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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將她逗得流了眼淚,他又那般溫柔地來哄她開心。 慕容娉娉才十歲,她心性成熟得早,所以那樣瘋狂地喜歡著裴君紹。可經(jīng)過這事兒,她忽然像是被醍醐灌頂——她明白了,她的紹哥哥,其實一點也不喜歡她。 紹哥哥面對她時,哪怕是笑著的,眼睛里也寒涼得能凝出冰霜來。不像這個可惡的歹人,他笑的時候,臉上眼里都暖洋洋的,叫人想對他生氣也難。 這次,他沒有騙自己。他說要放了自己就真的放了,她自由了。可為什么,她心里難受得厲害?!也許是因為,她居然一點也想不起來他的樣子,只記得他長得很好看,笑起來尤其好看? 慕容娉娉忽然捂住臉,嗚嗚咽咽地哭。她不知道為什么要哭, 為了誰而哭,眼淚仿佛自己就那么嘩嘩地流出來。這一場劫難,仿佛破開了長久以來困住了她的迷障。她醒了,卻也更痛苦。 大宮女不明白公主為何再度傷心,只能寬慰著,勸哄著。可慕容娉娉越哭越傷心,怎么勸也勸不好。正無措之間,忽聽身后響起尖利的哨聲,馬嘶人叫的,喧鬧得厲害。 轎子停下來,大宮女將慕容娉娉緊緊地摟在懷里。轎外,那武尊親衛(wèi)安撫道:“公主勿驚,想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歹人的蹤跡,他肯定逃不掉的!” 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轎子在劇烈搖晃,還傳來爭執(zhí)聲。隨即一個人猛地掀開轎簾,不顧一切地向外狂奔,尖叫道:“住手!住手!”隨后,大宮女狼狽不堪地滾出轎子。 武尊親衛(wèi)吃驚不已,一把拉住了慕容娉娉,急問:“殿下,您這是要去哪兒?后頭恐有危險……” “不許,不許傷害他!”慕容娉娉頭發(fā)散亂,扯著武尊親衛(wèi)的袖子,拼命搖著頭哀求,“王伯,求你,不要殺他!不要!”說著話,她痛哭起來,慢慢軟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己。 武尊王伯見此情景,只覺得渾身冰冷。他實在不敢想象,究竟那歹人對公主做了什么,公主才會這般顧念于那人! 片刻后,有人來回報:“因朱知府發(fā)現(xiàn)公主殿下居于驛站有功,世子爺并清川郡王和義侯都在與他說話。不想,數(shù)支無聲箭射向朱知府,雖然世子爺反應(yīng)及時撥開了部份箭只,朱知府仍然受了重傷。世子爺已經(jīng)命人去追了,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盠 ☆、第九十九章 殺人滅口? 原來,魚巖知府朱大猷暫時在東三里的驛站落腳。因魚巖府這段時間鬧得慌,如今疫情遍地,他實在不敢回家。又害怕那伙闖進龍虎觀的暴民,他便避進了有兵丁駐守的驛站。 他窩在此處,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儼然閨閣小姐一般。有任何事情都叫師爺或者長隨去處理,自己整日摟著米分、頭與小、倌飲酒作樂,好不快活。 甚至,因家里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他還特意叫人去打聽,可有高門大戶的大齡姑娘愿嫁與他做填房,當宮里那位慶嬪娘娘的小后媽。 卻說當天夜里,驛站的馬夫去給馬匹添加草料,發(fā)現(xiàn)一匹馬上搭著一個大大的皮袋子。