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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就跟見到普通朋友一樣。 唐朗放慢腳步走在她身后一步左右,聲音一如既往低沉,“嗯,半個月的探親假,三天后就得回去。今天順便跟我娘過來看看姥爺姥姥。” “哦,這樣啊?!编u茜玲有點兒沒話找話,她覺得今天的唐朗跟她記憶中似乎有了偏差,穿了軍裝的他好像氣勢更強盛凌厲又侵占感了,“那你們假期挺少的?!?/br> 走著走著便走到了山腳了,一整年沒下雨,草都枯了許多,看著禿禿的,有點兒可憐。 “剛剛那男的跟你說了什么?”唐朗停住了腳步,忽然轉(zhuǎn)了話題。 鄒茜玲怔了一下,原來他沒有聽見啊。 “沒說什么,就是隨便聊了兩句?!本芙^了別人也沒必要四處聲張,鄉(xiāng)下名聲還是挺重要的。 唐朗一頓,“我剛剛聽見他好像說要娶你?” 這回輪到鄒茜玲噎住了,抬眸看著他,剛想質(zhì)問你不是沒聽見麼?結(jié)果卻撞見唐朗微微尷尬的眼神,頓住,心里莫名就有點兒樂,踢開腳下的小石子,剛好砸在他小腿上,“是呀。” 她歪了下腦袋,笑得有點兒狡黠,卻明媚得晃眼。 唐朗覺得那小石子和她的笑一起砸在了他心口,自收到那封夾著錢的信后壓抑又不舒服的心又有些蠢蠢欲動,他忽然知道了自己為何一定要跟別人換了這次的探親假回來了,還一大早就催著他娘出發(fā)來回娘家。 心口悶悶疼疼又有點高興,之前做過的各種心理建設(shè)都失效,不明朗不清晰的模糊的情感似乎一下子散了云霧,里頭只是個嬌嬌俏俏的她。 原來活了二十多年,當了十來年兵,上過戰(zhàn)場殺過敵人在血海里摸爬打滾后,還能夠有這樣奇妙的心動體驗,還能讓他覺得刺激又熱血沸騰。 唐朗心臟跳動得厲害,望著她的桃花眼挪不開視線,原本想說的話都拋諸腦后,眼前眼下只有一個她。 第62章 “唐朗, 唐朝的唐, 明朗的朗, 今年二十六歲, 家中父母健在,有兄弟三個, 大哥二哥都在鎮(zhèn)上工作, 四弟在家上工, 都已娶妻。姐妹兩個,大姐已經(jīng)嫁人, 小妹還在念書。我本人在軍區(qū)擔(dān)任團長一職,每月工資塊,寄一半回家, 剩余自己存著。偶爾抽煙偶爾喝酒,沒有其他不良嗜好。相過親,但沒處過對象,一直潔身自好……”唐朗忽然站直了身子, 跟向領(lǐng)導(dǎo)匯報似的,又認真又嚴肅地一字一句說道。 鄒茜玲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背書般報告弄得愣了下,叫停了他, “你干嘛???” “向你匯報個人情況, 并且以此為前提追求你?!碧评手卑椎貌患友陲?。之前他特地給她買東西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對鄒茜玲有那方面的想法, 完全是順心而為, 而今天她把石頭踢在他腳上又歪著腦袋對他笑這一刻, 唐朗才知道自己的心思, 并且在極其短暫的瞬間,就做好了決定,他要追這個小姑娘,還是以最為直白的方式。 或許他可以選擇溫水煮青蛙,把上次他寄禮物的事情模糊過去,再慢慢找機會接近她,讓她接受自己,這是不錯的方式,但是在看到她明媚笑容那一刻他便不打算這樣做,她這么好,要是自己太過溫吞,反倒讓別人捷足先登了怎么辦? 