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嚷著要拿回來的儷偲?” 丁瑾點頭。 “那管達生不就是薛皓的岳父?” 丁瑾再次點點頭。 “他怎么會把遺產(chǎn)給你?” 丁瑾重復(fù)地做著機械的擦盤子工序,沒有作聲。 蔣思文把碗洗完,沖掉手上的泡泡接過盤子來擦,“那律師有說為什么不?” 丁瑾看著她,遲疑了一會,說:“他說我是管達生的女兒?!?/br> 蔣思文覺得離奇,本來想說一句“哈?還有這樣的事情?”但看著她的表情,剛張開了嘴還是悉數(shù)把話咽下。 丁瑾沒有再說話,只低頭專心地擦著最后幾個飯碗。 小小的廚房間里便只剩下單一的瓷器與瓷器相碰的聲音。 蔣思文遞毛巾給她擦手,“那……” 丁瑾怔怔地看著她。 蔣思文抿抿唇,還是把話說完整了,“那你打算去繼承遺產(chǎn)嗎?” “我不知道……” “說實話,錢沒有人嫌多的。你想想看,沒錢多艱難啊,以后孩子出來你還有的是用錢的地方。”蔣思文看她不說話,又說:“既然管達生死了,把財產(chǎn)留給了你,那那些錢就是你的,你去也只是簽個名的關(guān)系,再捐給社會還是給誰,都是你的事,要你處理的。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彼p手在她臉上拍了拍,“再說了,你不接受顧卓,是心里放不下薛皓呢,這機會正好,他必定會回來。雖然我不贊成這樣的,但我看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孩子是需要父親和一個家的,你別把什么都想得太簡單完美了。”她略略低下頭,對上她看著地磚上的視線,“怎么樣?” “我不知道……” 蔣思文嘆氣,“我知道你比較亂,要么你回去問問你媽吧?!?/br> 丁瑾終于看著她的眼睛,眨了眨眼。 車子剛好停在了樹蔭下。斑駁的陽光撒了一地,是最最正值的盛夏。 丁瑾輕輕地轉(zhuǎn)動鑰匙,一打開門,發(fā)現(xiàn)母親正翹腿坐在沙發(fā)上。 丁怡君先看到她的臉,再看到她的肚子,沒有說話很快轉(zhuǎn)正了臉不再看她。 丁瑾進去喊了聲“媽。”,關(guān)上門。 任何聲音都在這個空間里被清晰地放大,包括她小心翼翼地將鑰匙放在鞋柜的面上。 丁怡君還是保持剛才的姿勢,沒有看她也沒有回應(yīng)。張律師也早早地給她打過電話,所有的事情以及接下里要發(fā)生的事情,她都清楚明白。女兒一直相信她說父親早逝的緣由,對于她當時隨便取的一個名字也是深信不疑。如今所有的謊言都被拆穿,她不知道該如何重新面對女兒,又從何說起。 丁瑾坐到了她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咬著唇,欲言又止。 “要知道什么就直接問吧,媽今天都告訴你,不會再騙你?!?/br> “我爸是誰?”丁瑾看著她媽,可是她媽一直沒有抬頭,完全看不見她眼里的情緒。 “沒錯,管達生是你的親生父親?!?/br> 丁瑾像是一下子泄氣了一樣靠坐到沙發(fā)上,“他原來沒有因為我而走……” 聲息一點點落下來,落下來,似是塵埃紛紛揚揚最后還是得落下來一樣。空氣重回平靜。 “最早的時候我還在銀行里上班。管達生因為貸款找到我?!?/br> “當時年輕,什么都不懂,以為那就是可以天長地久的愛情??蛇€是笨?!