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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懷疑過王七郎的誓言,她無法不信他。他明朗的笑容、堅定的目光,照亮了她的心,鼓勵她勇敢面對在他離開以后,變得更加艱難的處境。 可是直到她死,她也沒有等來王七郎。他這一去,杳無音信。 她直到現(xiàn)在都還牢牢記得,他隨東唐使節(jié)離開的前一天,來找她,緊緊地握著她的雙手,深深地凝視她的眼睛,無比認真地說:“表妹,你再忍忍,很快我就會來接你!不管我走以后會發(fā)生什么事,你一定要忍下去,活下去,等我!” 可是他沒有來。 她遠嫁和親離開皇宮,他沒有來。 她被禽獸不如的叔祖凌辱,他沒有來。 她被禽獸不如的兄長凌辱,他沒有來。 她被金帳汗國的汗王凌辱,他沒有來。 她被扔進紅帳任人凌辱,他沒有來。 她被流沙河冰冷的河水淹沒,他沒有來。 她被一條白綾勒死,他,還是沒有來。 所以說,男人有什么好?男人,還能相信? 呵,暈睡中的宗政恪,唇邊浮現(xiàn)冰冷譏誚的淺笑。 如一道天塹,她在這邊,他們在那邊。 他們看得見她,她卻看不見他們。L ☆、第170章 宮靜與王煜(50月票加更) “啊啊啊……” 還在廊外,宮靜便聽見蕭瑛瑛的尖叫聲。她皺起眉,側(cè)首看一眼喜兒。 喜兒低聲道:“三姑娘從小愉園回來,帶了許多東西,據(jù)說都是小愉園那位賜下的。十六姑娘很是不忿,沖去賞春小筑瞧究竟,應(yīng)是被三姑娘諷了幾句。原本心情就不好,說是去花園里賞景散散心,卻又被兩只毒蜂給蟄了?!?/br> 宮靜冷哼一聲,加快腳步進房,很快就見到了正準備拎起鞭子責(zé)打下人出氣的蕭瑛瑛?!白∈郑 彼秃?。 蕭瑛瑛見宮靜來了,剎時淚如雨下,指著自己額上兩個泛著異樣紅光的大腫包,哭道:“靜嬤嬤,快幫我把這兩個該死的包給消掉啊!” 宮靜款步上前,扳過蕭瑛瑛的臉,就著燈光仔細瞧額上的包,而后吩咐喜兒回房里去取藥。她輕描淡寫道:“不礙事,明兒早起便消了。” 蕭瑛瑛這才破啼為笑,挽了宮靜的胳膊,嬌憨笑道:“多謝靜嬤嬤。晚兒就是小考日,若是頂著這兩個大包出去,可要丟死人了。對了嬤嬤,你這么晚才回來,是不是打聽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宮靜淡淡道:“臨淄王似乎很愛飲茶,你jiejie幫他搜羅上好茶葉并茶種、種茶制茶的書本去了?!?/br> 蕭瑛瑛暗恨:“難怪我今日去,嗅到好些茶香?!庇挚鄲赖溃霸趺崔k?jiejie比我更熟悉李懿哥哥的喜好,我處處落于下風(fēng)了?!?/br> “這個你不必急,我有辦法讓你重得臨淄王的喜愛。”宮靜又看向她額角大包,陰郁了眼神問,“你怎么會被狼蜂蟄了?這種毒蜂可不是尋常能見的。也只有少數(shù)幾種香味才能吸引到它。若是尋常醫(yī)家,恐怕還奈何不了狼蜂毒。你可知,若不得對癥的藥物,明日這兩個大包就該腫得與你的腦袋差不多大了!” “什么?”蕭瑛瑛失聲驚呼,只要想想那情景,便覺得不寒而栗。她嚇得不輕,指甲掐入了宮靜的手臂。宮靜輕輕一拂。毫不留情地將蕭瑛瑛推開。 蕭瑛瑛卻無暇顧及宮靜的態(tài)度。擰眉細思,喃喃道:“下午我也沒去哪里啊,從暢春院回來以后。