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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她自導(dǎo)自演的在披風(fēng)底彈動手指,披風(fēng)抖動劇烈,看起來像是兩人在迅速交手。 四師兄疑疑惑惑上前來,偏頭看卻什么也看不見。 裴瑗卻覺得戲已做足。 眼神掠過一絲殺氣,單指一扣,孟扶搖身后一方緊閉的山石突然移開,現(xiàn)出一處隱秘的懸崖,隨即裴瑗雙手狠狠一抖,一個毫不猶豫的拋擲! 嘩啦一聲,人體滑落之聲響起,孟扶搖連一聲驚呼都沒能出口,身子已經(jīng)直直落下! 崖下傳來碎石滾落之聲,良久方休。 崖上,風(fēng)聲寂寂。 四師兄怔在一丈之外,瞪著裴瑗的背影,眼底神色變幻。 裴瑗卻已姿態(tài)優(yōu)美的轉(zhuǎn)身,紅色披風(fēng)旋開爛漫霞彩,她以手掩口,瞪大美眸,一聲遲來的驚呼沖口而出,語氣卻毫無驚訝之意。 “哎呀!我真該死,沒能抓牢,扶搖師妹……掉下去了?!?/br> 隨即又蹙眉哀嘆,“唉,我好心給她披衣,她卻趁機暗算我,這……這叫人怎么說!” “是嗎……”四師兄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那是她咎由自取?!彼筋^對崖下張了張,崖下深黑一片,不辨景物,四師兄搖搖頭,喃喃道,“真是可惜,這崖這么高……” 裴瑗似笑非笑看著他,不語。 “不過我更擔(dān)心師妹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迸徼バσ庥邝龀恋囊股腥绱夯ㄅ?,嬌俏的轉(zhuǎn)首看向山崖之下。 她語氣輕快如唱歌,聲音消散在黛色的夜風(fēng)里。 “真是可惜?!?/br> 第七章 我很寒冷 夜色深濃。 這漫長的一夜,似乎永遠不會過去。 剛才落下孟扶搖的山崖依舊寂寂無聲,崖邊緣偶有碎石滾落,很久很久才發(fā)出撞擊到底的回聲。 聽得出,崖很深。 崖邊的亂草,突然動了動。 隨即,一道黛色身影,突然自崖下濃得化不開的黑暗里,緩緩升起。 身影完全無視地心引力,仿佛被什么隱形的物體神奇的牽引著,緩慢的在半空中劃了個半圓,穩(wěn)穩(wěn)的定在崖邊。 那纖細身影一抬頭,月光灑上她寒氣隱現(xiàn)的雙眸。 孟扶搖。 嘴角浮出一抹沒有笑意的笑容,孟扶搖手腕一招,一道rou眼難以分辨的黑光刷的掠過半空,縮進了她的衣袖里。 “想害我?沒那么容易?!?/br> 孟扶搖輕輕撫摸著腕間的黑色細鞭,那是她用以作腰帶的軟鞭,裴瑗神色不對,她早已將這鞭子扣在掌心,扯她衣袖行為古怪,她更是早已留上了心,紅色披風(fēng)罩住裴瑗手下把戲的同時,也罩住了她將軟鞭纏上洞邊山石的動作。 裴瑗點xue,她提前調(diào)動殘余的破九霄功法,護住了裴瑗手邊那半邊的身子xue道,裴瑗披風(fēng)底點xue,認(rèn)xue略有偏差,力度也不夠,幾乎她在落下的那剎,便借著沖力立即解開。 而她被推落時,軟鞭扯住了她的身體,她一動不動直等到那兩人走遠,才從崖下爬上。 立定崖上,看著前方的黑暗,孟扶搖仿佛看見黑暗盡頭那曾經(jīng)庇護過她的巍峨雄偉的山莊,和那曾經(jīng)給過她極為寶貴溫暖的少年。 崖頂大風(fēng)鼓蕩,面色蒼白的少女站得筆直,沒有表情,當(dāng)初想起那少年時會不自主浮現(xiàn)的笑意,此刻在她臉上蕩然無存。 