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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一番意料之中的哭泣質(zhì)問。 趙胤打起精神來應(yīng)付,而前面又陸續(xù)有梁鐸的近親來訪,只得又放下夫人前去應(yīng)酬。 往來問答無非是關(guān)于事件因由以及商討對策,但終究沒有人會情愿看到梁家倒臺。 梁鐸官至閣老,又兼梁家這樣的世族,他在朝上的挺立,不知帶契了多少人。 但來的人終究不多,那些學(xué)生們一個不見,遇上這種事,大家都知道避嫌。 “皇上莫非是忌憚世族力量,要借機(jī)削減?”有人憂心忡忡地提到。 “如今明顯勛貴聲勢高過文臣,又何來打壓世族之說?”有人這樣反駁。 “可如若定罪,閣老如何還保得住?”焦灼的話語又引起一片附和。 又有人道:“不過皇上并沒曾將兩府女眷即時押入大牢,是否還留有回寰余地?” 女眷入牢與死無異,因而若無關(guān)生死大罪,通常不會收押入監(jiān)。 眾人聽到這里精神不由振奮:“此言甚是!皇上若是認(rèn)定梁家罪無可赦,如何未曾將婦孺即時押入大牢? “要么是此事尚有疑點,皇上還未曾下定決心,要么是皇上還看在梁家歷代的份上,預(yù)備網(wǎng)開一面!可不管怎么說,這都說明咱們還有機(jī)會!” ☆、第330章 將軍還來? 窗下負(fù)手的趙胤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皺。 …… 梁家出事后余波尚在,趙胤身為梁家女婿,自然成為被人尋訪對象。 回府這半晚上不時有人來訪,晚飯后趙夫人又急得發(fā)了高熱,趙胤即時著人請醫(yī),又照顧了小半宿,最后情況穩(wěn)定,才又在兒女相勸之下,暫且出房去用飯。 府里也是烏煙瘴氣,下晌趙夫人掙扎著要回梁家去見嫂子侄孫,兒女們自然攔著不讓,說去了也見不著人她也不聽。 鬧了三四回,最后兒女們與下人合力勸說,又拍著胸口保證定會竭盡全力去設(shè)法奔走,這才勉強(qiáng)消停。 于是到這會兒送走了訪客便又還得接見管事,趙胤覺得自己都快得高熱了。 好歹用完晚膳回到書房,已是亥時,他佝僂著背在燈下坐了良久,才端起面前的冷茶來灌了下肚。 后窗忽然被人叩響,窗門上正印出一道模糊身影來!他定定神,隨后也屈指在桌面叩叩響了三記。 窗門被人從外推開,有人進(jìn)來,身形強(qiáng)健敏捷得跟只山林里圈地為王的猛虎一樣,即便只是一身黑衣,懾人的氣勢也通過雙眼和四肢悉數(shù)傳達(dá)出來。 “恭喜趙大人。”孟恩怡然走到簾櫳下。 “這么要緊的當(dāng)口,將軍還冒險前來做什么?”趙胤凝著眉,沉著地負(fù)著手,“何況有什么好喜的?我們失敗了。 “孫仁沒死,原來定獄里一直都有埋伏,而且五軍營里前不久還讓皇帝給攪渾了水,我們被他們給蒙騙過去了?!?/br> “可是你不是早有了幾手準(zhǔn)備么?”孟恩在桌旁坐下,“孫仁雖然沒有被滅口,但如今梁家已經(jīng)入獄。 “說到這里還得佩服大人,并且還要再問大人一句,親手把提攜自己登上高位的岳丈送入天牢的滋味如何?” 趙胤聽到這里也緩了緩神色,走過來坐下:“自然是很好。但梁鐸與梁永琛不死,仍然還不算最好。 “皇上只是將梁永琛收監(jiān)而并未定罪處決,梁家女眷也未曾押走,雖然說鐵證如山,但我這心里總還是懸得緊。” 