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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黑暗殺氣的目光! 郭平戎橫劍一掣,名動天下的“星輝劍法”起手式剛剛擺出,便見對面,黑發(fā)披散的孟扶搖怒虎般撲了過來。 她撲過來時全身的真氣都在鼓蕩,帶動得室內(nèi)桌椅翻倒,帳幕飛揚,啪的一聲桌上粘在瓷碟里的蠟燭被齊齊折斷,黑暗中垂簾“呼”地一卷,孟扶搖已如一朵黑云般飛至,順手抓起一個錦墩,狠狠對郭平戎當頭砸下! 郭平戎的瞳孔頓時縮成針尖大小——這女子何時功力大漲如此?這一擊竟有拔天裂地之威! 只是,自己作為十強者的弟子,怎么能臨陣退縮,又怎么會畏懼一個女子含怒一擊? 郭平戎長劍怒卷,卷出一片驚濤巨浪,一波波豎起一人高的水晶墻橫矗在自己面前,卻又有輕微“哧”的一聲,自水晶墻中分水而出,化為一線銳芒,直擊孟扶搖空門大開的前心。 漫天星芒,一線流光,快得有如彗星橫掃天際,目光所見處盡是星芒光輝。 星光籠罩孟扶搖,孟扶搖只是一聲大喝。 “破!” 手腕一振,一道碧光涌起,剎那間孟扶搖手臂宛如碧玉鑄成,那碧色越來越亮,雄渾凝固,如一柄堅不可摧的碧玉杵。 “破九霄”第五層,“光明”! 平日里孟扶搖不能使出的真力,今日一番強烈刺激下,終于被她不顧一切的全力使出,這一條手臂頓時無堅不摧,生生一劃便劃裂郭平戎精鋼似的罡氣光幕,直直抓向他的咽喉。 郭平戎低喝一聲,劍勢一橫擋住孟扶搖,猱身而上,剎那間劍勢一改,綿綿密密抽絲織繭般在半空中劃出一道道劍影,將孟扶搖密密裹起。 兩人瞬間纏戰(zhàn)在一起,黑暗的室內(nèi)沒有劍風沒有喝斥沒有桌椅翻倒聲沒有物件碎裂時,甚至連最初的低喝聲也不聞,只能隱約看見兩條人影翻騰起伏,聽見因為身形移動過于快速而帶動空氣的咻咻聲響,以及聞見揮灑于空氣中的汗水和鮮血的氣息。 這是一場無聲的慘烈的搏斗,那條纖細的身影一次次被逼出再一次次翻身而起再度撲上,被突然驚破的混亂噩夢舊事逼迫纏繞的孟扶搖,腦海中幾近一片空白,唯一僅存的思緒便是:殺了他!殺掉這些讓我害怕的記憶! 第三十招……第一百招……第三百招! 郭平戎額上浸出汗水,反光得油亮亮一片。 這女子瘋了! 他從未見過有人這般打法,從未見過有人可以這般不顧一切的去作戰(zhàn)! 交戰(zhàn)至今,孟扶搖在他身上留下了七處破裂帶血的傷痕,他在孟扶搖身上則留下更多的劍傷,足足有十二處! 他自幼打熬的好筋骨,年歲也大孟扶搖許多,孟扶搖給他的傷,暫時還不能鉗制他的行動,但是他的劍,哪怕只是輕輕擦過,孟扶搖也會爆出一片血光! 正因為如此,郭平戎才越戰(zhàn)越心驚,他熟知人體疼痛的界限忍受力,他的下手都在最疼痛的關節(jié)部位,正常人在這樣惡毒的劍傷下,早已喪失戰(zhàn)斗力,可這個看起來甚至有幾分清瘦的少女,竟有這般強大的爆發(fā)力和忍耐力! 郭平戎更心驚的是,對方越打越起勁,自己卻越打越衰弱,不是心理上的氣勢衰退,而是實力的倒退,他此刻心里才明白,那張脫褲圖何止是要激怒他出拳毀畫傷了手?