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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既然表過白,那么就不能怪她往這方面想。 難道他以為她當(dāng)初是故作姿態(tài),故意矯情,欲擒故縱? 燕棠看她半晌,將手里書豎起支在書堆上:“你怎么就知道我沒死心?” 戚繚繚望著這滿地的書聳肩:“不然呢?” 搞這么些玩意兒難不成是想鍛煉身體? 燕棠輕哂,轉(zhuǎn)身將手里書放上書架:“把你那心放回肚里去吧。我早就對你死心了!從今以后,我也當(dāng)你是鄰居。 “你看看我這滿屋子的書,再看看我書案上擺的那些個軍報,我這兩個月忙得腳不沾地,不是在五軍營就是在屯營,哪有功夫想那些事兒?” 戚繚繚心中舒暢:“既然這樣,那王爺就把黃雋放了吧。他怕你。” “為什么讓我放他?”燕棠轉(zhuǎn)過身來:“是他自己答應(yīng)我明日下晌準(zhǔn)時過來,也是他自己說的會跟你解釋清楚。 “而我聘他是因為覺得他學(xué)識靠譜,而且他本來就每日要過泰康坊來,如此一舉兩得。 “還有,他為什么要怕我?我很兇嗎?” 戚繚繚嘆氣:“你不兇。你只是天生霸王之氣,人家凡夫俗子,他仰望不起你?!?/br> 燕棠斜睨了她一眼,背轉(zhuǎn)身去拿書:“那就更得過來了,多沾些我這霸王之氣,對他有好處?!?/br> 戚繚繚郁悶了:“你就不能不整這些嗎?” “你什么意思?”他又看過來。 她清嗓子道:“我是說,你完全沒有必要針對黃雋。” 燕棠盯著她看了半晌,平靜地說道:“請問你哪里看出來我這是為了針對他?” 戚繚繚放棄爭論。半晌她又瞇眼道:“我從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王爺這么善辯?” “那是你根本沒了解過我?!?/br> 燕棠輕脧了她一眼,把書放下來,“我若不善辨,當(dāng)初怎么在兩邦談判時擊敗巴圖? “戚姑娘在校場營房拿下榮之渙后,利用他來幫我爭取機(jī)會,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去了解一個你正在幫助的人嗎?” 戚繚繚竟然被他一語問住。 前世里她覺得自己夠了解他,但是還魂回來之后,她確實發(fā)現(xiàn)了很多前世里都未曾見過的他那些面。 比如眾人眼里行得正坐得端的他,居然會被人下了迷藥藏在小黑屋等待散藥,又比如看上去富貴安穩(wěn)的他殺起人來時是那樣的果斷利落…… 但這些都只是自她腦海里一閃而過。 她確實未曾主動去了解過他,只是憑著前世那些過往在下意識地對他的行為做出解讀。 燕棠把目光自她臉上收回,轉(zhuǎn)身自盆里洗了把手,在椅上坐下來,端茶啜了半口。 他有好心情,看了眼門外。 門外對上眼色的魏真立馬離去,剎那,端了好幾盤子點心進(jìn)來,還有一碗冒著熱氣的姜棗茶。 “這大冷天的,姑娘冒雨過來,快趁熱喝了吧!”魏真熱情地說。 戚繚繚攏住神思,端起姜棗茶來喝了一口。 “怎么這么辣!” 茶到嘴里,她迅速抬手在嘴前扇起風(fēng)來! 燕棠下意識托住她手里的茶碗,然后另一手托住她后腦,傾身往她張大哈氣的嘴里輕輕吹了吹氣。 被姜湯辣過的唇舌忽然變得清涼,還夾著他襟口幽香,戚繚繚抓著杯子,驀然不動了。 “好些嗎?”他臉懸在她上方,垂眼看著她半啟的雙唇。 那粉嫩雙唇微頓之后快速合上,變成朵桃花來。 “可以了?!彼戳搜鬯瑒e了別臉。 燕棠坐回去,端著茶,啜起來。 屋里有短暫靜默。戚繚繚扭頭覷著他,說道:“沒想到王爺現(xiàn)在很奔放了。” 燕棠端凝地望著前方,說道:“主要是我這屋子沒有什么姑娘家來,一時忘了規(guī)矩。冒犯了?!?/br> 戚繚繚端著茶杯瞇著眼,簡直不能再無語。 “還是說正事兒吧?!彼f道:“不管怎么說,我是不會過王府來上課的,黃雋先收了我的銀子,他也不能答應(yīng)你。所以你跟他這事兒,就當(dāng)不存在吧?!?/br> 燕棠淡淡道:“你來不來,我隨便你,但是黃雋既然答應(yīng)我了,那么無論如何也得過王府來?!?/br> 戚繚繚伏在桌上,瞇眼看過去,“你越是這樣,越是會讓我覺得你對我用情至深,無法自拔。 “既然都說了是鄰居,你說我怎么可能明知如此還成天在你眼前晃來晃去?你自己也犯不著這么想不開是不是?” 燕棠也放了杯子,伏在桌上看著她:“戚繚繚,即便我無法自拔,那也是我的事情。 “就是掉坑也好,掉泥沼也罷,倒霉的是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還是說,你在擔(dān)心跟我接觸得多了,也會情不自禁心動? 戚繚繚忍不住笑起來:“王爺真是越來越會說笑話了!” ——她會心動? “我沒有開玩笑?!毖嗵恼?,“你既然說不會喜歡我,那你遷就一下到王府來上個課又能有什么損失? “你憑什么就認(rèn)為我一定是有所圖謀? “我聘的是黃雋,結(jié)果來找我解約的人是你,這我反而不明白了,究竟是他怕我,還是你怕我?” 說到這里他輕吸氣,深深望著她:“原本我以為你是個胸懷坦蕩不拘小節(jié)的女子,沒想到你實際上也是個拿得起放不下的俗人。” 戚繚繚愕然無語…… 燕棠拂拂袖子,淡淡睨她一眼,不說話了。 ……半刻鐘后戚繚繚起身告了辭。話不投機(jī)半句多,多說也是無益了。 燕棠也沒留她,任她走了。 黃雋正徘徊在廡廊下,看到她跨門進(jìn)來,迎上去一見她面色凝重,又不由道:“可是鎩羽了?” 戚繚繚摸摸臉:“很明顯嗎?” 黃雋望著她深深點頭。 她嘆了口氣,坐下來。 (求月票) ☆、第203章 鐵樹開花 黃雋見狀一臉灰?。骸澳?,那我明兒就先來侯府,跟姑娘一塊兒過去?” 戚繚繚撩眼看了看他,說道:“不是還得明日嗎?到明兒再說唄?!?/br> ……燕棠手心里早攥出一手油。 戚繚繚前腳出門,他后腳就打開拳頭,掏出帕子擦拭起來。 “王爺成功了?”黎容不知什么時候走進(jìn)來。 他沒吭聲,只將帕子丟到了一邊。 “今兒可冒失了?!崩枞萁o他添了杯茶,深深望著他:“不管怎么說,姑娘還沒有準(zhǔn)備好呢。萬一把人嚇跑了怎么辦?” 說到這個,燕棠手心一頓,橫眼道:“我不是故意的?!?/br> 黎容笑。 他不信,燕棠也無可奈何。 先前那動作完全是未經(jīng)思考的,當(dāng)然,姜茶是他讓魏真端的,但是他本來只是想讓她祛祛寒,并沒有計劃到這么細(xì)微的地步。 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