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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見之時,周玄給她的定情銀簪。她臥病中未帶任何釵環(huán),只這一只,原是為了取悅周玄,素來內(nèi)幃之中都戴著的,睡覺就解下來放在枕邊。剛才倉促之間什么都沒法做,只能把這簪子抓到袖中。 蘇鳳竹握住簪子:周玄,你一定要察覺,我是被迫離開的??! 幾乎是天無涯帶著蘇鳳竹從北門英華門離開的同時,周玄和他爹、他弟一車,從南門寶瑞門回了宮。 周玄臉色鐵青,他身邊,滿身酒味的景泰帝和周青張牙舞爪的呼呼睡著,醉成一攤爛泥。 先去了欽安殿,周玄和侍衛(wèi)們一起,好不容易把景泰帝抬進了殿中。“怎不唱了,怎不喝了?小桃娘,過來,給大爺再來一曲兒!”景泰帝一雙松根似地大手在他兒子胸膛上亂捏:“奶兒怎不見了?” 周玄憤憤一撒手,景泰帝的頭差點撞床沿上。旁邊吳義手忙腳亂地抱住了。 周玄大步離了欽安殿,車子復(fù)往含冰宮行去。把周青弄出來的時候,周青哇地一下,吐了周玄滿身。 “我養(yǎng)了你十三年,這才到他身邊幾天,就跟著他不學(xué)好了!”把周玄氣的手足冰涼。然看著弟弟那狼狽樣,少不得還得忙前忙后地給他收拾了。 收拾完了,周玄看看自己給他們蹭的一身狼藉,心想媳婦兒病中如何受得了這骯臟氣息。又燒了大鍋熱水,自己洗了個澡。這才去看媳婦兒。 面對著空空如也的臥室,周玄愣住了。 “媳婦兒,媳婦兒你在哪兒?麗玉,麗玉,我媳婦兒去哪兒了?阿紫,可曾看見你嫂嫂了?吳義,麗玉和我媳婦兒哪兒去了?......” 問到殿門侍衛(wèi)那里,才問出媳婦兒和麗玉一起出去了。 又滿宮里去找。 周玄此時已經(jīng)覺察不對。然還只以為他爹又鬧什么幺蛾子,先怒沖沖地去欽安殿。死活搖晃醒了景泰帝,問他把他媳婦兒藏哪兒去了。 “什么你媳婦兒,沒冊封的東西,那就是個玩意兒!爹等給你娶好的,名門淑女!”景泰帝暈乎乎地道。 “你到底對我媳婦兒做什么了!”周玄緊緊抓著景泰帝衣襟,把景泰帝勒的臉都漲紫了。 “哎喲,我的殿下,陛下這不您剛送回來的么,老奴擔(dān)保,這前前后后,陛下絕沒對任何人下令對蘇夫人做什么!”吳義一邊拉他一邊苦勸:“這宮中不見了人,是禁軍統(tǒng)領(lǐng)的干系,老奴這就傳喚他來,請殿下質(zhì)問!” 禁軍統(tǒng)領(lǐng)這邊查問下去,才一重重報上來:鳳竹夫人手持大殿下的逐書,離宮而去了。 此時,天無涯帶著蘇鳳竹,早走出京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有加更哦! ☆、晉江獨發(fā) 周玄一屁股坐倒:“可是她說, 那是備著以后我變了心的時候拿出來的......” “你讓她給騙了,你竟讓她這么簡單伎倆騙了!”剛喝了醒酒湯, 減了兩分醉意的景泰帝哈哈大笑:“她就是哄著你, 蓋了那逐書, 好跑出去!” 周玄目視虛空, 眼神渙散。從沒有過的失了心神的模樣, 景泰帝看他兒子這樣,竟覺心中無比暢美:“如今可算信了爹吧, 爹看人的眼光沒錯!爹就說她不是個好東西,她都是裝出來的, 她心里沒你!” “不, 她不會這樣對我!”