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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炙來找蘇沛英,跨進(jìn)院子就一眼就見到她在廊下出神,想了想就走過來:“真相固然讓人難受,也不要太糾結(jié)。 “俗話說不破不立,從今往后,事情必然都是會往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的。你應(yīng)該為替你母親報仇了而高興振作才是?!?/br> 蘇慎慈吸氣微笑。 邢炙再笑了下,轉(zhuǎn)頭去找沛英了。 蘇士斟出事的消息傳到宮里的時候,皇帝正與蕭珩在下棋。 “怎么搞的?”很顯然皇帝對這消息也是意外,聽完太監(jiān)稟報后他拈著棋子好一會兒才落下來。 對面的蕭珩也把正打算喝的一杯茶給捧到了手上。 太監(jiān)把聽來的消息說完,就道:“蘇沛英代其遞了折子上來,說是明日進(jìn)宮求見圣上?!?/br> 皇帝聽完擺了擺手,凝眉道:“這個蘇士斟!哪還有點什么蘇家的風(fēng)骨?!” 說完又望著蕭珩:“蘇家是朝上的老輩了,你明兒代朕去看看。” 蕭珩領(lǐng)旨。 戚繚繚一碗面下肚,心情好了很多。 燕棠下午要去屯營,須得回去補覺,戚繚繚也是整個晚上沒睡,家里八成也是盼著她趕緊回去了,因此回到坊就散了,看星星月亮的事情暫且挪到改天。 ……這一夜蘇家四個人都過得并不安生。 蘇沛英房里的燈亮到黎明,蘇慎慈雖是熄燈早,卻是躺在床上未能合眼。 蘇慎云更是不消說,整日間那張臉就沒有浮現(xiàn)過血色。 蘇沛陽蘇沛容兄弟始終被瞞在鼓里,對此反應(yīng)倒還好。 但是她知道蘇沛英遲早是會告訴給他們的,他怎么可能會容許他們姐弟日后還有機會利用這件事情再作祟呢?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末路,她曾想過自己最無能為力的處境就是連蘇士斟也敗在他們兄妹手下,而這一日居然來得這樣快!令她簡直措手不及! 往后她該怎么辦? 從如今開始,她就徹徹底底地需要仰他們兄妹鼻息過活了! 他們讓她活,她要死也不容易,想讓她死,她恐怕也沒有多少機會能活。 更別說如今蘇沛英脫離了蘇士斟掌控,必定很快就將談婚論嫁,介時不久又要有少奶奶進(jìn)門,這于她而言則又多出一座大山來!她還有什么出頭之日?! 蘇慎慈一定會整死她的!看看姚氏的下場就知道了! 她越想越睡不著,整夜里在床上翻來覆去,就睜眼到了天亮。 蘇慎慈又哪里有那個閑心來惦記她? 蘇沛英因為近日總有蘇士斟的同僚登門拜訪,又有之前有意向與蘇家通婚的人家,如今聽說他傷勢頗重,便不知還能不能繼續(xù)。 也不斷地派著人上門打聽,因此跟衙門告了半個月的假,索性遲些把蘇慎慈的及笄禮一并辦了再說。 兄妹倆剛用過早飯,蘇沛英正待進(jìn)宮,前面就來人說蕭珩奉旨來了。 連忙迎出去,蕭珩就邊走邊問道:“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蘇沛英只得先簡略地說了兩句,然后將人迎進(jìn)了正院。 蘇慎云恰與蘇慎慈在旁侍奉湯藥,蘇慎慈提防有人做手腳,致死蘇士斟,因此早著了得用的人日夜嚴(yán)加把守。 就是蘇慎云他們幾個要奉孝,她也親自從旁看著。 (求月票) ☆、第285章 鐵了心了 蕭珩一進(jìn)來,蘇慎云下意識就要退到屏風(fēng)后回避,但見蘇慎慈大大方方立著不動,便就也留了下來。 “太醫(yī)怎么說?”蕭珩近前看了看昏迷中的蘇士斟,凝眉問。 “幾個大夫都看過,說是傷口不惡化便無大礙,這幾日須得好生觀察?!碧K沛英說。 蕭珩負(fù)手,凝眉盯著床上看了眼,又挪眼去看床下的蘇慎慈和蘇慎云,只見二人均有些神色不濟,就連蘇沛英也如是,知道是勞了神,便就出了門來。 他在屋里的時候蘇慎云都不大敢抬頭,只覺得即便是眼下這樣的當(dāng)口——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當(dāng)口,也仍然被視線所及的那襲蟒袍攏住了心神,變得呼吸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 直至他走后她抬眼覷了下,見到他身為皇子自帶著的從容灑脫的側(cè)影離去,她被手抓著也似的那顆心才又砰地松開,原地跳了跳,平復(fù)下來。 蘇慎慈望著呆愣愣的她:“回房去吧,用不著你了?!?/br> 她慌忙放了碗勺,退了出來。 退到廊下又下意識回頭看一眼,生怕蘇慎慈還在后頭盯她。 蕭珩略坐了坐就要告辭回宮復(fù)旨,蘇沛英正好與他一道。 這幾日坊間關(guān)于蘇家的事情自然私下里會有議論。 女眷們自然都是替林氏不值的,男人們縱然不能像女人們一樣感同身受,但站在老爺們兒的立場,也都覺得蘇士斟這廝不靠譜。 按說也都是兒時一起長大的,雖然知他渣,卻沒想到渣成這樣。 這些天里因著他,關(guān)起門來也不知道挨了自家媳婦兒多少莫名其妙的數(shù)落,卻也是沒辦法,女人嘛! 靖寧侯聽說這件事情居然也有戚繚繚,而且還是由她牽的頭,見到她的時候就忍不住圍著她轉(zhuǎn)了三圈。 “怎么了?”戚繚繚問。不就是弄倒個蘇士斟,至于嘛? “我對你疑問有二?!本笇幒钬?fù)手停在她前方,“一,你口口聲聲說不喜歡沛英,為什么又要再三這么不遺余力的幫他? “二,你是怎么察覺到沛英他娘死因有異的?或者說你是怎么知道姚氏手上有蘇士斟把柄的?” 聽到這里,不遠(yuǎn)處正湊在一處看輿圖的戚子煜和戚子卿也看了過來。 戚繚繚繡著帕子,說道:“我?guī)驼l跟喜不喜歡誰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這個問題到此為止,再也不要問了。 “然后,懷疑沛大哥的母親死因有異,完全是意外,我只不過是猜想姚氏叫蘇士斟肯定是想從他身上再撈一筆,所以拉了阿慈去看?!?/br> “就這么簡單?”靖寧侯彎腰湊近她。 “要不然你還想怎樣?”她抬頭,“我又不是神仙,又沒有聰明到多智近妖的地步,不是巧合還能是什么?” 靖寧侯想想也有道理,便就不說什么了。 但又總覺得這傻meimei干的事越發(fā)靠譜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爹娘祖墳上冒了青煙…… 皇帝見過蘇沛英,看完他連夜書寫的奏折,以及口述過所有始末,又傳來昨夜里見證過的戚子煜程淮之等人之后,神色變化的也是很精彩。 最后他對著奏折凝眉半晌,又對著跪在殿內(nèi)的蘇沛英望了半晌,氣哼哼說道:“這可真是讓朕長了見識!他這還當(dāng)什么官?還做什么蘇家人?!” 罵完他又看向蘇沛英,望了他半晌,說道:“先回去吧,稍后朕會有旨意?!?/br> 蘇沛英走后,皇帝又把燕棠給召過來問了一輪,燕棠事無巨細(xì)全皆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