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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凌空虛撫,珍愛之意連瞎子都能看出來。 一語既出,正廳里的氣氛陡然凝滯。好久之后。才有人輕輕呼出一口長氣。孫王妃不禁欣羨道:“meimei真是好福氣啊!” 辛王妃卻又驚咦一聲,指著自己這面的炕屏繡面道:“如何是佛經(jīng)?這不是一副東海南山不老松圖么?” 大長公主也愣住,急忙將炕屏轉(zhuǎn)過一面,于是與看到了佛經(jīng)的辛王妃和婁恭人,異口同聲驚呼道:“大昭雙面繡!” 一時間,正廳徹底轟動了。老夫人們無法矜持下去,紛紛離座上前觀賞這幅珍稀繡品??黄辽厦骅傊牡拇_是雙面繡,一面繡著佛經(jīng),另一面卻是浩浩東海畔、巍巍南山上的不老青松。 不僅如此,還有老夫人指出,這架黃花梨的小炕屏,上頭刻著蝙蝠、梅花鹿并壽星老兒,寓意福、祿、壽三星賀壽,彩頭非凡。最重要的是,這架炕屏本身就是有年頭的老物件,百年也打不住。而鑲在炕屏上頭的繡面,其材質(zhì)和繡線都產(chǎn)自大昭帝國,是正宗的雙面繡才用得到的極品材料。 任老太太見識雖淺薄,但見這些老夫人一個個體面也不要了,翻來覆去的夸贊這架小炕屏,哪能不知宗政恪果真是大手筆地送了不得了的東西。一時她這心里,真是什么滋味都有。 皮老夫人臉上同樣陣青陣白,忽然不甘心地大叫:“炕屏就這般貴重了,那佛經(jīng)不會也是凡物吧?!”如果只是宗政恪自己手抄的佛經(jīng),她就能趁勢酸上幾句了。 大長公主便不悅地看一眼皮老夫人。方才她已瞧見佛經(jīng)只是極普通的紙張裁就,也猜估著是宗政恪自己抄寫的經(jīng)文。她自然是嫌棄的,卻不想有人借此大作文章。 皮老夫人一揭開此事,老夫人們也將目光盯上了佛經(jīng)。眾目睽睽之下,大長公主不好將經(jīng)文給藏起,反倒落了口舌,便只能將炕屏重新放回去,再拿起經(jīng)文,笑道:“恪丫頭的心意最珍貴,本宮喜歡得很?!?/br> 卻說孫王妃是有身孕的人,所以盡管也眼饞那珍稀炕屏,卻不敢擠過去看稀奇。但正因如此,她才能一眼認(rèn)出大長公主手里的佛經(jīng)與宿慧尊者贈給她的經(jīng)本極其相似,不自由主便道:“這像是佛國尊者手抄的經(jīng)文呢。”見眾人都看過來,她解釋道,“昔日宿慧尊者曾贈本妃一本,本妃瞧著像?!?/br> 大長公主又是大喜,笑得嘴都合不攏了。她在經(jīng)文最末找到寫經(jīng)者的名諱,高聲宣布:“真是佛國尊者手抄的佛經(jīng),乃普渡神僧首徒藥師陀尊者所作。這上面,還有淡淡的藥香!” 任老太太差點咬碎了銀牙,深深暗恨于心。宗政恪手里居然還有佛國尊者的手抄佛經(jīng),為何不送她一本,再送姐妹們一本?! 這臉被打得,噼啪,好響啊!L ☆、第一百一十章 表妹你好 宗政恪坐在湖心亭石凳之上,慢悠悠地品嘗一盞茉莉花茶,清香滿口,心頭很是愜意。 這兒并沒有多少人,除了她,便只南城、桐城兩位郡主。桐城郡主是辛王妃的嫡女,比宗政恪和南城郡主都年長,十一月便要及笄。她話不多,看上去很是溫婉沉靜的樣子。 但宗政恪知道這位郡主不簡單,前世她遠(yuǎn)嫁大秦和親,在嬴扶蘇的后、宮有一席之地,甚至還養(yǎng)育長大了一位皇子。