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1
著,又似想努力的蹦出字眼來,然而無論他怎么努力,都無法再順利的說出一個字。 他瞪著長孫無極,渾身都在顫抖,臉上神情由最初的震驚漸漸轉(zhuǎn)為后悔、不解、絕望等等諸般情緒,最終他大叫一聲,膝行于地,一路爬過去死死拽住了長孫無極的袍角。 “殿下!饒我!” 長孫無極手?jǐn)n在袖中,看著自己這個因為失衡的人生所以扭曲了心性的愛將,眼眸里沒有任何情緒。 “……還有件事……托利的那個青樓‘春深閣’用上童妓,是因為你吧?”長孫無極笑意淡淡,“你真會玩,也真是玩得肆無忌憚,你真以為那些童女是中州鄉(xiāng)下貧苦人家的孩子?那是南疆十八部族的女孩,被托利擄來墮了這風(fēng)塵,你這個掌管南疆征伐事的將軍,居然自己先挑釁了桀驁不馴的南疆,平戎,你真令我失望?!?/br> 郭平戎怔怔的松開滿是鮮血的手,不可思議的瞪著長孫無極,他不明白日理萬機(jī)的太子怎么連“春深閣”十分隱秘的童妓也知道,更不明白托利為什么要騙他,他絕望的看著長孫無極,卻無法在對方眼睛里找出答案。 “不……”郭平戎突然發(fā)瘋般的跳起來,嚎叫著便向門外沖,“要我束手就死,辦不到!我是建武將軍!我是真武大會第四名,我是十帝中排第九的星輝門下!我……” 他的聲音突然凝結(jié)在了咽喉里。 門外微雪未休,有細(xì)碎的雪花從未全掩的門窗處透進(jìn)來,翩飛著撲向熱力散發(fā)的人體,卻在相隔尺許處如同遇上無形的阻礙,略頓了頓,飄然落下。 天光大亮,照見室內(nèi)凝定著的一立一跪的人影,照見幾朵雪花落在一根手指上,那手指纖長如玉,點在半跪著的那人的額頭。 只是那么一個輕輕的姿勢,瘋狂如虎而又實力超卓的郭平戎,便再也無法沖過長孫無極身前一尺。 郭平戎的意識,突然旋轉(zhuǎn)著混亂起來,腦海中有很多橫的豎的斜著的線,一根根交叉糾纏,絞扭成繩,那繩子吱吱收緊,壓榨并扭緊了他的記憶和清醒,直至絞成亂麻。 他緩緩的歪下去,腦海里突然跳出個最后的清醒的意識。 “自己的師傅在十帝中排第九,而長孫無極……” “悔不該得罪錯了人……” 這個念頭沒能轉(zhuǎn)完,他已經(jīng)委頓在地。 長孫無極緩緩收回手,再次將手?jǐn)n回狐裘中。 他微微仰首,偏頭看了看窗外的天光,他那一偏首間眼眸的神情難以描述,像是看見一朵珍視的花,突然被風(fēng)雨打斜,而他伸手欲待呵護(hù),那花卻刺了他的手。 他默然良久,突然抬腳,極其輕蔑的踢了踢郭平戎。 “我不殺你……只是從此后你就真的只是個機(jī)器了,這個手法,我本來真的不想用在我的臣屬們身上……你能成為第一個,那是你的榮幸?!?/br> 他轉(zhuǎn)身,拂袖而去,侍衛(wèi)小跑著迎上來,更遠(yuǎn)處,將軍府護(hù)衛(wèi)跪滿一地,大氣也不敢出。 長孫無極頭也不回的上了御輦,車簾垂下的那刻,他淡淡吩咐: “傳我均令?!?/br> “是?!?/br> “南疆十八部族有異動,不臣者,當(dāng)伐之,著德親王改封戎王,封地戎、鎮(zhèn)、離三州,永鎮(zhèn)南疆,著建武將軍聽令戎王麾下,為平夷前驅(qū),即日就封?!?/br> “……” “嗯?”長孫無極目光一轉(zhuǎn),正因為這個均令而震驚猶疑的侍衛(wèi)隊長立時驚出一身冷汗,趕緊嚓的一禮,大聲應(yīng),“是!” 