孟恩望著他:“不是都打點好了嗎?為什么你們的皇帝沒有立刻梁家定罪?” “看來我低估了皇上。”趙胤斂色道:“千機(jī)庫那里失竊是個局,我早就疑心了。 “可是直到刺殺失敗我才意識到確是如此。如此皇帝不即刻給梁家定罪就有解釋了,他的確是很有可能不相信梁永琛是通敵的細(xì)作。 “他若不信,我就麻煩了?!?/br> 孟恩聽完把杯子放了,說道:“你怕什么?去刺殺的勇士并不知道給牌子的時候是你冒充的梁永琛。 “他們就是審,也審不出別的什么來。何況孫仁也沒有見過你?!?/br> 趙胤微吸氣:“孫仁雖然沒有見過我,但他聽過我說話,你們行武的,感官向來靈敏,所以他若聽到我說話,未必認(rèn)不出來我。 “所以他非死不可。 “但更讓我意外的是,不光是刺殺出了意外,而且他還掉入了皇帝設(shè)下的埋伏——將軍用兵如神,入了埋伏跟出別的意外是兩碼事情,你應(yīng)該很清楚?!?/br> 孟恩鷹眼微斂,并沒有說話。 趙胤執(zhí)壺給他斟了杯茶,又沉吟道:“如今朝上也已經(jīng)有人懷疑皇上心意,并且也有人開始暗暗籌謀替梁家開脫。 “雖然皇上有旨說不許求情,但迂回挺進(jìn)的法子也有很多。如果成功了,于我將是滅頂之災(zāi)?!?/br> 孟恩道:“何至于?趙大人不是早就準(zhǔn)備了第三手計劃么。 “有你一手推波助瀾造成的戚梁兩家矛盾擺在那里,大人應(yīng)該也是時候準(zhǔn)備行動了吧? “戚家向來霸道,就算是最終證明梁家無辜,你還可以甩鍋給戚家,一定會有人相信的?!?/br> “這個時候我怎么能動?”趙胤凝眉,“眼下我一動就是死! “梁家還未判決,知道五軍營有多少人正在盯著朝上嗎?但凡有些風(fēng)吹草動,很可能我就前功盡棄了!” “那你當(dāng)初設(shè)計梁家跟戚家,不就是為著脫身準(zhǔn)備么?”孟恩道,“趙大人心思縝密,前后這么多年了,一直未曾露出任何馬腳。 “這么大的事情也憑你一己之力cao縱到如今,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怕什么? “為什么不借機(jī)把戚家拉下水,拿下他們一府十干將,替烏剌出出力?” “戚家那陣勢將軍沒見過嗎?”趙胤聲音又低又急促,“何況那日幫著戚家出頭的還有燕棠與蕭珩。 “那場爭執(zhí)雖是我推動造成,但將軍難道以為,在我目睹過那要的陣勢之后,還有底氣去跟戚家及鎮(zhèn)北王府與楚王府對抗?!” “但如今你不動也不行?!泵隙鞯溃皠e忘了,只要你們的皇帝懷疑你,讓孫仁出來指認(rèn),你就不一定能逃得過?!?/br> 趙胤緩吸一口氣,深深道:“將軍這是在逼我?” “大人怎么還不明白,不是我逼你,是局勢在逼你。”孟恩鷹眼睨著他,“眼下開始,把矛頭轉(zhuǎn)向戚家,讓戚家來背這個陷害梁家的鍋。 “如此不但你能混淆視聽,而且也能幫著烏剌不費一兵一卒除去大殷一門猛將,這可是于你我都有益的事情?!?/br> “那孫仁怎么辦?”趙胤再次壓聲發(fā)狠,“孫仁不死,我就是找十個冤大頭背鍋也還是有危險!而且戚家頗得宮中信任,你當(dāng)我說構(gòu)陷就能構(gòu)陷的么?!” “大人足智多謀,一定能想出合適的辦法來。至于孫仁——”孟恩頓了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