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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wèi)微怔:“誰?” 他沒解釋,繼而又道:“再差人去太醫(yī)院問問,姑娘的哮癥都是誰看的?” 侍衛(wèi)這下聽懂了! ……翠翹看到燕棠親自給戚繚繚披了披風(fēng),一張小臉兒憋得紅紅的,直到回了府還沒平靜下來。 迎出垂花門來的紅纓看到披風(fēng),臉上同樣也寫滿了震驚。 ☆、第199章 終身幸福 戚繚繚并不知燕棠怎么突然又發(fā)起瘋,要給她披衣裳,也來不及深想。 也是怕了戚家上下對這種事情的敏感,先前程如嫻她們已經(jīng)被他趕走了,八成在姑娘們之間八卦已經(jīng)有了一致版本。 這要是再讓他們看到她穿了他的披風(fēng)還得了! 進了二門后隨即就貼著墻根溜了回房,然后火速把衣服除下來給翠翹:“這事兒不要聲張,趕緊給我送回王府去,千萬別讓子煜他們看到! “再跟王爺說,由于不方便,我就不幫他洗了,請他自行處理一下! “對了還有!” 看到翠翹要走,她又立刻自抽屜里把上回他給她包扎的那塊洗過的帕子也塞了給她:“這個也帶去!” …… 燕棠沒有辦法當(dāng)作剛才的偶遇不存在。 即使心底的傲嬌不停在跟他舉證那孽障的無數(shù)樁劣跡,即使她先前的話還仍然清晰入耳。 即使一個人死心比起對一個人動心要難得多,從前他懵懂無知,如今卻似一日比一日地明白了。 她戚繚繚可以沒有他,但他卻不能沒有她。 他誠然不喜歡她的消極,她的憊怠,她的回避,她的某些若有若無的抵抗,更加不喜歡她輕描淡寫把自己的后半生一語交代完。 可一旦直面過她的“涼薄”和“無情”,他便已再明白不過,不管他再不喜歡多面的她都好,都不代表他不能接受。 他還是不想跟她形同陌路。 這太難了,不過是街頭偶爾的一次碰面,他仍然覺得那孽障身上有他想要的熱情和向往。 他等著她來還衣裳,等她給他個臺階,將一切撥回原位,然后重新開始。 這一次他會沉得住氣,絕不會再冒失。 然而誰能想到,他等來等去,等來的卻是翠翹—— 這是他未曾想到的意外,畢竟從前她有什么事情都是直接過來找他的! 他有些恨,又有些氣,更多的是無奈。 默半晌,他抖了抖手里的書,問道:“姑娘淋了雨不曾?” 翠翹早被他的沉默弄得不知如何是好,見他終于開了口,瞬間松氣:“沒呢,回去就換了衣裳,又喝了姜棗茶?!?/br> 燕棠仔細聽完,想要再問些話,到底從前做的功課太少,一時不知還有什么地方可以再打聽,便就擺擺手讓她走了。 她走了之后他盯了案面上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裳,只覺忒地扎眼,便站起來。 站起來走到簾櫳下回頭,余光里的它還是刺眼,便又再走到窗戶前,凝眉看起庭景來。 終究對送來它的人不對而滿心里不是滋味,半晌,再次回頭盯著它,終于走回來坐下,把魏真叫了進來。 “去傳話給湳哥兒,就說我已經(jīng)不那么忙了,打明兒開始,開始恢復(fù)授擒拿課,讓他們都過來?!?/br> 魏真頜首答應(yīng)。但轉(zhuǎn)而略想,他又說道:“就是恢復(fù)擒拿課,姑娘怕是也來不了了。 “姑娘現(xiàn)在跟戚世子學(xué)著擒拿,這兩個月她可沒把功夫落下呢?!?/br> 燕棠怔住。 轉(zhuǎn)而沉了沉臉。 好家伙,她這是打算跟他分道揚鑣了呢! 不光是拒絕他,還連一點機會都不給他了! 但他是那種容易被擊垮的人嗎? 他負手站了會兒,走回案前提筆寫了幾個字:“去國史館把這幾本書借過來。然后回頭去找找黃雋,讓他到王府來一趟。” …… 戚繚繚猜準(zhǔn)了會有一番小風(fēng)波。 翌日學(xué)堂里,她剛踏進門,姑娘們就沖她捂著嘴竊竊地笑起來,眼里有異樣晶亮的光芒,就像是她還有夢想時,看到別的情投意合的少男少女而懷揣著的那種羨慕和揣測。蘇慎慈隔著座位深深地沖著她嘆氣,而蘇慎云則目含毒光地沖她看過來,顯然是都知道燕棠打傘送她的事情了。 她就當(dāng)沒看見,大搖大擺坐下,照舊做著一會兒要交的功課。 前排的程敏之頻頻扭頭看了她幾眼,最后忍不住轉(zhuǎn)過身子:“聽說王爺昨兒送你回府了?” 早就支起耳朵在聽的燕湳和邢爍也嗖地一下湊了過來。 戚繚繚頭也沒抬,鎮(zhèn)定地道:“對啊,我沒帶傘嘛,他正好有,就一塊回來了。很驚訝嗎?” “也不是……”程敏之搔搔頭,“主要是王爺最近對你做的奇怪的事情太多,你看,又是拿帕子給你包扎,又是下著雨送你回家。 “——哎,你說你哥是不是看上繚繚了?”他邊說邊沖燕湳揚起了下巴。 燕湳深思道:“確實有些奇怪,他從來不跟別的姑娘做這些事的,就連阿慈他都沒做過這些吧? “可是我覺得不可能啊,他從前還為著繚繚踹過我呢! “他還不準(zhǔn)我跟繚繚一塊兒玩,后來是我堅持不拆伙,后來他沒辦法,這才放任我了。” 戚繚繚撩眼瞄了下他。 “這你就不懂了。”程敏之說,“我哥說打是親罵是愛,你哥越是這樣,越是說明對繚繚不同?!?/br> 邢爍深覺有理。轉(zhuǎn)而他又驚道:“那就慘了!他哥那么古板,而且還向來視咱們幾個如同眼中釘,他要是看上了繚繚,肯定不會許她再跟我們玩了,那以后咱們四個不得拆伙? “——天??!以后誰帶咱們除暴安良,巡視京師?誰在咱們闖禍之后替咱們討保?!” 幾個人瞬間被危機感包裹。 “拆伙那是肯定的了!”程敏之凝重地道,“關(guān)鍵是,除了拆伙,他哥那么兇,繚繚斗得過他嗎?她還能有自由嗎? “日后成了鎮(zhèn)北王妃,那就得像葉太妃一樣規(guī)規(guī)矩矩呆在后宅,相夫教子,王爺說一,繚繚能說二嗎?” “對,繚繚你千萬三思!”邢爍囑告:“婚姻可關(guān)乎一輩子的幸福,千萬不要因一時心動昏了頭腦!” 戚繚繚淡定地提筆望著他們發(fā)揮。 燕湳也開始被他們說的有些心慌:“你們別危言聳聽,就算是真的,我哥,我哥也不一定會那么對繚繚!他人很好的!” “得了吧!”程敏之輕嗤,“你哥怎么對繚繚的,別人不知道,哥幾個還能不知道?繚繚被他兇的還少? “再說他那個老古板,不說成親,就是訂了親,他都肯定不會再讓繚繚出來玩了。 “他都有未婚夫的身份了,阻止起來名正言順!” ☆、第200章 軍務(wù)所需 燕湳說不上話來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