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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沉默以對。 每逢心情不好時,謝曉風都會洗個熱水澡讓自己振作起來。然而,晚上回到家把自己埋進浴缸,她又莫名想起那個人的眼神。當年的廖介川年少輕狂從不掩飾自己的情緒,然而,今天從他的眼神里除了疏離,再也讀不懂其他。 小時候,她經(jīng)常偷偷躲在角落里哭,即便她躲藏在多么偏僻的角落,廖介川也會第一個找到她。七年后,他又找到了她,那份竊喜和感動,卻已經(jīng)不存在了。 所以,她并不想自作多情,自負地以為廖介川還在惦念著自己。一切塵埃落定云淡風輕,所有人都已經(jīng)各歸各位。很好。 一個星期后就是開學季,謝曉風慵懶的生活算是告一段落,平方?jīng)]有時間與她廝混,按照以往慣例從她的小窩挪了出去。 而她和廖介川,果真沒有再見面。西山別墅之后,謝曉風下意識地不想和莫教授走得太近,所以對方的幾次邀請都被她婉拒。 *** 新學期,因為有個女輔導員回家待產(chǎn),系主任便給她加了一個新生班主任的官職。去辦公室找主任,結(jié)果系主任語重心長地說:“小謝啊,趁著現(xiàn)在年輕,又沒有家庭瑣事絆住,歷練歷練多好?!闭f白了,就因為她是單身,要比其他老師多干些活。弄得謝曉風很是無語,無處控訴。 接下來兩個星期,她便經(jīng)常往cao場上跑,照看大一學生軍訓,空余時間填表格、登記資料、處理一些新生事務,忙起來倒沒有時間七想八想了。 沈繡那音樂學院的正門正好離R大生命科學學院旁邊的小南門較近,通常沈繡給學生上完聲樂課,就趕來與她會合去R大食堂。 上午下了場大雨,軍訓取消了。謝曉風碰巧沒有課,收拾好東西,打算出校門去找沈繡。她與趙良帥第二次的相逢狹路,便是在這個雨后潮濕的的午后。 沿著校園主道一路直走,路上穿著迷彩服的新生三五成群地結(jié)伴而行,一股青春的朝氣鋪面吹來。 轉(zhuǎn)彎的時候,迎面駛來一輛拉風的黑色賓利,橫行無忌的,簡直招搖過市。所過之處學生們紛紛避讓,有個男生沒反應過來,幸好被同伴眼疾手快地扯開。謝曉風心里吐槽了一下車主的素質(zhì),便往前走。 然而沒走多長時間,不知哪個學生嚷嚷了一聲“出車禍啦”,接著一下子好多人都跑去充當看客。 她走過去的時候,就見剛才那輛賓利被一群義憤填膺的學生圍觀。一個男生坐在歪倒的自行車旁,小腿像是被刮傷了。肇事車主降下車窗,露出高傲的腦袋,正與人對峙著。 談判似是陷入了膠著狀態(tài)。 其實,在這所高校,類似的校園交通事故也時有發(fā)生,因為R大學子不同尋常的凝聚力,結(jié)尾皆以大學生的勝利圓滿告終。 或許因為一言不合,這時,車主發(fā)著脾氣下了車?!昂?!我說,老子還從沒低聲下氣過!你們得理不饒人了是吧?” 這人戴著黑超,大半張臉被遮著,只剩下挺挺的鼻子、單薄的唇線和修得光滑的下巴供人觀賞,粉色的襯衫讓他身上有股明星氣和流氓氣。標準的花花公子富二代。 謝曉風在人群中看著。趙良帥的聲音和語氣,她還是有些印象的。 “撞了人就想跑??!”“快道歉!”“你開豪車就牛.逼哄哄??!”學生們紛紛鳴起不平,車子前前后后被人和自行車擁堵著,進退不得。 但趙良帥仍雙手抱著胳膊,姿態(tài)傲慢,死倔著不肯認錯?!耙蚁蚰銈冞@些小破孩道歉?不可能!我根本就沒撞著他,他撞了我的車還差不多,我也是受害者!我看是這小子故意訛我!你們TMD少在這沒事找事的!都給我散開!” 這分明是倒打一耙,當然引得學生群起而攻之,有些男生甚至開始起哄…… 這種閑事謝曉風本來不想管的,只是鬧大了也不好。況且,這里相對偏僻,等保衛(wèi)處值班的趕過來,恐怕這里早亂成一片了。 于是,她撥開人群走到車前,拿出作為教師的氣派,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學生們都比較尊師重道,看到老師出馬,場面果真沒有剛才那么躁動了。 謝曉風決定還是從趙良帥這里入手,于是轉(zhuǎn)身同他交涉:“這位先生,既然大家都說你撞到了這位同學,要求你道歉也不算過分,不如大家都和和氣氣各退一步。都是些二十來歲血氣方剛的男孩,惹惱了他們,什么干不出來?上回有個什么少的,一幫子學生把他的車子直接翻了個個,生生折騰了大半天……” 這話說的直白,但目的還是希望,這場較量中,有的人不要戀戰(zhàn)。她覺得自己的聲音還是比較溫柔和善的,然而從趙良帥緊咬的牙關(guān)中看出,他并不聽勸,而且,把她的忠告當成了威脅。 “姓謝的!”趙良帥惡狠狠地摘下了黑超,點著她,“是不是上回被我丑拒了,所以就在這里狗拿耗子?” 哪有還沒說三句話就罵人的,謝曉風按捺住脾氣:“原來是趙先生??!本以為您旅美多年,多少會沾染些紳士風度,看來是我錯了,在國外對著老外說I'm sorry說得挺溜,回國用母語連個道歉都不會講了?崇洋媚外有獎勵沒?” 此話一出,周圍的學生笑得更開心。 趙良帥抿緊嘴唇,臉上仍是不屑。 謝曉風冷笑,“要我說,不管你們誰撞了誰,把監(jiān)控調(diào)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只是現(xiàn)在貌似是下班時間,值班人員也是要吃飯的,對了,調(diào)監(jiān)控還要跟領(lǐng)導打個招呼。我想,趙先生應該不會嫌這些小麻煩的?!?/br> 她是故意的,但說的是實話。形勢對趙良帥很不利,趕緊散了多好啊。不聽勸算了,這種是非之地,愛待就待。耗吧,看誰耗得過誰! 雙方正對峙著,忽然,后車座傳來一句頗為不耐的聲音:“帥子,去道個歉,我們走!” 清清冷冷的調(diào)子,帶著明顯的鼻音,令謝曉風一下發(fā)了涼。隔著咖啡色的車窗,她恍惚以為他在說:“給她些錢,讓她走。” 作者有話要說: 【趙良帥】:哼,我是冤枉的! 【眾學生】:來來來,掀車┻━┻ ☆、結(jié)下梁子 謝曉風一時僵硬地立住,愣神間竟忘了挪動腳步。 她記得太清楚了。最后一次去找他,他的車駛出停在俞家別墅門口,停在她身旁,隔著黑漆漆的車窗,她聽到他也是這樣清冷地交代司機的。 到了最后,他開始用錢打發(fā)她。 她知道他馬上就要出國了,可是,臨別前,他甚至都懶得降下車窗看她最后一眼。 謝曉風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無助地迫切地想要逃離。慌忙之中,她不知道自己撞著了人還是柱子,眼淚太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