而且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跟她坦白的心情,二十六歲,在這個時代已經(jīng)算是老男人了,最可怕的不是年少情況時的初次心動,而是老男人的初次心動,他的心和少年一樣誠懇又熱情,卻要比少年更為成熟和長情。 他可以給她最誠摯的心動最穩(wěn)定的生活和最長情的耐心。 “你不用現(xiàn)在就做出決定,你還小,可以慢慢來,我等得起你。”哪怕他現(xiàn)在二十六歲,可是他仍然等得起她,因為他對她心動,歲月都不成問題了。如果他之前沒有遇見她,那或許有天他會屈服于年齡屈服于父母屈服于他人去將就,可是沒有這個如果,所以他不將就,他可以等,等她長大,等她心動,等她接受自己。 光是想到這個過程,唐朗就要壓抑不住唇角翹起的笑意。 他抬手輕輕摸了一下她的腦袋,“給我個機會吧?!毙『偂?/br> 又自然又親昵,渾身冷硬的氣勢似乎都收斂起來,那雙能看破一切秘密般的鳳眼此時靜靜地看著她,好像把她當作了全世界,又專注又迷人,還帶著點期待緊張與野獸露出肚皮一樣的柔軟脆弱,好像她可以輕易將他摧毀擊殺,這完全顛覆了她的印象。 鄒茜玲感覺被自己刻意壓下去的情緒有些反彈,年輕的心臟想要肆無忌憚躁動了。 天哪一個英俊帥氣的硬漢忽然露出這樣的眼神真的好反差萌,最可怕的是他還不自知,鄒茜玲腦袋有點兒發(fā)熱,然后她幾乎是無意識地踮起腳尖抬起手去蓋住了他的鳳眼。 大野獸請不要用脆弱來誘、惑她。 唐朗一怔,隨即低低地笑了出來。 —— 夜晚的下坎山村靜謐,山林似乎都在黑暗里沉睡,偶爾風(fēng)吹過才發(fā)出細碎的聲響。 鄒茜玲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時難以睡著。同床的紀燕珊被她弄醒,迷糊著睜開眼睛問她咋啦。 “我吵醒你了?沒事,你睡吧,我有點兒失眠。” “那好吧?!奔o燕珊睡眠質(zhì)量很好,翻了個身又睡著了。 鄒茜玲微微嘆了口氣,拉上被子蓋住自己的臉,有點兒懊惱,明明之前打算不跟唐朗來往了,今天竟然因為男色把持不住,真是太心塞了。她拒絕周向前能那么干凈利落,在信件里拒絕唐朗也能淡定自若,可是對上了真人,卻想不到會控制不住自己。 啊啊??!要不是怕再把紀燕珊吵醒,鄒茜玲真想尖叫一下再打兩個滾發(fā)泄發(fā)泄。 唉,要怪就怪唐朗長得實在太符合她的口味,性格看著也不錯,專注看人的時候更是撩的不行,她受不了。本來她就不是一個多么正直保守的人,要不是怕耽誤了別人早就抱著試試的態(tài)度曖昧了。她都快刀斬亂麻讓自己不能胡思亂想給別人希望了,但是他卻仍然來撩她,直白又誠懇地請求她給他一次機會,甚至沒有要求她一定回應(yīng),只把自己的誠心刨出來捧在她面前,明明本身是只大野獸,卻做出了幼獸任求任予的脆弱姿態(tài),讓本來就對他有好感的鄒茜玲簡直停不下躁動的心,實在是太要人命了。 春天快來了,她還是忍不住跟貓咪一樣被這蕩漾的春意誘、惑了。 算了算了,不要克制了,她為什么一定要想這么多去克制著自己?從一開始她發(fā)現(xiàn)他可能對自己有心思的時候并且立即把錢裝進信封寄過去還給他,那時候她潛意識里對他就有了好感,不然為什么會擔(dān)心他喜歡自己而自己沒有辦法給出相應(yīng)的回應(yīng)?為什么會怕自己耽擱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