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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主力都在北地草原,要回攻后方簡直一拿一個準!” 徐坤聽到前面時已是微怔,再聽到末尾,也禁不住深深點頭! 額爾勒山那條小道插過去不遠就是阿拉坦營地,這么說來,秉承窮寇莫追的準則,赫利撤退之后庫哈大營肯定會鳴金收兵,而這個時候若赫利再取道額爾勒山南路,可謂比殺回馬槍還要陰險了! “王爺所慮甚是!末將這就下去準備!” …… 果然不出燕棠所料,兩軍在距離營地三十里處交戰(zhàn)了兩個時辰,赫利并沒有威脅到大營半分。 不過這次對方也確實勇猛,殷軍幾次進攻才把他們陣形攻散,然后好幾位將領(lǐng)有不同程度的受傷,這其中就包括主將唐貽,以及東安伯世子。 赫利雖然也受了藍鐘離一記,但是總的來說,在雙方人數(shù)實力相等的情況下,并不能說是贏了。 隨后一個時辰后就傳來消息,額爾勒山北麓傳來了阻截赫利殘兵的消息! 山脈北麓其實一直都設(shè)有營防,然而終歸不會留兵太多,陳國公等人聽聞后也是立刻反應(yīng)過來赫利想干什么! 立刻調(diào)集兵馬急行過去支援,然而才至半路就傳來赫利已入了徐坤埋伏,并且倉惶而逃的消息。 “徐將軍說這都是元帥料事如神,不然的話赫利殺得我們措手不及,很可能還會讓他們得逞!” 探子氣喘吁吁地揮汗稟報。 這一戰(zhàn)自然打得歡欣鼓舞,燕棠雖然直到晌午才回來,但是整個大營里士氣高漲,營門口遇上的將士都激動地跟他們的元帥致敬。 大戰(zhàn)初始時燕棠還很為這些榮耀暗暗欣喜,如今便愈發(fā)平常。 戰(zhàn)爭雖然能夠帶來戰(zhàn)功財富還有榮耀,但是哪一次的交戰(zhàn)又不是以血rou之軀在對抗? 如果能把這所有的人都平安帶回去,那才是他應(yīng)該真正高興的事情。 ☆、第445章 你想家嗎? 他如今只希望能加快速度趕緊把這場戰(zhàn)爭結(jié)束,然后早日實現(xiàn)國泰民安。 仗雖然有驚無險,安達也弄回來了,但戚繚繚琢磨著這事還是一宿都沒睡好。 根據(jù)戚子卿和邢小薇所說,這伙人倒是真心實意來劫安達的,但為什么是出現(xiàn)得這么遲? 而且怎么看怎么覺得他們的行動有些鬼祟,他們借助赫利部隊的掩護進來劫人不假,從時間來看,也肯定是知道赫利大軍在后趕來,殷軍陣營必須派兵出去阻攔的。 可是為什么看起來他們的行動又各不相干呢? 正常來說,劫人的這一批若是在兩方交戰(zhàn)之后再進營來不是更好? 到了天亮,她就打算再去審審安達。 出門就正碰上燕棠回來了。 門外還是端正肅穆虎虎生威的大元帥,剛進了屋就邊解盔甲邊抱怨起來:“累死我了,將士們?nèi)切鄞蚝舻?,害我一夜都沒怎么睡。我就不明白,他們的媳婦兒怎么受得了他們!” 戚繚繚邊幫他除盔甲邊覷著他:“王爺這變得也太多了。” 她兩世的印象里他都是個沉默而多語的人,別說抱怨了,就是皺皺眉頭都沒有過。 這倒好,成了親,先是關(guān)起門來sao得不得了,接著又八卦別人打呼嚕,這怎么什么方方面面的都暴露出來了。 燕棠伸展著胳膊在躺椅上坐下來,悄瞇瞇看了一眼她:“其實從前也想說的,就是找不到人說?!?/br> 戚繚繚掐了他的臉一把。 燕棠九歲起接過鎮(zhèn)北王的爵位開始當家,不得不維持他年輕有為鎮(zhèn)北王的形象,需要令行禁止,上行下效,哪里敢有一絲一毫的失儀? 如今這樣的他雖然看起來不那么穩(wěn)重了,但是卻多了幾分人氣,比起那只會板著臉訓(xùn)斥人這個不該那個不該的他來,她倒是更希望他如此。 “我要去見安達,你睡會兒,等我回來再吃飯?!?/br> 她拋了張小毯子給他,然后與翠翹出了門。 路過伙房的時候戚子湛遠遠地在喚她:“小姑姑晚上到敏之帳蓬里來吃飯! “大哥他們要給小姑父慶功,讓我給他們備個古董羹宴! “我多做了一席,回頭咱們幾個也開一席!” 說完他還敲了下自清水營一路背過來的古薰羹爐。 戚繚繚搓著手:“有什么rou吃?” 卷著袖管端著銅盆跟著出來的黃雋悠悠地說:“邢世子帶著慈姑娘,還有邢五爺和燕二爺去山上獵了幾只山雞兔子,還有只麂子,都是你喜歡吃的?!?/br> 戚繚繚高興了。 然后直接到了關(guān)押安達的牢房。 軍醫(yī)已經(jīng)簡直給他做了醫(yī)治,暫時死不了。 聽到門口通報時安達扭頭看了眼,門下的她依舊身著戎裝,利落的裝束襯得她十分嬌小,就連面孔五官也是明媚而冶艷的,整個人看起來跟尋常的中原美人無大差別。 唯獨只有眉梢眼角的那抹似笑非笑,以及眼底的沉靜讓人不敢再小覷她。 “安達將軍運氣不太好?!逼菘澘澬σ鉂u深,順勢在椅子上坐下來。 安達沒吭聲。經(jīng)過昨夜的失敗,他隱約感覺到自己時日不多了。 原本他還存著些希望,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絕望。 賀楚與忽蘭王后的關(guān)系他并非不清楚,當初賀楚奪位,跟賀楚有生死之誼的孟恩占據(jù)首功。 但是若沒有德罕家在背后一路支撐他,那么他這個處境艱難的王子還得在遙遠的草原上多奮斗多少年? 所以他是有恃仗的。 但是這一次他信念崩潰了,這次來救他的人是他父親帖木兒的人,不是賀楚的人,更不是孟恩的人。 他們一定是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機會過來的。而賀楚則是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救他! 戚繚繚從旁眼看著他的臉色從平靜到灰敗,也不打擾。 由著他神游了會兒,才說道:“安達將軍想家嗎?我聽說你是德罕家的長子,你的父母親和姑母都十分疼愛你。這段日子他們一定為你擔(dān)了不少心。” 正思及此的安達神色頓變,扭頭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戚繚繚不為所動,說道:“其實你沒有圖真那么壞,我能留你到如今,不見得不能放了你?!?/br> 安達不為所動。 “不信?”戚繚繚笑微微。 安達怎么可能信她? 這個女人,渾身上下都透著讓人怒不可遏的jian滑,她的話要是能信,他今日又怎么會呆在這里? “你不信就算了。”她沒等到回應(yīng),接過紅纓捧著的盤子磕起瓜子來。 瓜子是丘陵自清水營采辦來的,也就是仗打到如今,她也才有了閑心磕瓜子。 安達眼底升起一簇火花,但轉(zhuǎn)而又滅下去了。“你又想給我挖什么坑?要殺要剮只管來,何必磨磨蹭蹭?!” 戚繚繚道:“跟你說我認真的你還不信,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