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6
她嗎? 如果能,那么他對“生母”的硌應又算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能,那么他當初對她發(fā)過那些山盟海誓,說她無論怎么樣他也會跟她一起,又算怎么回事? 他忽然覺得葉太妃當初說的話有道理了,如果根本不曾共同經(jīng)歷過什么,只憑著一時的歡喜,就信誓旦旦地說出不管怎么樣都會在一起,實在沒有什么可信度。 “我不知道。我現(xiàn)在還不能回答你。” 他垂下頭來,聲音有些沙啞。 他沒有辦法騙她說他完全不在乎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因為在兒女情上,她是他的全部。 可是他也沒有辦法說不讓她這么做,因為他是那么渴望能跟她一起走到天荒地老。 戚繚繚輕嘆著給他夾菜:“你不用糾結(jié),我就是順口問問。先吃飯,吃完飯我們再去走走?!?/br> 她的本意并不是要考驗他,只是希望他能跨過去自己心里這個坎:究竟名節(jié)對于他來說,是不是真的要高過于身邊親人的生命。 人活著,總得明白自己最終圖的什么,畢竟世上沒有那么多兩全齊美的好事。 更多的情況下,是命運逼著你做出選擇,你的選擇才能決定你之后的人生是幸運還是不幸,是無悔或者遺憾。 …… 燕棠的注意力成功被戚繚繚的話題轉(zhuǎn)移開了。 現(xiàn)在他開始認真思索如何回答她這個問題。 飯后又去買了些子湛讓幫帶的東西,回到屯營里,幾個當值的將領(lǐng)就在校場口等著他了。 “元帥回來得正好,北真那邊有動作了,之前在依拉塔的時候不是有幾個小邦還在觀望著不肯投誠嗎?日前北真可汗派人去聯(lián)絡(luò)了這些人,看模樣怕是還想跟咱們分庭抗禮來著。” 藍鐘離率先走到他們跟前來。 燕棠順手將馬鞭給了戚繚繚,問道:“咱們能立刻調(diào)動的有多少人馬?” “包括依拉塔,庫哈,阿拉坦在內(nèi),能立刻調(diào)集二十萬!” “那行!”燕棠瞇眼看看校場里排兵的將士,“即刻讓兵部的人帶著輿圖到議事廳來,今晚上拿出方略,明后日便出兵?!?/br> 又道:“誰管著賀楚的囚室?” 眾人說了個名字。 他點點頭,跟戚繚繚道:“你先回去,我先走走。” …… 戚繚繚猜想他是去問賀楚之前她說的事情,便點頭先去找戚子湛送買回的調(diào)料。 子湛正在燉雞湯,濃膩的香氣穿過廚院撲鼻而來。 她聞著有些作嘔,捏著鼻子道:“怎么天天燉雞湯?就不能換點別的,都想吐了都!” 子湛摸著后腦勺:“哪里有天天燉?這不回來才燉第二次嘛!” ……清水營是有規(guī)范的牢獄的。 囚室就在營房西側(cè)。 燕棠帶著黃雋從衙門里進了去,通過后院廡廊到了牢房。 一排過去十來間的暗室里,賀楚住在最東邊的那間,而最西邊的那間是安達。 烏剌完敗之后,安達又得知了忽蘭王后和帖木兒的消息,接而便崩潰了,據(jù)說連日不吃不喝。 直到到了這里,知得賀楚也在那頭呆著,便日日揚聲咒罵,盡管這么遠的距離賀楚壓根就不一定聽得著。 燕棠到了賀楚這邊,自有人搬了椅子過來。 他這是第二次見到賀楚,第一次是捉到他的當時,他在場。 當時的他身穿著烏剌的王服,正妄圖想要奪路逃跑,顯得富貴而倉惶。 眼下的他身上王服已經(jīng)骯臟凌亂,原先還稱得上英俊的面孔也在蓬發(fā)之下顯得潦倒無比。 但是撫膝而坐的姿勢,倒還顯出幾分虎死不倒威來。 他別開眼,說道:“容姬在你們王庭呆了多少年?怎么進去的?有沒有下落?” 賀楚聽完,冷笑了聲,居然以漢話說道:“你是以什么身份在問我?燕奕寧的兒子?還是大殷的元帥?” 燕棠扭頭望著他,片刻,他看向黃雋。 黃雋立時機靈地退下去了。 “你會說漢話?那就好辦了。” 燕棠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他:“你應該知道中原有成王敗寇的說法,現(xiàn)在你不過是只喪家之犬,你覺得我有多少種方法能從你口里問出我想要的?” 賀楚凝視他,半晌未語。 燕棠道:“聽說你早些年一直在關(guān)外尋人,尋的可是容姬?你跟你的伯父一樣,也看上了她?所以即便是奪了位置,也不肯放過你這位繼母?” 賀楚垂眼:“容姬進宮的時候,跟我的母妃年紀小不了多少,他在王庭呆了七年,失蹤的時候已經(jīng)快四十歲。 “她就是再美,你覺得我對她還會有興趣? “就是有興趣,我最后一次尋他的時候,她也有四十多了,還值得我找什么?” ☆、第467章 她的侍女 “那你找的是誰?”燕棠問。 “她的侍女。” “什么侍女?” “容姬在進入王庭之前,是江南什么大戶人家的女眷,當時不知怎地到了西北,結(jié)果被我父汗帶回了王庭。她隨行的婆子生有兩個女兒,一個當時是十一二歲,一個還只有一歲多?!?/br> 賀楚抬起頭,凝眉道:“這兩姐妹初時不怎么打眼,到后來越生越美。 “王庭里的人都傳說她們是容姬訓養(yǎng)出來的妖孽,要一齊禍亂宮闈的,于是在給容姬套上狼頭玉環(huán)的同時,也給她們姐們各自套上了一個?!?/br> 燕棠收回目光,重又坐下:“是什么家族,知道嗎?” “只知道姓容,別的不清楚?!辟R楚唇角有些曬意,“那容姬不肯說,我父汗為免事端,自然也不愿深究。 “她確實是長得美,令我父汗十分著迷,他后宮姬妾如云,從來沒有哪個像她那樣獲得諸多的關(guān)注,連旁人都輕易不讓見,真正的養(yǎng)在深宮人不識。 “至少我十三歲去北邊草原之前,一次也沒有見過她?!?/br> 燕棠接了士兵奉來的茶,等他退下,又問:“這么說來,你從頭至尾沒有見過這么個人?” “也不是。”賀楚凝眉搖頭,“那年我父汗做壽,我見到了她。本來我們?yōu)踟莶]有什么做壽的習俗,但我父汗為了熱鬧熱鬧,就辦了。 “剛好我滿了十八歲,也去了,在宴席上見到了容姬。 “她的確是稱得上絕色,但她病懨懨的,并不怎么笑,我看不慣父汗對她千依百順的樣子,于是離席去了外庭。 “那會兒我已經(jīng)在籌謀奪位,我要找的是德罕帖木兒。卻沒想到意外遇見了她?!?/br> “誰?” “她那個改了烏剌名字叫薩婭的侍女?!?/br> 燕棠捧著茶杯,背抵在椅背上,紋絲未動的身姿并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賀楚的話頭已經(jīng)止不住,這個已逾四旬的漢子不緊不慢,接著往下說起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