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6
中。 李懿這一身亮瞎眼的六龍王袍,馬上就讓他成了眾人側目的焦點!他很sao包地見人就打招呼,然后得得瑟瑟地抖抖新王袍,假惺惺地抱怨兩句。 諸皇子面面相視,神色難看。為了給隱山先生一個好印象,他們都沒有穿王袍,而是以常服示人。一群人當中,就李懿特立獨行。 都說,佛要金裝,人要衣裝。李懿本來就生得遠超諸兄弟俊美,這下可好,他往皇子們中間一站,那是妥妥的鶴立雞群!一眾常服的皇子,被李懿襯得個個灰頭土臉,好像都成了他的隨從也似。 他不招人恨,誰招人恨?偏偏,誰都知道,李懿不會是奪儲之路上的對頭。但若是真的得罪了他,那便給自己惹下了大敵,成全了別人。 所以,一眾皇子明明心里窩囊憋火,卻還得捏著鼻子來恭維兩句。特別是四皇子中陽王,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今天的態(tài)度比起從前顯然要熱情得多,一口一個七弟地叫著,好得像是同胞親兄弟似的。 李懿看上去也挺享受兄弟們的恭維,笑瞇瞇地站在人群里,眾星捧月一般。聶府的下人們不聲不響,只是冷眼旁觀。 片刻,李懿對皇子們拱拱手道:“兄弟我幸不辱命,說動了父皇同意讓大家都來試一試隱山先生家的門檻高低。只是能不能邁進去,能邁到什么地步,兄弟就幫不上忙了。我先家去,祝各位兄弟好運!” 眾皇子更加憋了一股暗火,這家伙竟然這般無賴,居然把功勞大包大攬到了他的身上。真是個混不吝! 明明,為了說動皇上應允,各位皇子背后的支持者花樣百出,不知費了多少腦筋。李懿這么一擺話。得,別人都給他當了墊腳石。 可是事實的確如此,從前不管他們使多大力氣,貞觀陛下都只是敷衍,嘴巴閉得鐵緊就是不松口??墒抢钴餐笈d宮一走。事兒就成了! 這人情,不欠,也算是欠下了。看著李懿得意洋洋轉身離開,皇子們心情復雜到了極點。于是李信,這個李懿的親生弟弟,也比往日更多地招了皇子們的厭惡。 ——誰也不知道,未來,貞觀陛下會不會因為李懿的又一次勸說,而做出什么偏向李信的決定! 李懿走后,聶府的下人這才上前招呼各位預備考生去院子里歇息。鬧哄哄地也不是個事兒。關鍵在于這些人面和心不合,聶府的人也怕出亂子。 一名聶府下人慢悠悠地往后院行去,穿廊過巷,足走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到了一座湖邊水榭里。水榭里擺著桌椅,正有二人在對奕。 其中一位儼然是此時應該在宮里處理宮務的貞觀皇帝,另外一位則是白發(fā)皓首的老者,兩條深深的法令紋讓他看起來特別嚴肅與不近人情——他就是聲名赫赫的聶冕,自號隱山先生。 貞觀陛下看一眼聶府那下人,主動開口問:“都來了?” 那下人不卑不亢。拱手躬身一禮,回道:“臨淄王自去了?!?/br> “那小子!”貞觀陛下失笑,“讓朕猜猜,他肯定穿了新王袍來吧?” “正是!獨臨淄王殿下王袍在身?!毕氯嘶胤A。 隱山先生仿佛沒有聽見貞觀陛下與自家下人的對話。徑自沉吟這一局。貞觀陛下再不多問,那下人便向二人深施一禮,徑自退下。 半響,棋局將盡之時,貞觀陛下突然問:“先生以為如何?” 隱山先生這才微撩眼皮,目光清澈如水。淡淡道:“陛下將老夫請來,不是已有了答案?老夫與蕭鯤的交情,雖然從未公之于眾過,但陛下要知道,還是不難的?!?/br> “先生一生孤介,唯蕭半國一摯友而已?!必懹^皇帝面不改色地拂亂自己必輸的棋局,笑道,“但朕相信,先生有自己的想法,不會輕易受他人左右?!?/br> “不!”隱山先生卻斬釘截鐵地道,“蕭鯤看中的人,老夫肯定也能看上。老夫一生所學,徜若無人繼承,實在是憾事!所以……” 貞觀皇帝離椅起身,恭恭敬敬地向隱山先生深施一禮,懇切道:“既然如此,犬子李懿就拜托先生教導了!” 隱山先生緩緩起身,扶住貞觀皇帝,鄭重許諾:“老夫自己的弟子,沒有不心疼的道理!另外,好教皇上知曉,大秦對我大齊虎視良久,老夫收李懿為唯一的弟子,也有將來大齊有難時,東唐不要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用意!” 貞觀陛下頷首,眼望東方,神色沉凝冷肅:“先生放心!自朕知道嬴扶蘇就是大勢至尊者的那天起,就明了他的野心所向。大齊與大秦向來不睦,更有國土歸屬的歷史糾紛。如今的大齊身處危境卻不自知,先生心憂母國,哪怕政敵百般發(fā)難,也堅持自己對大秦的看法,朕深為敬佩!” “若有朝一日,大秦對大齊用兵,東唐絕不會坐視不理!”最后,他用力地握著隱山先生的手,目光銳利如劍。 隱山先生之所以接受邀請來到東唐,除了有唯一摯友蕭鯤的請托,還有為國籌謀后路的用意。正如貞觀陛下所說,隱山先生向來堅持大秦野心論,向朝廷數次上奏章讓朝廷嚴整兵事,以備不策。 但隱山先生的政敵卻是親秦派,對隱山先生的政論從來都是詆毀有加,稱他這是危言悚聽,有意破壞大秦與大齊兩大國的友誼。戰(zhàn)事一起,那勢必生靈涂炭,政敵還因此攻擊隱山先生毫無仁慈之心。 隱山先生為人孤介,在朝中孤掌難鳴。如果不趁勢來到東唐,恐怕性命都難保。他不會知道,在宗政恪的前世,他會收下一位弟子。這位弟子雖然最后背叛了他的理念,但依然是他的驕傲,也是他畢生之遺憾! 這名弟子的名字是,裴君紹!L ☆、第455章 大難! 李懿哼著小曲兒,進了內室便把嶄新的王袍給扒下,從衣袖里抖出兩本泛黃的書。他撈住這兩本書,坐到靠窗的晝榻上,沉下心認真看起來。 這兩本書,就是他大張旗鼓走一趟聶府之后的收獲。在他離開聶府之前,于某個約定好的拐角,這兩本書被人恭恭敬敬送上。 紙頁很舊了,且全部出自手寫。這是聶冕在大齊帝國宦海沉浮幾十年的心血之作,書皮之上用嶙峋如山骨般的勁瘦字體寫明書名——、。 揉揉微癢的鼻尖,李懿小心翼翼地翻開了。他原以為,性喜自由無拘束的他,會根本看不進這本書。但沒想到,他一翻開書本,便一發(fā)不可收拾,很快就沉迷進去。 這一坐就是一天。李懿手不釋卷,從一目十行地快速翻完書本,到重讀一遍時的一字一句,他看得非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