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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lǐng)。 “這里沒有什么好吃的,無非是吃rou,倒是這里兩道野菜是黃雋帶著我去采的,夫人們嘗嘗?!?/br> 北地有rou吃新鮮,能有幾樣綠油油的蔬菜吃簡直太難得,戚繚繚誠心地邀請著眾夫人。 又道:“我這個人向來隨意,此處也不比京師,希望夫人們也隨意一些?!?/br> 赴宴的女眷共有六個,都是高級將領(lǐng)的妻子,有些是戚繚繚認(rèn)識的,有些是后來才熟的,但她這么豪爽,大伙很快也消除了拘束,自如地交談起來。 徐夫人淺嘗兩口,說道:“早就在圍場領(lǐng)教過六爺?shù)氖炙?,這次嘗來,又精進(jìn)了?!?/br> 戚繚繚笑:“他自幼就喜歡參研這些,你們吃得慣就好?!?/br> 說著抬手讓翠翹來上羊rou湯。 燕棠怕她吃不慣軍中伙食,正好草原上牛羊多,便讓人每日弄幾頭牛羊什么的到伙房讓烹了,又或者去附近山上去獵點什么來,順道也給將領(lǐng)們加加餐。 雖然說rou吃膩了,但是這加了些別的食材一道烹制的羊骨湯還是很鮮美的。 周將軍的夫人說道:“王妃喜歡吃羊rou,妾身倒聽說韃靼人有種烹制羊rou的方法烹出來味道極佳,只不過一般地方吃不到,這里也沒有館子可下,須得他們韃靼人自己動手拿鍋灶才能做出來?!?/br> “那還不簡單,”曹將軍的夫人笑道,“下一仗打完,便去找?guī)讉€韃靼人做來嘗嘗,或是跟他們學(xué)了那法子也就是了?!?/br> 大伙又順勢說起戰(zhàn)事來。 徐夫人言語不多,但也不算沉默,很多話題她都能接上,關(guān)鍵是還不會讓人覺得突兀。 一段時間的朝夕相處,女眷們與她都熟起來。 戚繚繚聽她們敘著話,也不時地附和幾句,直到紅纓來湊耳說黃雋來了,她才點點頭起身,讓邢小薇先幫忙陪客。 黃雋站在院外草地上,一身袍子攔腰拿汗巾系著,袍角塞進(jìn)了汗巾里,露出底下的長褲與布靴,一張小白臉早就曬成了鍋底,如今的他跟昔日京中文文弱弱的通譯官完全不是一回事兒了。 “我打聽到一點事,估計你會覺得有用?!笨吹狡菘澘澓笏⒖套呱锨皝怼?/br> “二十一年前蘇赫走失過一名寵姬,這件事你已經(jīng)知道了,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早些年賀楚還沒上位的時候,也曾經(jīng)著人在西北一帶尋找過這個人。” 自打戚繚繚決定把調(diào)查烏剌王室為初步途徑之后,黃雋由于對北地民俗以及韃靼語的精通,就成了她的重要幫手。 戚繚繚道:“賀楚真的也找那名漢姬?” “沒錯?!秉S雋肯定地點頭,“當(dāng)時在七子鎮(zhèn)我就跟當(dāng)?shù)氐睦先舜蚵犨^,留了個影兒。 “這些日子我在草原上走了走,竟然又聽到有人這么說,還說由于自烏庭去往西北此地是必經(jīng)之路,因此有人還確切地說應(yīng)該是來找過三次。 “最后一次是五六年前?!?/br> 戚繚繚覺得這消息讓人腦子不大能轉(zhuǎn)得過來。 蘇赫尋找那漢姬還好說,畢竟當(dāng)過他姬妾,也算是有些情分。 可賀楚論輩份得管這漢姬為庶母了吧,他也來找她?