因她出身不高,又來自天幸國,她被嬴扶蘇寵愛過幾年。 桐城郡主的性子挺討人喜歡的,善解人意不說,還不拿架子。有南城郡主從中轉(zhuǎn)寰,宗政恪很快就與桐城郡主熟悉起來。她與桐城郡主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南城郡主卻很活潑。三人相處之時,既不太過喧鬧,又不冷清,氣氛不錯。 南城郡主愛喝花茶,此番便拿了來款待表姐和宗政恪。宗政恪是愛茶之人,因此很有耐心地逐一品嘗了各色花茶。兩位郡主卻都有些神不守舍,明明是在喝茶,那茶湯卻半點沒少。 這是有心事啊。宗政恪悶頭喝茶,并不多嘴。徐氏和明心侍立在亭外,與兩位郡主的侍婢面面相視,也不敢找話來說。 不一時,亭外小徑隨風(fēng)飄來男子清朗笑聲。宗政恪便發(fā)現(xiàn),兩位郡主的眼睛都亮了。其實她也有點期待,自兩位郡主死活要拉著她到這與外院相連的花園里閑逛,她就知道定有事兒發(fā)生。 很快,那有著朗朗笑聲的男子從竹林后頭轉(zhuǎn)過來。宗政恪抬眸看過去,卻見來者有三人——她認(rèn)識的裴君紹、她見過的晏玉質(zhì),以及陌生的俊美少年。 南城和桐城兩位郡主都急忙起身。宗政恪自也不能怠慢,跟在兩位郡主身后迎過去。顯然她們與那三人都是熟識,彼此都見了禮,最后輪到宗政恪。 她緩步上前,眉眼含笑,端莊行禮:“小女見過安國公世子、裴四少爺,”她幽遠(yuǎn)目光落在那陌生少年身上。頷首致禮道?!笆捠贍??!彼龖?yīng)該沒有看錯人,前世,她見過他! 蕭鵬舉便露齒而笑。搖頭道:“既知我是蕭十六,便要稱我一聲表哥才是啊。恪meimei,好久不見了?!?/br> 即便原主曾見過這位十六表哥,記憶也很模糊了。于宗政恪而言。蕭鵬舉就是個陌生人。不過見這位從天而降的表哥笑容和善、眼神真摯,她也不好冷面以對。便淺笑著又福了福身道:“是,小妹給十六表哥請安了?!?/br> 蕭鵬舉便樂得見牙不見眼,說夸張點,他甚至有些激動。他顯然早有準(zhǔn)備。從袖袋里摸出一只小巧精致、華美絕倫的寶甸珍珠裝金鑲玉盒,遞向宗政恪道:“小小見面禮,恪meimei千萬不要客氣。還請你收下?!?/br> 今天收見面禮收到手軟,宗政恪雙手將那金鑲玉盒接過來。對蕭鵬舉嫣然一笑道:“多謝十六表哥,回頭小妹親手抄一本佛經(jīng)以作回禮,表哥千萬莫嫌棄?!?/br> “不會不會,怎么會嫌棄呢?你抄的佛經(jīng),多少本都不嫌少的?!笔掶i舉哈哈大笑,看上去不知多快活。 他這,莫非話里有話?宗政恪眉梢微挑,瞥一眼裴君紹。裴四何等人物,一見宗政恪眼神便知她意思,急忙搖頭。忽然他心里有些著惱,阿恪她竟如此不信自己?! 裴四與宗政恪打眼神官司,雖只是轉(zhuǎn)瞬之間的事兒,卻一點不少的落入晏玉質(zhì)眼中。他莫名其妙就覺得很不舒服,這位與自己眉眼間極相似的宗政三姑娘,他為什么有種想把她藏起來不給別的臭男人看見的沖動呢? 晏玉質(zhì)年紀(jì)小,心思卻成熟得很。在軍營那種地方混了七年之久,他什么不知道?一時他有些迷茫,他對宗政三姑娘這種感覺……難道他喜歡上了她? 可是,豹子們不是說,有喜歡的女人就會很想把她娶回家,再給自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