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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你,”樂太后氣的渾身哆嗦:“你給我看清了,你逃不出去的,墻上還有弓箭手,只要我一聲令下,萬箭齊發(fā),你便陪范信芳一起去死吧!” “終究我這條命是娘給的,娘愿意取去便取去吧,兒子毫無怨言。兒子還想著,若我爹在九泉下得知,我是為了三叔而死,他定是極欣慰的?!编嵭袕娜莶黄鹊溃骸岸锬隳?,日后,你可能問心無愧去見爹?” “我自然問心無愧,我自然問心無愧!”樂太后似乎被他這話戳著了痛處,聲音一下子尖起來:“我有什么不對的,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們,都是為了鄭家!你,你卻一心向著他周老二,你姓周么?你到底也姓鄭!你這般為他拼死拼活你當他會感念你么?不會的!他不會容咱們鄭家好過!你只有和娘一條心,才能拼出個活路??!” 一時她又放軟了聲音抹著淚道:“好孩子,想想你大哥是怎么死的。好孩子,娘只剩你這一個兒子,娘所做的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你不能這樣對娘啊!好孩子,便是娘現下住手了,周老二他也萬容不得娘了,他定要弄死娘。那到時候論起來,就是你幫著周老二殺了娘?。喊?,你且想想,你以后還如何做人!” 鄭行狠狠閉了閉眼睛?!澳?,終究這一世,我做不成一個孝順兒子?!彼麌@息一聲,雙膝跪倒向樂太后三拜。 “好好好,你既不在乎娘的性命,娘又何必在乎你的!”樂太后深深吸了一口氣,止住了淚,決然道:“放箭!” 四周墻垣上,早站滿弓箭手,聽此一聲令下,箭落如雨。鄭行的人急急護在他和范信芳身前,不多時便倒下了十之八/九。鄭行肩上也中了一箭,卻護得范信芳毫發(fā)未損。 樂太后雖是已下定決心與鄭行恩斷義絕,然親眼見那箭扎到他身上,心中卻不由自主地狠狠作痛?!澳镌賳柲阕詈笠槐?,你住不住手?”樂太后聲竭力嘶地喊:“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 鄭行充耳不聞?!芭率俏抑荒芩腿宓竭@兒了,出了莊子,三叔只能自求多福了!”他與范信芳笑道。 范信芳見過諸多生離死別,可這次格外的心痛:“不,阿行,我是過來人,可你還小,你不能……” “三叔如何又做這般小兒女之態(tài)?!编嵭械溃骸斑@個我爹拼死打下來的天下,可是離不得三叔。三叔,保重!” 說著便把范信芳往墻上送——此時他們已經突圍到了外墻根下。鄭行拼著自己背后不顧,只護著范信芳左右。 樂太后也看出弓箭手們心存顧忌,放箭的準頭和力度都弱了?!笆悄惚莆业?,是你逼我的!”她崩潰大叫:“射死他們,射死他們,全都射死!” 范信芳看不到鄭行的背后,只聽到一聲聲沉悶的箭入骨rou之聲。最后一面,他見到鄭行雙目盡赤,他聽到鄭徽撕心裂肺的喊聲:“哥——” “跑,有人接應?!编嵭凶詈笈c范信芳說了這么一句,把范信芳推到了墻外。而他自己,則無力地掉落墻內。 109、晉江獨發(fā) ... 聞訊而來的鄭徽, 不顧一切地跑向了落下的鄭行。弓箭手急急收手,然還是有一只箭穿透了鄭徽的肩膀。鄭徽強忍著痛, 去看鄭行:“哥, 你醒醒, 哥, 你不要死啊!” 此時的鄭行身中數箭, 渾身上下被血染透,對她的呼喚沒有一點反應。 看著倒在血泊里的兒女, 樂太后踉蹌后退:“不怪我,都是周老二害的, 都是周老二害的!”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慌亂潰散的眼神因之一亮:“殺不了周老二, 也得讓那小賤人為我兒賠命,進宮!” 玉華宮中, 陳貴妃摟著兩個女兒, 警惕地看著來看望她的余皇后。她們以往斗的烏眼雞一般, 互相之間如無必要從不往來。然不曾想這亂起之后,余皇后倒每日里來看望陳貴妃——皇宮現在已完全在盧氏掌控之下, 陳貴妃和女兒們被軟禁在宮中嚴加看管,且喜并沒被傷及性命。 陳貴妃胎相不好, 又給叛亂嚇著了, 對著余皇后哪里有個好臉色?!拔疫@思來想去,實在想不明白皇后娘娘這是圖的個什么。”她奚落余皇后道:“素來那般惡我,如今得了機會, 如何不趕緊將我除了?在這里惺惺作態(tài)很有趣么?” “我說了多少遍,盧家做下的事情我之前真的一點都不知道,也從未曾生過背叛陛下的心?!庇嗷屎髧@息道:“咱們以前不和是不和,但現下這種時候,meimei我還是知道輕重的?!?/br> “哦?娘娘之前一點都不知道盧氏要反?”陳貴妃挑挑眉:“那怎生會舍得叫你的寶貝朱兒跟太后走?若是無事,你如何會舍得?我是萬萬不能信的?!?/br> “jiejie這話說反了。”余皇后從容鎮(zhèn)定道:“若是我知道盧家要反,若是我存心想和盧家同流合污,那我該將朱兒留下,叫盧家扶持朱兒登基為帝才對。jiejie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話沒錯。陳貴妃叫她這一說倒拿不準了??膳说闹庇X告訴陳貴妃,余皇后絕不像她說的這般問心無愧,她定是藏著什么鬼主意呢。這余雙雙,是越發(fā)的有城府了。 “皇后娘娘,他們說父皇被刺殺了,可是真的?”周緗怯怯地開口問余皇后。 “沒有的事,那都是叛賊的謠言!”余皇后安慰她道:“好孩子,不要怕,你們父皇肯定會很快回來平定叛亂的。你和jiejie,就照顧好你們母親,還有她肚中你們的弟妹,這最是要緊?!?/br> “是,緗兒知道了。”周緗聽了她的話,臉上驚懼之色稍減。而一旁的顧圓兒,卻始終不言不語,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自鄭律逝后,她便一直這樣。 陳貴妃見余皇后對自己女兒和顏悅色的,臉上神色也不由得和緩了幾分,問余皇后:“那劉桂蘭和大公主,還是沒有音訊?” “是呢。”余皇后答道:“盧家怕不把京城翻過來了,就是找不著。這大公主也罷了,原在宮外頭,怕不是聽到動靜早跑出京去了。那劉桂蘭,分明亂起那日在宮中沒出去的,平地就消失了影蹤!可把盧家氣惱的不行!還曾疑我藏了她,把我宮里都搜了一遍!” “竟有此事?”陳貴妃點點頭:“你也受委屈了?!?/br> 這點委屈算什么,都是為了我的朱兒,一切都是為了我的朱兒。余皇后見陳貴妃對她態(tài)度好轉,心中不無得意。 她瞞過了陳貴妃,她瞞過了許多人。 她在事前,是知道盧家要叛的。雖然盧家并未告知她,但這么多年,她在盧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