袋口敞開,可以清楚看見里頭裝著一位衣飾華麗的少女。 這馬夫被唬得不輕,魚川府如今風(fēng)聲鶴唳,他實在擔心會有啥破事讓自己趕上,便慌忙去叫了驛丞來。驛丞到了一瞧,細細琢磨了會兒,又陪著笑臉去請朱知府。不管什么事吧,有個正兒八經(jīng)的官兒在場總是好的,多少能分擔些責(zé)任。 朱知府見過慕容娉娉,當下立時認出,這少女正是失蹤已久的宜城公主。就這樣,朱知府當仁不讓地將尋到公主的頭號功勞納入囊中。他打發(fā)了馬夫與驛丞大筆的銀子,將這二人的嘴給牢牢堵上。 所以,聽說是朱知府頭一個發(fā)現(xiàn)慕容娉娉的,晏玉質(zhì)當然要去客氣幾句,慕容松慕容楓兄弟倆便也陪同。說了幾句沒營養(yǎng)的客套話,晏玉質(zhì)三人就要告辭。朱知府必須得送送啊,這么一來,他就邁出了許久也沒出來的驛站大門。 不想,剛走出門外數(shù)步,將安國公世子等三位貴人送上馬,就有幾支無聲箭悄然襲來。說是無聲箭,其實也不能做到完全沒有動靜。可若非晏玉質(zhì)和十八飛豹騎在場,這些無聲箭的目標朱知府定然當場斃命! 大部份箭支都叫晏玉質(zhì)或者飛豹騎給打落。但仍然有一支箭命中朱知府的左眼。這箭既追求了無聲,就沒有多大的力道。饒是如此,朱知府仍然慘嚎震天,翻身倒地不起——箭上有毒。 飛豹騎拿出解毒良藥。暫時救了朱知府一條性命??赡嵌拘詷O烈,就那一會兒的功夫就腐蝕了朱知府大半張面龐,連骨頭都清晰可見。 朱知府被抬進驛站,他的隨從趕緊去城里請大夫。晏玉質(zhì)勃然大怒,喝令飛豹騎偵察四周。誓要抓住膽敢箭射朱大猷的歹人。 聽完公主府這名親衛(wèi)的稟報,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慕容娉娉抓著武尊王伯的袍角站起來,淚眼婆娑地死死盯住這位看著自己長大的長輩,哭道:“王伯,求你去給玉質(zhì)送個話,叫他別追那人了。那人雖然綁了我,但也救了我。就算是我還給他恩情,好不好?” “殿下!”武尊王伯痛心疾首地看著慕容娉娉,搖頭嘆道?!澳芍溃瑸榱藢⒛鷱哪谴跞耸掷镖H回來,長公主花費了多少心血?只有抓住那歹人,才能要回那些贖金,長公主才不至于被太后和皇上責(zé)斥太過?。 ?/br> 慕容娉娉便呆住,她現(xiàn)在才知道那可惡的歹人抓住她是為了要贖金。但須臾,她仍然懇求:“我將我所有的私房都拿出來給娘親。王伯,求你了,讓玉質(zhì)放過他一回吧!” 見王伯仍然不為所動,慕容娉娉狠咬銀牙。忽然就去搶不遠處一名親衛(wèi)腰間掛著的刀。此舉嚇了眾人一跳,唯恐公主做出什么驚人舉動,王伯跌足長嘆,指尖一縷勁氣射出。慕容娉娉便暈厥在大宮女懷里。 王伯環(huán)視眾人,低聲道:“今日公主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徜若傳出去半個字,休怪老夫不念多年相處之情!” 眾宮人和親衛(wèi)都惶恐不安,連忙應(yīng)下。大宮女重新將慕容娉娉扶入轎中,眾人護轎。忙忙離開。 他們走后,不多久,一聲嘆息從草叢間逸出來:“傻子!” 段獨虎直起小半身子,凝視那乘轎輦遠去的方向,情不自禁又嘆一聲,自言自語道:“這么傻,不知日后要便宜哪個臭男人?!?/br> 他獨立風(fēng)中,癡癡遙望,面上也盡是失落與不舍。良久,耳朵動了兩動,他才重新矮下身子潛行離去。傳自天一真宗的隱匿功法,要這么容易被人找到,他也不用活了。 晏玉質(zhì)異常惱火,不僅在于就連最精于追蹤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