更陰險的目的是為了走竄他的真氣。 他練的武功是至剛一路,任何極陽或極陰的武功都更易走火入魔,他被一再激怒,又心生邪念,真氣不知不覺間便走了岔路,一番快打快攻下來,情況越發(fā)不妙。 這個女子好生厲害,居然僅從接他一箭的手法,便判斷出自己的內(nèi)功!居然算準他的性格和每一步舉動,有備而來,步步算計! 郭平戎氣勢漸退,目光震驚,孟扶搖卻在冷笑。 這點傷痛算什么? 如果一個人自五歲開始起便得接受無窮無盡的挨打訓練,沒日沒夜在山谷的具有腐蝕性的泥漿水中摸爬滾打,和山谷中各種猛獸生死搏擊,為練“破九霄”的純凈真氣曾經(jīng)將自己埋在地坑里閉關數(shù)月,餓極了連蚯蚓都吃,這點苦還算個屁? 大無上心法,只有在和高手搏擊的生死之境才最容易突破! 一流高手算什么? 只要被人察覺了武功脈絡,對癥下藥,一樣可以被比你弱的人攻其不足,狠狠打倒! 如今便拿我的血和你的劍,來造就我的再一層進境! 第五百招! 滿身浴血的孟扶搖突然搶身直進,橫臂一揮,用自己的手臂攔下了郭平戎暴起的一劍! 長劍刺入肘部,自肘底穿出,劍鋒穿過骨頭,發(fā)出令人牙酸發(fā)冷的格格之聲。 郭平戎不可避免的被這以血rou之軀御劍的冷血應招驚得怔了一怔。 只這一怔,孟扶搖便不會再給他拔劍的機會,她突然橫步一跨,穿劍而過的手臂一扭,穿骨而出的長劍立即被生生拗彎一百八十度,“咔嚓”一聲戛然斷裂! 斷劍飛起,劍身上鮮血四濺,孟扶搖一躍而起身如飛鳳,一仰頭一聲厲嘯沖口而出,那嘯聲清亮如鳳鳴,穿云裂電,上達蒼穹,嘯聲里碧光大亮,孟扶搖半空中抬腿一踢,將斷劍直直踢向郭平戎下身! 帶血的劍光來勢如飛電,剎那便閃入郭平戎無限放大的驚惶的雙眼,郭平戎警覺到孟扶搖的意圖,惶然怪叫一聲,火箭般急忙竄起。 可是卻已遲了一步。 斷劍擦著郭平戎下身而過,半空中郭平戎用盡全部武功死命一扭,一聲輕微的哧響,一點血光細線般躥了出來,帶著一嘟嚕東西飛出郭平戎身體。 “??!” 郭平戎從半空中栽下來,死魚般的在地上蹦了蹦,他顫顫伸出捂住褲襠的手,掌心里全是鮮血。 孟扶搖卻低低罵了一句,“媽的。怎么只割了一個蛋!” 她揮劍欲待再補一刀,剛走上一步便覺得腦中一昏,腳步一個踉蹌,知道自己失血過多,想要再一鼓作氣的殺人,已是不能了。 她搖搖晃晃過去,舉著劍,準備慢悠悠的給郭平戎補一劍,如果郭平戎掙扎,再打一場就是了。 遠處卻突然傳來悠長的傳報聲。 “太子駕到!” 那傳報聲明明還很遠,卻有步聲快捷而來,腳步聲一聽就是高手的,輕捷得幾乎沒有聲音,一剎那便到了不遠處。 孟扶搖搖搖晃晃回首,她此刻全身又是血又是汗,早已脫力近乎半昏迷狀態(tài),所中的那枚針上附著的藥物,也有點脫離她的準備和控制,竟然有些影響她的神智,她只隱約聽見最后兩個字,并從逼近的腳步聲里感覺到自己不能抵抗的高手正在接近,甚至還有更多人圍攏了來。 恨恨的跺了跺腳,孟扶搖吸一口氣,一竄而起,一腳踢開密室門,自后窗撲出。 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