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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卻見蘇鳳竹動了。 她一夾馬腹,坐下的黑馬馬蹄一提,靈巧地從還張著雙臂護(hù)在前邊的周玄身旁掠過,沖向了王魚那邊。到了跟前,黑馬一個急轉(zhuǎn)身,蘇鳳竹一伸胳膊,貼著王魚的馬嚼頭拉住韁繩,再扯著一抖,那馬就給踉蹌帶出了幾步遠(yuǎn)。竟脫離了被撞倒之勢,險險立著。 這當(dāng)口武威侯也沖到了跟前,一把把他閨女提到自己馬上牢牢抱住:“我的兒,你可嚇?biāo)赖?!?/br> 一切不過發(fā)生在轉(zhuǎn)瞬間。其他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急急沖了過來。沖在最前邊的倒是武威侯夫人陳夫人樂太后這等弱質(zhì)女流。她們哭天抹地地去看自己兒女:“圓兒你可傷著了?”“魚兒你可嚇?biāo)滥锪?!”“我的兒,你可不能有事!?/br> “娘我沒事,”顧圓兒一臉羞紅,急急推開自己娘去看鄭律:“阿律哥哥護(hù)著我,我一點沒傷著,阿律哥哥你怎么樣了?傷著哪兒了?” “無事,無事?!编嵚蓴[手,卻覺著手肘火辣辣的疼。抬起一看,血rou模糊的。 “你還往前湊合,要不是你,我兒哪兒能傷成這樣!”樂太后心中氣怒,一把把顧圓兒推個倒仰。 “娘,你這是作甚,這點皮rou之傷,算得了什么!”鄭律忙勸他娘。又趕緊給陳夫人顧圓兒賠罪:“我娘一時心急,夫人公主莫怪。” “阿律哥哥這說哪兒話,這都怪我,都怪我沖撞了哥哥!”顧圓兒忙道:“大伯娘便是再打兩下也是使得的?!?/br> 樂太后其實現(xiàn)下心里恨不得把她撕了。傷了自己兒子不說,她這耗費多少時日多少精力布的局,全給她攪和了!但又要顧及自己賢惠的名聲,少不得勉強(qiáng)按捺了,捏出細(xì)聲細(xì)語道:“是大伯娘心急了。好孩子,你沒事吧” “御醫(yī),今兒跟來有御醫(yī)吧?快叫來給他們都看看!”景泰帝也趕到了:“魚兒的馬怎就突然不聽使喚了?” 他說著,就要去看那被馬奴控住的馬。 樂太后一見,眼珠子一轉(zhuǎn),便哭了起來:“哎呀陛下,您過來瞧瞧,阿律這胳膊是不是廢了啊,我可怎么活啊啊??!” “娘,不過擦破個皮,如何就廢了?” 鄭律無力的聲音淹沒在她娘的哭嚎中。 景泰帝趕緊轉(zhuǎn)頭去看鄭律:“無事無事啊嫂子,你不要擔(dān)心......” 那邊王魚給自己父母家人安慰著,她驚魂未定地穿過眾人身影,看向蘇鳳竹。 只見周玄正拉著蘇鳳竹的手,兩人四目相對。周玄一臉的驚喜和驕傲:“哎呀媳婦兒,原來你會騎馬??!” 豈止會騎,騎術(shù)還相當(dāng)?shù)暮?,等閑人也做不到她剛才那兩下!王魚心里悶悶地想。 “剛才那情形,你怎么就敢沖過去?沒給嚇著吧?”周玄說著伸手捏蘇鳳竹耳垂:“沒事了沒事了。不怕不怕不怕,鳳竹鳳竹鳳竹!” 她這面不改色的模樣兒,哪兒像給嚇著了?是你給嚇著了吧!王魚一撇嘴,推開父母走到他倆面前。 “剛才多謝你救我?!彼蛱K鳳竹道:“有什么能報答你的,你盡管說?!?/br> “姑娘不必客氣?!碧K鳳竹頷首道。 “總之我記著你這恩情了。我必會還你的!”王魚扔下這么句話,昂著頭大步走開了。 “唔。