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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不用急。蕭鵬舉還道。長善山腳下的長善寺風景殊異,素齋也味美,可以在寺里用午膳。 這便是投宗政恪所好了。她也想著有沒有機會能瞧瞧登陽親王。一時各自登車,再匯合了蕭珺珺、蕭琛琛姐妹的車輛。眾人離了壽春園,往城外而去。 沿路遇上不少同樣出城的隊伍,卻都是往獵場去的。原來雖然今年小考只有三場挑戰(zhàn)賽,但山長讓女學(xué)生們都去觀摩一番。同時,女學(xué)生們也可以加考騎射,成績?nèi)羰莾?yōu)異,能充抵年末大考的騎射考試。 車隊從陸路駛出云杭府,一個來時辰就到了停云鎮(zhèn)外的長善山。抬頭眺望,可見長善寺就座落于山腳一片草坪之上。此時山門大開,善男信女往來不絕,可見香火鼎盛。 蕭鯤與長善寺的主持法空大師是好友,數(shù)年未見,他也想與老友把酒言歡,順便手談兩局。蕭鵬舉便安排眾人在寺前下車,自有仆役去與知客僧打交道,安頓好車輛馬匹。蕭鵬舉便扶了老爺子走在前面,慢慢攀登山門之前的七十七級臺階。 蕭珺珺與蕭琛琛陪著宗政恪,一行走,一行閑談。提起蕭瑯瑯的挑戰(zhàn),蕭珺珺也有幾分凝重,無奈道:“瑯jiejie身負八品修為,真打?qū)嵍罚瓦B哥哥都不敢說能完勝于她,又何況是我。好在騎射功夫,我向來也下了苦功,只要能贏一次,我也就知足了。” 蕭琛琛冷哼道:“明擺著的,這是有意偏向瑯jiejie和五妹。真不知山長是如何想的,為何要做出這等事情。她就不怕我爹著惱么?” 宗政恪環(huán)視山道兩邊的風景,依然是鎮(zhèn)定自若模樣。她淡淡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山長既然改了比試方式,自然會有權(quán)衡之法。若真的有失公允,咱們也可以拒絕比賽。沒的就這樣忍氣吞聲叫人欺負?!?/br> 珺琛二人都聽出宗政恪話里的強硬之意,想著此番祖父一同隨行,對方真有什么花招,也應(yīng)該不敢使出來才是。誰人不知祖父深受老太君愛重,他若真的將此事鬧到老太君跟前,總有人吃不了兜著走。 很快就上了臺階,山門在望。因蕭鵬舉早就派人騎馬前來通稟,法空大師已經(jīng)等在寺前,遙遙便向蕭鯤眾人合十行禮,高呼佛號。 蕭鯤也急忙合十還禮,罷了哈哈大笑道:“法空大師,快將你藏著的好茶葉拿出來,我這外孫女兒就愛好茶!” 法空大師一部雪白長須垂于胸前,臉色卻紅潤健康。他低眉垂目,又合十向眾人行了一禮,這才微微笑道:“恭喜蕭老施主得愛孫在側(cè)?!?/br> 蕭鯤又是哈哈大笑,上前攜了法空大師的手臂,驕傲地看向宗政恪道:“這就是我的外孫女兒,以你我的交情,你喚她一聲恪娘也是使得的?!?/br> 法空大師卻急忙向宗政恪合十禮道:“恪姑娘,貧僧法空有禮了。” 宗政恪屈膝還禮,輕聲道:“小女見過法空大師?!?/br> 法空大師瞬間汗流浹背,卻又不敢表露出太多異樣,趕緊避開不敢受實了這個禮。蕭鯤含笑在旁,眼中閃過了然之色。他見法空大師如此惶恐,委實不忍心,便拉了老友進寺。 宗政恪神態(tài)自若,跟在外公后面往前走。蕭鵬舉兄妹也仿佛沒看見法空大師對宗政恪的格外禮遇,趕緊跟著入寺。