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6
幾位姑娘傳看,非常享受她們羨艷又敬畏的目光。 但宗政恪依然那樣淺淺地笑著。神態(tài)平靜鎮(zhèn)定,沒有半分動容。蕭玨玨心頭火起。冷笑兩聲道:“看來宗政三姑娘胸有成竹,那么,也請你給大家說道說道,你這支步搖究竟是什么好寶貝?!?/br> 筱秀如擔憂地看向宗政恪。她方才也踮起腳跟去瞧那玉佩,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寶貝。宗政恪對她笑笑,低嘆一聲。搖頭道:“不過是帶著玩的東西,何必這么認真?” 她神色間滿是無奈。抬起手臂。輕而軟的衣料如水般滑落,陽光下,衣料上閃動瀲滟暗光,似流云似霧靄,更似無數飛鳥展翅翱翔。 站得近的幾位姑娘看得真切,有那識貨的不禁驚嘆。便有人好奇相詢,這位姑娘也有些不敢斷定,支吾道:“瞧著像是綺羅閣上個月才出的新奇衣料,說是從大秦那邊運過來的,深為大秦貴女喜歡,叫什么‘隨心錦’?!?/br> 宗政恪的手指便在鳳首處停住,看向這位姑娘,笑道:“這位jiejie真是好眼力,這正是‘隨心錦’。” “???!果真么?!”那位姑娘漲紅了臉,羨慕道,“這衣料真是好看極了,變幻多色,你怎么想,它便是什么樣的紋飾。綺羅閣的大掌柜說,我們天幸國朝通共就只有三匹‘隨心錦’?!?/br> “別逗了!”蕭玨玨不屑道,“‘隨心錦’的名頭,本郡主早就聽說過。除了我家老太君,就連九舅母和我娘想得一匹都沒有,就憑她?” 宗政恪詫異道:“‘隨心錦’竟這般珍貴?我卻是不知的?!?/br> 她順理成章地收回手指,輕輕抬起雙臂,似無意地抖了抖。眾人便見,她身上這淺碧衣裙宛若水波泛起漣漪,而這水底深處又潛藏許多東西。心里想是花兒,便有花朵競相盛開;若是山川景色,便有錦繡山河在眼前綿延起伏。端的奇妙。 筱秀如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拂過宗政恪的衣袖,狠吸一口涼氣,失聲道:“像是根本沒摸著東西一般!如此炎夏,穿起來非常涼爽吧?難怪你一路行來,竟滴汗未出?!?/br> 宗政恪笑道:“這衣料也是我那友人相贈的,我實在不知它的珍貴之處。因日頭漸毒,我便叫人取了一匹裁成衣裳穿。” 她一再提起那位慷慨大方的友人,筱秀如心中一動,有意相問道:“恪表妹,你說的這位友人,不會是那位吧?” 宗政恪抿了抿唇,面現猶豫。看在眾人眼里,她似乎不想提起這位友人的名諱。但聽得蕭玨玨一聲冷哼后,她飛快地瞥一眼過去,還是道:“正是宿慧尊者。” 伸手指輕撫衣袖,宗政恪道:“尊者清心寡欲,不愛這些俗物。她念我清修結束后還要重返俗塵,便贈我衣料與首飾。這衣料,應是她得自與大秦皇上相交莫逆的大勢至尊者。至于這首飾,尊者曾提起過,她游歷大陸時,當今大昭女皇陛下還是皇太女,她曾得陛下款待,并贈與厚禮?!?/br> 說罷,她伸手指觸及發(fā)上步搖,輕輕地捻動鳳首口銜的一串細小珍珠。也不知動了什么精巧機關,那原本平平無奇的鳳首居然在眾人眼皮子底下發(fā)生了令人驚嘆的變化。 眨眼之間,這只鳳首便變化成了一只精致玲瓏的鳳凰。 它雙翼上舉、展翅高飛,鳳首之上尖喙閃爍金黃燦爛光澤。它眼珠漆黑一點,應是用最好的墨玉髓鑲嵌而成,有神光內斂。它有七條修長優(yōu)雅的尾羽,條條分明的尾羽上還鑲嵌著細小的紅寶石,像是一團又一團小小的火焰在燃燒。最難得的是,你若與它對視,竟覺得它是活的,而非雕工造物。 四下里,針落可聞,鴉雀無聲。 令人窒息的沉默過后,忽有人嘆道:“如此制造工藝,已經‘技近于道’。若我沒看錯,這應是已故珍瓏閣首席珍寶大師區(qū)大家的手筆。據說這般的稀世珍寶,區(qū)大家畢生也只做出了五件?!?/br> 其中一件,就這樣隨隨便便地插在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宗政三姑娘頭上。 不知多少異樣的目光在蕭玨玨臉上流連,她的臉也越來越紅,像是被誰狠狠地掌摑過一般。L ☆、第177章 表姐與表妹 蕭鳳凰之女,宗政家的三姑娘與她的五個仆婢,風塵仆仆、遠道而來,居然只帶了六個大箱籠。這事兒,在宗政恪住進暢春院的當夜,便傳進了有心人耳中。 哧。不知有多少人暗中不屑鄙夷。果然是破落戶,哪怕親族權重勢大,她這一房終究上不得臺面。瞧瞧那寒酸勁兒喲,怎么能讓人瞧得上眼?蕭鳳凰曾經在族里偌大的名頭,盡數被這個不爭氣的女兒扔到了地上。 頭一日,暢春院出了兇案,不少人派了得臉的大丫環(huán)去送慰問。當真是慰問嗎?說不得,也要探探底細。 于是,宗政恪身邊從掌事姑姑到大丫環(huán)的穿戴首飾,一一落在這些眼光毒辣的大丫環(huán)眼里。當她們將禮物交到暢春院的奴婢手里時,心情是舒暢美妙的,神情是得意洋洋的,目光是憐憫中又隱含不屑的。 ——就這樣的人,還想著爭奪爵位?!真不知癡心妄想四個字是怎么寫的么?還死皮賴臉住進了暢春院,哼! 她們相信,當宗政三姑娘掀開禮盒,看見那些精美衣料、精致首飾時,定然會蒼白了小臉,惶恐了心情,自慚了身份,然后生出退縮之心。 她們甚至想,她這樣的破落戶出身,又在佛堂里與世隔絕了十年,恐怕根本叫不出那些衣料首飾的名字。嗯,這臉打得不動聲色,又雷霆萬鈞。 當今天,宗政恪乘坐馬車來到西妃湖女學,她下得馬車,發(fā)上那孤伶伶的金釵與身上天水碧的簡約衣裙,都讓有心人更瞧不起。 ——有錚錚傲骨。這不是壞事兒,但也要分時間場合。她就這么滿身寒酸地走來,丟的可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臉。 所以,某些人決定要給她一點顏色看看。又且昨日,那么多位有頭有臉的大丫環(huán)居然被她晾在廂房那么久。這很得罪人,她知道嗎?! 得不得罪人,宗政恪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的。她今天的行頭。由徐姑姑親手包辦。當她看見那孤單單的鳳首銜珠金釵和毫無繡飾裝點的衣裙時。也愣了一愣。不過徐氏笑得那般意味深長,她也便從善如流。 此次帶來的東西雖少,卻樣樣是金貴東西。宗政恪得自母親和父親的財物只帶了數件。其余全部是她在佛國時攢下的家底。這些還不是全部,佛國她的佛堂中,還積存了不少更加珍稀的首飾與衣料。 此時,徐姑姑的妙手安排。終于起到了作用。宗政恪估摸著,姑姑定然早就猜到今日會有人生事。才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