也就去了jiejie那里。難道是jiejie下的手?” 宮靜冷誚道:“三姑娘的心可是越來越狠了。你到底是她的親meimei,不過得了臨淄王幾分另眼相看,她便下手毀你容貌。徜若日后當(dāng)真是你得了秦國公主的爵位,不知三姑娘會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來!” 蕭瑛瑛失神道:“我還總念著她是我jiejie。便是使些絆子,也不想傷了她。靜嬤嬤。jiejie她,就一點也不顧念姐妹之情么?” 這副虛偽做作的樣子真讓人作嘔!你若當(dāng)真顧念姐妹之情,就不會去搶奪李懿的關(guān)注。難道你不知,李懿的態(tài)度對你jiejie至關(guān)重要?你之所以有頗多顧忌。無非是因為你父親看重你jiejie,你投鼠忌器罷了! 宮靜在心中冷哼,但她樂見這對姐妹反目甚至成為生死仇敵。便平靜道:“顧不顧,你現(xiàn)在還不知道?若不用藥。明兒你脖子上就該頂著三個腦袋去參加小考了。而且,那兩個大腫包還會破開,膿水會腐蝕你的皮膚,將你這張如花似玉的小臉變得丑陋難看。你最后的下場就是,丑八怪!” 蕭瑛瑛慘白著臉,跌坐到椅子里。適時,喜兒取來了藥瓶。內(nèi)服外敷,宮靜忙活了好一陣子才消停。蕭瑛瑛全程一聲不吭,眼里冰寒一片。 安頓蕭瑛瑛就寢,宮靜離開了寧春水閣,再用蕭瑛瑛給的腰牌順利地出了壽春園。她獨自一人騎馬,來到了小愉園。 她拿不準李懿的心思,但不愿見到李懿,想讓蕭瑛瑛重新進入李懿的視線,她只有去找一個人。清脆的門環(huán)叩響聲,于這靜謐的夜色里格外刺耳,園內(nèi)立時有人沉聲喝道:“什么人?” “煩請稟告王大將軍,有故人來訪。”宮靜低聲道。 小愉園內(nèi)值守的人都是蛇鷹騎的將士,他們的頂頭上司便是驃騎大將軍王煜。一聽門外有人來找大將軍,值守的軍士不敢怠慢,急忙去稟報。 等了有一柱香的時間,小愉園的門才慢慢開啟,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慢慢出現(xiàn)。月光下,這人三旬上下的年紀,眉目清朗英挺,雙目隱有神光。 他就是王煜,東唐國大門閥之一瑯琊王氏的嫡出子,國內(nèi)第一強軍蛇鷹騎的掌軍大將軍,貞觀陛下最為欣賞倚重的年輕將領(lǐng)和最心愛的女婿。他今年三十出頭,卻已經(jīng)憑自己的軍功封爵定南侯。 一眼便看見背對自己的宮靜,王煜不由疑惑道:“是這位夫人找本侯?” “請隨我來。”宮靜并未轉(zhuǎn)身,而是向著遠離小愉園的方向大步離開。王煜遲疑片刻,但自恃修為與身份,對方又是毫無修為在身的弱女子,他便跟了上去。 直到確認四下無人可聽見自己與王煜的對話,宮靜這才站住說道:“王大將軍,請恕妾身冒昧。深夜來尋,實有要事相詢?!?/br> 王煜負手而立,打量身前不遠這依然背對自己的婦人,淡淡道:“夫人請講,本侯若是知曉,必不隱瞞?!?/br> 宮靜深吸一口氣,臉上浮現(xiàn)痛苦之色,聲音低啞地問道:“王大將軍如今是東唐皇上的愛將與愛婿,既是駙馬,又是侯爵,這嬌妻愛子在懷,人生順遂得意,恐怕早將故人給忘了吧?” “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