那些為情意所惑一時心動的日子,那不過是她生命里一段走了歧路的探險,她在那般葳蕤華盛的叢林里看見溫情的美,以為那是自己的好不容易尋獲的伊甸園,然而很快她就被驅(qū)逐出境。 不過沒關(guān)系,這世道,有吃不完的虧,也有還不完的賬。 孟扶搖彈了彈纏了金絲的軟鞭,軟鞭發(fā)出錚然之聲,在山谷里隆隆的傳開去,有如號角被清越吹響。 笑了笑,孟扶搖從懷里摸出幾根墨綠色的草,草尖卻是白色,看上去像積了晨間的霜。 滿意的端詳那草,孟扶搖覺得自己運氣很好,墜個崖居然能發(fā)現(xiàn)這崖壁上生著的“一指霜”,這種藥草治療內(nèi)外傷很有療效,還有固本培元的效果,真真是因禍得福。 小心的扯了一根草,正要放入口中。 突然頓了頓。 隨即緩緩睜大了眼睛。 不對啊…… 剛才數(shù)過這草,明明是六根,現(xiàn)在怎么只剩五根? 草一直抓在自己手中,四下無人,好好的怎么會失蹤? 瞬移?空間錯亂?鬼? 最后一個猜測讓孟扶搖渾身一炸,前世看過的鬼片畫面立即齊刷刷的不請自來,那些極盡恐怖聲色的光影技術(shù)效果立時在孟扶搖腦海里翻來覆去鬼哭狼嚎。 孟扶搖穿越至今已有多年,不同尋常的際遇也算鍛煉了不凡心志,然而此刻空山絕崖之上,草木寂寂,山風(fēng)呼號,四面樹木隨風(fēng)擺舞如同鬼影幢幢,本就有幾分陰森之氣,掌中藥草再莫名其妙消失,百思不得其解的孟扶搖激靈靈打個寒戰(zhàn),一聲“有鬼”幾欲脫口而出。 突然想起那個老家伙曾說過,世間本沒有鬼,猜的人多了,也就有了鬼。 這般一想,孟扶搖膽氣壯了些,長鞭一抽,啪的一聲炸出一道脆響,大喝,“誰!” 沒有人回答,唯有風(fēng)聲呼嘯。 孟扶搖等了半晌沒有動靜,只好悻悻收了長鞭,想將那草收起,目光落在草上,突然渾身一震,再次呆住。 草又少了一根! 呆呆看著掌中剩下的四根草,孟扶搖實在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往鬼魅的方向想,可是這個鬼不現(xiàn)身不傷人,總偷自己的藥草做什么? 咬了咬牙,孟扶搖發(fā)狠,突然一把將剩下的四根藥草全部塞進自己嘴里,怒道,“叫你偷!叫你繼續(xù)偷!” 飄蕩的山風(fēng)隱約卷來一聲輕笑。 聽見這聲笑聲,孟扶搖反倒不怕了,管它是人是鬼,看來沒有惡意,放下心來的孟扶搖干脆席地坐下,大喇喇的閉目調(diào)息。 很隨意的揮揮手,“那個,看起來你很閑,如果實在沒事的話,麻煩幫我護個法?!?/br> 又是一聲輕笑,聲音低沉動聽,帶著幾分清涼與優(yōu)雅,音節(jié)碰撞間有種奇特的韻味,讓人想起最北方狄洲綿延雪山之上,風(fēng)吹過瓊樓玉樹發(fā)出的琳瑯之聲。 四野沉寂,初秋的草木香被夜色蒸騰得馥郁,草木香里,隱約有一絲特別的淡淡香氣氤氳,不同于任何花草之香,更加純粹而高貴。 孟扶搖卻好似沒聽見也沒聞見,當(dāng)真合起眼,自顧自調(diào)息了。 第三聲笑聲響起,這回近在耳側(cè),與此同時,轟然一聲,一道火光在孟扶搖身前地面突然燃起,橘紅色跳躍的火焰,將本就偷偷睜開眼縫的孟扶搖眼前,映得一片溫暖的紅。 火光那頭,一株孤松上,斜斜躺著衣袂寬大的男子,淡色的衣襟垂落,繡著銀線暗紋,紋彩在暗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