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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會是他的修兒?大抵是那少年的側(cè)顏與修兒的輪廊有幾分相似罷,說起來。與他心愛的恪兒也是很像的。 因心中堆著許多繁雜之事,宗政謹很快就將這驚鴻一瞥的少年郎給扔去腦后,一門心思琢磨著到了太守府要如何回話。這可是門學(xué)問,他要考慮的不僅僅是案情,還有與案件緊緊糾葛的諸多關(guān)礙。徜若他一言不慎,說不定就闖下了大禍! 宗政謹這一行人馬快而不亂地穿街而過,招搖而去。道邊行人便不免要議論。究竟是誰家的貴人出行。會這般聲勢浩大。便有那消息靈通人士從旁解說,提到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白日判官”宗政謹,正是他找到了綁架公主的歹人遺落的物件。才讓官差循跡而覓,差一點點就找到了歹人。 這人白話的非常起勁,正說到得意處,忽然有人打斷他的話。好奇問道:“那公主可救回來了?” 眾人循聲望去,卻見發(fā)話者是個穿著樸素的少年郎。不超過十歲的青澀模樣。他的小臉蛋上掛著羞澀微笑,一雙眼尾上挑、格外狹長而圓的大丹鳳眼顧盼生輝,又俊俏又討喜。 見這少年長得漂亮,那人委瑣地怪笑兩聲。打趣道:“這誰家的小娃子,毛都沒長齊,就知道惦記女人了?!” 一群圍觀百姓哈哈大笑。羞得那少年趕緊低下頭,悶頭便往人群里鉆。他人雖小。身手卻很靈活,如游魚一般很快離了這群人,閃進了一條小巷子里。 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正停在巷內(nèi),十數(shù)名身著藍衣、武人打扮、各負刀劍的彪形大漢垂手肅立,身后是一匹匹高頭大馬。站在巷子口,少年扭臉向后,驀然冷笑兩聲,吩咐道:“竟敢取笑小爺,方才那人,打掉他滿口牙!” “喏!世子爺?!庇腥说偷突亓嗽?,一道青影拔地而起。 這位少年郎,正是外人所知的宜城公主的雙胞胎弟弟,安國公世子晏玉質(zhì)。他三歲起便跟隨父親安國公晏青山駐扎在軍營,一年也難得回一趟晏林郡,上京的次數(shù)更是稀少。因此,他與父親感情極深,與母親和兩位jiejie都只是表面情份。 他此來,奉的正是父親的命令,特地來瞅瞅母親和jiejie們究竟鬧出了多大的事體。聽說京里彈劾父親的奏章都堆成山了,什么家門不靖、教女無方,之類的。哈!真真是可笑! 想起進入魚川郡之后打聽到的事兒,晏玉質(zhì)覺得異常鬧心,那母女三個丟的不僅僅是慕容皇族的臉,還有失晏林郡安國公府的顏面!他身為未來的安國公府的掌家人,沒辦法聽而不聞。 陰沉著臉走向馬車,晏玉質(zhì)剛到馬匹近前,便聽見不遠處傳來喧嘩,有人高聲疾呼“大夫大夫救命啊”。他撇撇嘴,輕盈地跳上馬車,鉆進車里,吩咐:“去找間客棧住下?!北娪H衛(wèi)轟然應(yīng)喏,擁著這輛馬車掉頭疾馳而去。 待找到一家清凈的干凈客棧落腳安頓齊全,已是將近晚膳時分。晏玉質(zhì)與親衛(wèi)們就在這間客棧大堂里坐了幾桌,好酒好菜端上來,他與眾人暢快喝酒吃菜,真是眉飛色舞。 一時意興上頭,晏玉質(zhì)跳到桌上,手里端著大碗的美酒,放聲唱起他們駐扎的地方,位于天幸國東南邊陲的肅遠府民謠。 “蘆葦高,蘆葦長,隔山隔水遙相望。蘆葦這邊是故鄉(xiāng),蘆葦那邊是疆場。蘆葦高,蘆葦長,蘆葦?shù)崖暥嘤茡P。牧童相和在遠方,牽掛娃兒最是娘。娘啊娘,娘啊娘,待兒將那疆場平,披紅掛綠回故鄉(xiāng)!” 天幸國的東南邊陲與東唐國接壤。這首名為的民謠,流傳范圍不小,囊括了天幸國與東唐國。不過曲調(diào)雖一致,些許詞句會有一點小區(qū)別。 一曲即出,這群來自肅遠府的親衛(wèi)歡聲高呼,齊聲合唱。這家客棧的樓上,卻有人聽得淚流滿面,嗚咽不止。 見段獨虎哭成淚人,聽不懂肅遠府方言的王孤狼傻了眼。撓了半天后腦勺,他才小心翼翼地問:“獨虎兄弟,你這是咋了?” 段獨虎抹一把眼淚,低聲道:“想我娘了。” 一提到娘,王孤狼也是神色黯然。片刻,他也嗚嗚哭起來。段獨虎原本打算平復(fù)心情,叫王孤狼這么又一勾搭,他便也掌不住,又哭起來。于是墨蓮教這攪得魚川府上下不寧的兩員大將,抱頭痛哭,直哭得嗓子都啞了。 忽然有人問:“你們在哭什么?”L ☆、第九十六章 姐弟對面兩不知 聽到陌生人說話,段獨虎趕緊抬起袖子用力抹一把眼淚。他看見房門叫人推開了一條線,露出一張俊美俏皮的小臉蛋。 定睛仔細瞧去,段獨虎突然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差點凸出來,脫口驚叫:“三姑娘?” 推開門,晏玉質(zhì)走進這間房,撲閃撲閃著大丹鳳眼,笑瞇瞇地問:“誰是三姑娘?” 段獨虎張著嘴,半響也合不攏。他沒有親眼見過宗政三姑娘,可是見過她的畫像。雖然畫像多少有些失真,但他還是有把握,徜若三姑娘做男子裝扮,定然酷似眼前這少年。 不過三姑娘若要見他,絕對不會冒冒然這般易容改裝而來。段獨虎便知,眼前這少年只是與三姑娘長得相像罷了。 他這人好奇心最重,向來又自來熟,便上前笑道:“這位小兄弟生得好相貌,一看便知不是凡人。在下姓都,魚巖府人氏,不知小兄弟貴姓高名,仙鄉(xiāng)何處?。俊?/br> 晏玉質(zhì)一挑眉,看看段獨虎,又瞧瞧忙著擦鼻涕眼淚的王孤狼,像模像樣地拱拱手道:“都大哥,小弟林玉有禮了,小弟乃肅遠府人氏,此來魚川府探親。因方才回房路上聽到哭聲,瞧見兩位大哥好生傷心,小弟才冒昧打擾。” “讓林小弟見笑了!”段獨虎開口就是瞎話,臉不紅心不跳,還裝出滿面的憂慮道,“我兄弟二人出來行商,卻遲遲沒找到合適的買主,想到家里殷殷期盼的老娘和妻兒,所以才傷心。也不知林小弟唱得什么歌兒,雖聽不大懂。但那個娘字還是能聽懂的。一時想起老娘,就……” 王孤狼便干嚎一聲“娘啊”,抱頭又蹲到地上去了。他有自知之明,就他這腦子,人家問什么,說不定他就把實話給說出來了。所以與外人打交道,都是段獨虎上。 晏玉質(zhì)微微瞇起眼。笑了笑。又對二人拱拱手道:“如此就不打擾兩位大哥了,有空咱們一起喝酒!” “好!”段獨虎對晏玉質(zhì)豎了豎大拇指,贊道?!傲中〉苣昙o雖不大,為人卻豪氣得很!”便親自將晏玉質(zhì)送到門口,扭臉看見數(shù)名太陽xue高高鼓起的大漢守在門外,他笑意不改。心里卻油生幾分警惕。 回身將門緊緊掩上,段獨虎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