眼見著御輦軋軋離開,侍衛(wèi)隊長眼底漸漸涌上一陣不解和陰霾,半晌他抬頭看看雪后猶未放晴的天空,那里層云涌動,如浪潮迭起不休。 半晌,他一聲低嘆,散在雪后清涼的空氣里。 “要出事了啊……” ※※※ “砰!” 孟扶搖一身冷汗的撲在一株樹上,樹身上立時沾滿了她一身的血和汗,冷風(fēng)從身后呼呼的刮過來,孟扶搖后背冰涼,前心卻灼熱如被火燒。 她勉強(qiáng)翻了個身,張嘴喘了口氣,按住前心,努力盤膝而起想要調(diào)勻體內(nèi)真氣,然而那里有如無數(shù)條火蛇在糾纏擁擠翻滾,所經(jīng)之處,全身經(jīng)脈都似著了火,都似變成了一條條火蛇。 那見鬼的針里面有什么奇怪成分?似春藥又非春藥,似有什么東西撩撥著她的欲望,但是一旦動情又覺得內(nèi)腑刺痛,若不是衣領(lǐng)處散發(fā)的清銳的藥香時不時在逼她清醒,以及調(diào)動了全部的“破九霄”真力來壓制,孟扶搖早已失態(tài),然而經(jīng)過這一場耗盡真元的激戰(zhàn),她身受重傷,哪里還能控制得住。 孟扶搖意識朦朧的傻笑一下,模模糊糊的想,自己還是低估了郭平戎啊,十強(qiáng)者的弟子,即使人品再差,實力也不會差哪去的,她有備而來,步步小心,還是差點著了道兒。 千防備萬防備,注意力都集中在強(qiáng)者身上,對“受害者”因為習(xí)慣性的同情而戒心不足,其實她也防備了,一開始就點了巧靈xue道,但卻沒有想到被點了軟麻xue的巧靈,竟然一直將毒針含在齒間,等她奔到節(jié)堂,狠心對她下了手。 雖然也算因禍得福,和郭平戎全力一戰(zhàn),她的“破九霄”果然好像又有突破,只是她還是沒想到,那件薄裘里的辟毒香,醫(yī)圣宗越親自調(diào)配的可解百毒甚至連春藥效力也能隔擋的奇藥,居然沒能完全抵擋住那見鬼的針里的毒力! “媽的!”孟扶搖低低罵,“赤腳醫(yī)生!江湖郎中!庸醫(yī)!” 眼前突然黑影一閃,有人在接近,孟扶搖立即掙扎而起,抓住了自己身前的匕首。 來人在她面前停住了腳步,他面容平凡枯槁,赫然是元昭詡身邊那個時不時出沒的黑衣人。 他猶疑的看著孟扶搖,目中有后悔之色,主子閉關(guān)休養(yǎng),他奉命保護(hù)孟扶搖,卻因為一件意外事故分散了注意力,導(dǎo)致她出了事,如今人在眼前,他卻不敢近前,因為孟扶搖兩腮桃紅,明顯異常,此時他哪里敢接近? 立于原地猶豫半晌,忽聽身后有人掠來的風(fēng)聲,黑衣人霍然回首,卻見白衣男子立于身后,平靜看他。 舒了一口氣,黑衣人躬身,“先生來了,最好不過?!?/br> “交給我吧?!弊谠胶唵蔚拇虬l(fā)走黑衣人,走上前去看孟扶搖,孟扶搖迷迷糊糊仰起頭,在混亂的視野里辨清了熟悉的人,咧嘴笑一下,伸手去推他,“你……離我遠(yuǎn)一點……” 宗越不語,蹲在她面前,伸手要去把她脈,孟扶搖手一揮避免他的碰觸,喃喃道,“庸醫(yī),我好像居然……惡俗的……中了春藥了……” 宗越笑了笑,道,“歷來中春藥的都應(yīng)該是美人,你怎么有這個資格的?” 孟扶搖無力的笑了笑,已經(jīng)沒力氣和這個毒舌男斗嘴,懶懶道,“治得了不?……治不了趁早……滾蛋……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