周玄眼神一聚, 狠狠盯住了景泰帝:“是不是你,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做的局?麗玉是你給的人, 她如何能聽我媳婦兒的話, 幫我媳婦兒跑出去?是不是你, 吩咐了她把我媳婦兒送走,卻故意誆我說是我媳婦兒自己要跑?” “什、什么?”景泰帝生平還是第一次嘗到被冤枉的委屈滋味:“你爹俄, 堂堂男子漢大丈夫,還不稀的和她個小女子, 使這樣下作手段!” “你使的還少么!”周玄哪里肯信。 好吧的確以往使陰招不老少, 可這次真不是俄干的啊!景泰帝絞盡腦汁分辨:“你就說那逐書吧,爹哪兒會知道你們有這個東西?爹不知道這個東西,如何能設(shè)這個局?” “麗玉朝夕伺候我媳婦兒, 肯定知道!她是你的人,她告訴你的!”周玄破的也快。 “俄,俄真是比竇娥還冤啊!”景泰帝仰天長嚎。 好在恰在此時,侍衛(wèi)們來報,在含冰宮小廚房的雜物間里,發(fā)現(xiàn)了昏迷不醒五花大綁的麗玉。 “奴婢那時正給夫人熬著藥,突然不知怎地,就眼前發(fā)黑,昏迷了過去......奴婢昏迷前,隱約見著今日來給送藥的那醫(yī)士,出現(xiàn)在了跟前......奴婢說的句句屬實!”把麗玉弄醒后,麗玉回憶道。 禁軍立刻去抓人。一通折騰后,卻發(fā)現(xiàn)醫(yī)士已被刺死于其在宮外的家中,死了少說也有兩三天了。 “臣推斷,是有人易容成這醫(yī)士的模樣混進了宮中,又易容成宮女麗玉模樣助蘇夫人逃了出去。”禁軍統(tǒng)領(lǐng)向景泰帝和周玄稟報:“有這等本事又做出如此行徑的,十之八/九是前朝偽后偽太子派來的人?!?/br> 景泰帝看看周玄神色,似是到現(xiàn)在才信了這事兒。他額上、頸上的青筋,眼見著一條條崩了起來,突突跳的厲害。 “叫你不信爹,叫你有了媳婦忘了爹,該!可知世間無不是的父母,唯有不孝的兒孫!該是老天爺都看不過眼,讓這禍害自己去了,去了好,你可該醒了吧......”景泰帝幸災(zāi)樂禍地碎碎念。 周玄猛地站起,腳下如有千斤重地走了出去。 “你去哪兒啊?跟上,跟上他!”景泰帝打著酒嗝指示宮人。又對吳用道:“趕緊的,去再挑美人兒,挑十個!送到俄兒房里去。” 又見禁軍統(tǒng)領(lǐng)還站那兒站著,招手對他道:“派人去追捕蘇鳳竹!還敢跑,給臉不要臉,追著了,也不必弄回來,就地處死!” 安排完這些之后,景泰帝越想越美,心中一個勁兒地自夸明君慈父。歡喜之下,困意又昏沉沉地上來了,于是接著睡。 偏又是剛睡到美處,又被周玄搖晃醒了?!暗瑑鹤渝e了,兒今日才知道,世上唯有爹您對兒子最好!兒子以前為了個女子違逆爹,當(dāng)真混賬!”他兒子滿臉通紅,眼中噙淚。說著說著,還動手欲扇自己臉,當(dāng)真是一副誠心悔過模樣。 “木事木事,”景泰帝覺著這比做夢還美。他忙抓住周玄的手,溫聲撫慰道:“兒啊,你知道錯就好,爹不怪你,到底你見識少,你長在咱們村里,何曾知道天底下有那等捂不暖的婆娘?只以后不要自作主張,什么事兒都聽爹教你,也就是了。” 周玄重重點頭:“是,是爹,兒悔不當(dāng)初!只是現(xiàn)在兒子越想越覺著窩囊,兒子這若大一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