姑娘只有眼睛長得極像筱貴妃,其余地方都不太像的?!?/br> 慕容娉娉拼命揉眼睛,再狠看了宗政恪幾眼,終于也點頭道:“沒錯沒錯,可能是我眼花了。三姑娘的眼睛真的像極了筱貴妃的眼睛,但也只有眼睛像了?!笨蔀槭裁闯醭跻灰娙耍瑫屗a(chǎn)生面前的這人就是少女時的筱貴妃的感覺? 宗政恪不動聲色,將兩位公主和宮人們的反應(yīng)都瞧進了眼里。她便屈膝福一福身子,低聲道:“小女曾經(jīng)聽聞,筱貴妃娘娘的母家與云杭蕭氏血脈相通。而小女的亡母則是蘇杭蕭氏嫡女,想是這個緣故。” 話是這樣說,但宗政恪眸底藏著旁人絕不能分辨也無法看懂的復(fù)雜情緒。她默默地想,筱貴妃么,總有見面那天的。L ps:鞠躬感謝各位親的正版訂閱、打賞和月票。繼續(xù)求正版訂閱、月票。 ☆、第七十三章 會相面的宗政恪 大昭蕭氏皇族,千年以降,不知與多少家族通過婚。但,并非所有流淌蕭氏血脈的后人都會生著一雙眼眸又大又圓、尾梢狹長微挑的單鳳眼。 雖嫡脈更多這樣的特征,但如宗政恪這般,不姓蕭卻也能遺傳到開國女帝標(biāo)志性鳳眼的旁支,歷來并不少。想必,那位筱貴妃也是如此吧。 慕容娉娉便恍然大悟,連連點頭道:“??!這樣一說,本宮想起來了。筱貴妃雖然出身低微,但母家確實與云杭蕭氏有親。三姑娘,論起來,你與筱貴妃還能算親戚呢。” 筱貴妃身為皇帝寵妃,在宮里呼風(fēng)喚雨,不過對昆山長公主母女們還不錯。慕容娉娉對筱貴妃很有幾分好感,此時見了宗政恪,便將她方才略有些不敬的態(tài)度給忘了。 宗政恪垂首,謙遜道:“殿下太抬舉小女了,小女如何敢與貴妃娘娘攀親呢!” “本來就是啊,無所謂攀不攀親的。”紆尊降貴地走到宗政恪面前,慕容娉娉握了宗政恪一只手,笑道,“三姑娘,真的太謝謝你了,你救了紹哥哥,如同救了本宮一樣!本宮這幾天不得空,否則早就登門向你致謝!” 宗政恪便單掌豎起,低聲頌一聲佛號,再平靜回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小女雖未正式出家,但侍奉佛祖多年,自然將慈悲之念時時謹(jǐn)記。殿下,您的謝意,恐小女不能承受啊?!?/br> 慕容娉娉便搖搖頭說:“不管你怎么想的,你救了紹哥哥這是事實,就當(dāng)?shù)帽緦m一聲謝!本宮帶了些許薄禮,還請你一定收下!另外,紹哥哥說,這張地契既然拉在你家馬車上,就不必特意送還了。他的命,可比一家店子貴重多啦!你都收下吧!” 晏玉淑也不好再坐著,盈盈走到慕容娉娉身旁,幫著勸說。 宗政恪心中暗嘆一聲。瞧瞧兩位公主皆是滿臉摯誠,忽然道:“二位殿下待小女如此恩厚,小女實在無顏以對,再不敢以托詞相瞞。其實。這張地契根本就不是四少爺遺失在我家馬車之上的,而是四少爺專門送給小女的謝禮,只是小女不敢領(lǐng)受罷了?!?/br> 慕容娉娉愣住,眨巴著眼睛半響不說話。她不傻,隱約覺得宗政恪話里有話。很是不對勁兒。晏玉淑臉色不變,眸底卻飛掠過瞬間的陰郁。 宗政恪微微一笑,清冷淡漠的神情因她這笑容忽然發(fā)生驚人的變化。慕容娉娉與晏玉淑皆沉了眼神,臉色更冷淡下來。 “宿慧尊者曾經(jīng)給小女批過命,小女在十八歲之前不宜成親,否則恐有克夫之嫌?!弊谡〔还茏谡?jǐn)剎那變幻的臉色,低垂眼眸,面上浮出幾許哀戚之色,喃喃道,“所以。任何外男贈送的禮物,小女都不敢承受。這張地契……” “你當(dāng)真不能收,本宮便自己留著罷?!蹦饺萱虫硴屢菜频貖Z過已經(jīng)塞進宗政恪掌心的地契,緊緊地捏在指間。又不放心地追問,“紹哥哥與你同車而行過,這無妨嗎?” “只要不成親,自然是無妨的。否則,”宗政恪慢慢道,“殿下以為,四少爺還能活到今天?他得的病。小女曾經(jīng)聽宿慧尊者提過,那是心疾,輕易動不得氣。一旦動氣,生死只在須臾之間。那日馬車上。徜小女慢了一點,當(dāng)時他就去了。” “三姑娘,為何紹表哥會在你的馬車上?”晏玉淑忽問。 至于宿慧尊者如何知道裴四病情,她倒沒有生疑,因為她早就清楚清河大長公主與宿慧尊者是忘年之友。東海佛國多有杏林高手,大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