還找了三次?! 當(dāng)然,草原民族對這些事情似乎并不講究,寡嫂嫁小叔子,繼子納繼母為妾之類的事屢見不鮮,就是真看上也實在沒有什么好說的。 但這是否說明,賀楚對這漢姬至少是關(guān)注的?那么難道是說,有可能賀楚跟皇帝心系的是同一個女子?! “戲本子都不敢這么寫……” 她捏著下巴喃喃道。 又問:“還有什么?” “別的就沒有什么了。還有這個也問不到什么線索?!秉S雋說著從懷里掏出張紙來給它,“沒有人見過這東西。” 戚繚繚看了下,點點頭,收進(jìn)袖子里。然后道:“回頭有時間我跟你出去看看,你先去忙你的吧。” 看他走了,她才又回到了席上。 “菜夠吃嗎?不夠再讓子湛來兩個?!?/br> 席上仍在邊吃邊交談,戚繚繚坐下后掏出帕子來拭唇,卻不妨袖子里一張紙被帶到了地上。 一張繪著半個狼身的紙,堪堪好落在徐夫人腳畔。 徐夫人盯著那狼身看了一會兒,然后彎腰拾起,遞回給戚繚繚。 “這是王妃的畫作?”并排坐著的曾夫人好奇看過來。 戚繚繚望了眼徐夫人,笑著接過來:“先前與邢姑娘在房里無事,畫畫來消遣,她偏讓我畫只狼,我又沒怎么見過活的狼,哪里會畫? “記得前日在外偶見過這么一幅圖,便勉強畫了個前身,實畫不下去,真是讓夫人見笑了?!?/br> 說著淡定地將紙疊起,又塞回了袖子。 邢小薇聽她說完連連看了她幾眼。她讓她畫狼?! …… 一席飯吃到太陽微偏才散。 徐夫人走出院子,腳步?jīng)]有半絲凌亂地回了自己營房。 進(jìn)了門,她又平靜地拿過架上的帕子來擦手。 直到把掌心擦干,她才順勢坐下來,定定望著落在對面壁上自己模糊的影子。 忽然她起身走到書案旁,提筆沾墨,在紙上刷刷一陣,一只呲著獠牙的狼頭便倏然顯現(xiàn)出來。 她靜靜地凝視著這只狼頭,抬眼時眼里又露出來些許迷茫,像忽然看不透一幅畫,又像是忽然看不懂一本書,再接著,她又垂眼看下去,接而嗤地一聲苦笑,她將這畫驀地擰成團,接而又?jǐn)傞_來撕了個粉碎。 …… ☆、第415章 去盯著她 戚繚繚回了房,也拿著那張故意畫得只有六七分像的狼頭出來看。 皇帝說密旨的事情不能泄露,她不敢疏忽,但是當(dāng)真把它捂得死緊,又怎么往下查呢? 所以她就大致畫了個狼身的樣子,使狼頭與圖騰有六七成像,并編了個由頭讓他出去轉(zhuǎn)轉(zhuǎn)看。 對此她是有些把握的,雖然那畫跟原圖有差距,但是如果見過那只狼頭的人,看到這幅畫后一定會有印象,但可惜的是并無所獲。 她忽然又想起先前幫她撿畫的徐夫人,她清楚地留意到,她是正面看到了這幅畫的,那么她在看到這幅畫會有什么觸動嗎? 雖然說在關(guān)五娘那里并沒有印證到想要的線索,她的說辭聽起來也無懈可擊,可是她仍然覺得在徐夫人房里發(fā)現(xiàn)的薔薇色錦緞與關(guān)五娘房里的一樣,這不會是什么巧合。 關(guān)五娘既然就是以此謀生的,那么徐夫人當(dāng)年又在西北呆過多年,她會去找她打聽她家人的信息順理成章,為什么她說沒見過這個人? 但剛才自她身上完全看不到什么破綻,她又有些迷惑。 是她疑心錯了嗎? 她握緊這張紙沉吟片刻,忽然開門又走了出去。 程敏之他們也是住的帳蓬,這會兒幾個人正在討論著如何用擒拿術(shù)近身攻擊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