L ☆、第209章 慕容鉞 慕容鉞披衣而起,靠著迎枕由內(nèi)監(jiān)小福子服侍著喝藥。 他傷得極重,若非那丸九轉(zhuǎn)還魂丹,恐怕等不得及時救治就死在了那座小樹林里。 幸好宮靜及時走脫,也沒人發(fā)現(xiàn)她與自己密會,否則蕭紅鸞那里就不好圓說。慕容鉞思及那老和尚恐怖的身手,不禁扼腕嘆息。佛道兩教多有不世出的高人,那老和尚絕對是老牌的先天武尊,真叫人耳熱眼紅啊。 可慕容鉞也知道,這份恩情欠得大了。未來,還不知那老和尚要自己怎么來還。而且據(jù)老和尚說,真正要救他的人,其實是聲名已經(jīng)遠遠傳揚到了京中的宗政家三房的三姑娘。 這位宗政三姑娘,父族與母族盡皆顯赫,她本人又是東海佛國宿慧尊者的密友,甚至大有可能就是宿慧尊者的門外使徒。這樣的女子,徜不是冰雪聰明、蘭心蕙質(zhì),又如何能得到佛國大能的青睞?就連老和尚那樣可怕的強者都能為她所驅(qū)策。 她明明白白地對自己坦露身份,既光明正大,又有恃無恐,要圖謀的事情也必定重大,說不定以后就要給他出個大大的難題。 如今京里,有玉太后庇佑,道門越發(fā)昌盛,佛門日漸勢微。慕容鉞估摸著,也許對方讓自己還的恩情就與這爭端有關(guān)。他向來持中不站位,但若真要做些什么,也不是不可能。到時再說罷。 喝罷了藥,小福子拿帕子給慕容鉞擦了嘴。慕容鉞身體虛弱,不能久坐,便又重新躺下。 他摸索著從胸袋里取出一只陳舊褪色的荷包,笑容滿面地對這荷包道:“meimei。這么多年都挨過來了,再等一時三刻的也不要緊吧。對方勢大,一時不能得手,要容三哥慢慢籌謀啊。你的仇,三哥自己的仇,咱們慢慢算,慢慢報?!?/br> 這面料與繡線都只是尋常、針線手藝卻嫻熟精巧的小小荷包。是慕容鉞的同父異母meimei順安公主送于他的生辰禮。他已經(jīng)珍藏了十幾年。一直小心保管。時至如今,荷包雖然已經(jīng)陳舊褪色,卻沒有絲毫破損開線之處。 那座宮廷。是他和meimei的噩夢。他好不容易從夢中醒來,終于過上了相對正常的生活。但當他籌劃著幫meimei脫離苦海時,那苦命的孩子卻被送去了千里之遙的金帳汗國和親。 最后等來的是她殞命的消息。汗國甚至沒有專門遣來使者通報,不過是讓路過的商隊帶來她失足落水的死訊。順便又索要宗室貴女為妃為妾。 聞聽消息,慕容鉞痛哭流涕。大病一場。他唯一的親人死了,他成了活著的孤魂野鬼。但他不信meimei真的是失足落水而死,他想找出真相。有了這個拼命活下去、拼命攫取權(quán)力的人生目標,他開始不擇手段地往上爬。 時到如今。他也有了忠誠于他的屬下,也有了取用不盡的錢財。這些年他將人派出去,大把地撒銀子。終于得到了確切的信息。 他那可憐的meimei,在金帳汗國受盡了苦楚。她是被人生生折磨死。然后棄尸流沙河的。她才十三歲,卻死無葬身之地。而將她送去和親的人,卻尊貴榮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想到這里,慕容鉞唇邊浮上冰冷笑意。他愛惜地輕輕撫摸荷包,好半天才放回胸袋里,仔細思索如何利用自己這番受傷得到不在計劃內(nèi)的好處。 要殺他的人,他如今也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