倍♀K于轉(zhuǎn)頭看了眼丁瑾,看著她已經(jīng)高高隆起的肚子,“于是你跟我一樣笨。沒結(jié)婚,就懷了孩子。他叫我打掉,我不肯?!彼龑ι隙¤难劬?,“我不知道你跟誰懷的孩子,但肚子都這么大了你也沒說要去領(lǐng)證,是不是跟我當年一樣傻?!?/br> “后來他老婆知道了,來鬧,沒有辦法我辭了銀行的工作,去下面的小縣城里找了份會計的工作,生下了你?!?/br> “你一直挺好帶的,沒讓我費多少心?!倍♀僖淮味⒅亩亲?,“我知道你肯定有什么事情了,但沒想到是這樣的!” 丁瑾抬頭對上她媽的視線,“你覺得我丟人了?”她扶著沙發(fā)站起來,母親的情緒還算平和,她突然就激動起來,“我這是遺傳!” 丁怡君過來扶她,“你這都多少周了,小心點?!?/br> 丁瑾卻把她的手甩開,“我從來沒想過我媽會是這樣的!我一直……一直……” “瞬間崩塌了是嗎?”丁怡君看著女兒,嘴唇微動,“對不起?!?/br> 丁瑾還是甩門而去。 太多的東西砸下來,她一時承受不住。 她一直認為母親是最傳統(tǒng)的,善良質(zhì)樸的,不能接受她這樣有傷風(fēng)化的未婚先孕,不能接受她強留下孩子做個單身mama??蛇@一切在今天統(tǒng)統(tǒng)被打破了。也曾想過自己的角色定位,但如今跟她母親的當年一重合,她才突然驚醒,原來她無法面對的,是自己。 電梯門“?!钡囊宦暣蜷_,她走出去,陽光從頭頂直直地灑落下來,她不覺得熱,反覺得暖和。 薛皓在車里看見人出來,立刻過去把她拉進車里。 丁瑾之前經(jīng)歷過幾次的死里逃生,多少是有些意識了。腎上腺素分泌,應(yīng)激系統(tǒng)打開。轉(zhuǎn)臉看見是薛皓,才卸了驚嚇。她在車里坐正,等著他繞到駕駛座的位置上。 薛皓“砰”地鎖上車門,定定地看她,目光復(fù)雜幽深。 這個自己曾經(jīng)深愛的男人,所有人都說她還愛著的這個男人,如今就坐在自己的對面,她竟然覺得自己不愛他了。沒有起伏的情緒,平直無波,如深谷中碧綠的潭水,不起一絲波紋。 丁瑾把前面的冷氣出風(fēng)口調(diào)向一邊,淡淡地說:“要儷偲?” 薛皓伸手要撫上她的臉,被她側(cè)頭躲開了。他也沒堅持,只看著自己愣在半空中的手笑了笑,“我說不是,只是為了你和孩子,估計你也不信,所以我不否認。但你也不能否認我們心中都都彼此?!?/br> 丁瑾微微動了下嘴角,卻不是笑?!皩τ谀?,我只能不否認我對你還有價值;對于孩子,我只能不否認他有一半是你捐獻的。除此之外,別無其他?!?/br> 薛皓為了掩飾尷尬轉(zhuǎn)而開車,“你不能否認我還愛你,因為這是我的事情,你不了解;你還不能否認你也愛著我,因為你為我留下了孩子,并拒絕了顧卓?!?/br> 丁瑾深呼吸一口靠在椅背閉起眼上,“如你所說,我怎么做都是我的事,和你無關(guān),不要太自信自負了??丛谖沂悄愫⒆铀麐尩姆萆希谇懊娴穆房诜畔挛野??!?/br> 薛皓直接把車開到了自己的房子,看丁瑾還是閉目,便下車過去抱她。 丁瑾突然睜開眼,“到這里才停車,非得讓我打車都困難嗎?薛皓,你愛的不是我,你愛的只是錢而已。如果儷偲沒在我手上,你絕對不會看我和孩子一眼的,別再惺惺作態(tài)了。我都已經(jīng)清醒了,你以為這種可笑的謊言還能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