知道的是你救了她,不知道的還當(dāng)是你欠了她呢?!敝苄粗豸~背影,小聲跟蘇鳳竹嘀咕:“這些小姐們,脾氣真真是大。還是媳婦兒你好?!?/br> 蘇鳳竹抿唇一笑。 周玄看她這笑,比以往愈發(fā)的美。于是也不管這么多人在、因剛出了事兒大家都著急上火的,只纏著蘇鳳竹:“媳婦兒,你即會騎馬,怎不早說。你教教我唄,我也就能騎個駑馬,這般高頭大馬就不行了。你教我騎馬唄,咱倆一起騎......” 作者有話要說: 更晚了,今晚還有一更。 受到驚嚇后捏耳垂叫三聲,是作者君家那邊的習(xí)俗。 ☆、壽宴(三) “這蘇鳳竹,看著不像你說的那般自大無用么?!边h(yuǎn)遠(yuǎn)地,盧夫人注視著這一切,若有所思地道。 “都是偽裝的,看她能忍到幾時?!焙退f話的是盧恒。他看著蘇鳳竹,眼中滿滿的不可置信:以往的蘇鳳竹,似竭盡全力的張牙舞爪,接近她、稍不順?biāo)囊?,便會被她蟄的體無完膚?,F(xiàn)下在這周玄面前的蘇鳳竹,卻安靜祥和,所有的爪牙給藏的不見一絲兒蹤影,恍若她生來便是如此無害的弱女子一般!這,這真真是太可笑了!人怎么能把自己偽裝到這份兒上!看來,國破家亡之變,到底逼著她長出了一點腦子了! 他想著,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譏諷的笑。 盧夫人眼角余光看看他臉色,道:“你也該多多忍耐才是。我就知道今兒你必會來,所以沒帶上那蘇樂峨。免得你們倆見了面,鬧出不像話的事兒來?!?/br> “是為我們擔(dān)心,還是故意為難?”盧恒轉(zhuǎn)眸看向她:“雙雙姐,我覺著你不是以前的雙雙姐了?!?/br> 哼,余雙雙早在你們把她送出去那日便死了。盧夫人心中冷笑,面上裝出發(fā)怒神色:“你這是什么話?合著我為你們忙前忙后、擔(dān)驚受怕,倒是我的不是了?”說著一夾馬腹,掉頭離去。 盧恒自知失言,忙催馬跟上:“是我失言了,雙雙姐......姑母!侄兒給您賠罪了......” 一時御醫(yī)已經(jīng)到了,給王魚等三人看過。都無甚大礙,只鄭律身上擦破點皮,包扎過了依舊出來應(yīng)酬。反是王魚,武威侯夫婦托言她受了驚嚇,叫她回屋歇著不露面了。景泰帝便知道她和自己兒子這事兒是沒指望了。 景泰帝恨恨看向周玄,卻只見周玄正捧著蘇鳳竹的手往御醫(yī)面前湊:“先生,也給我們看看。我媳婦兒的手剛給磨破了。您給上點不疼不刺激的藥。還別留下疤痕!您看我媳婦兒的手多好看,留了疤痕那多叫人心疼......” 景泰帝更留心到,自己老弟兄們都看著這樣的自己兒子,一個個面露不屑神色——他們多是和景泰帝一起征戰(zhàn)四方殺伐慣了的,哪里看的來周玄這般小兒女作態(tài)!唉,這娃子還能不能扶的起來?景泰帝開始憂愁了。 “怎地,為玄兒擔(dān)心?”他身旁的范信芳察言觀色,立刻猜到了他心思。 “你說這孩子......”景泰帝搖頭:“早知道不帶出來了,婆婆mama的,惹人笑話!” “我倒看玄兒一片拳拳赤子之心,委實難得。”范信芳拈須笑道。 景泰帝瞅他一眼,撇嘴道:“就你們酸秀才會說話!沒心眼二百五就叫個赤子之心!” 范信芳哈哈大笑:“說實在的,陛下,你對玄兒到底是個怎么打算?他來了也有些時日了,也不見你提起冊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