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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集結(jié)兵衛(wèi),邀護(hù)軍進(jìn)城駐扎,武力鎮(zhèn)服戎人,此下策。” “荒謬!別說本縣無權(quán)請調(diào)白亭護(hù)軍,就算他們來了,大軍一旦入城,戎人立即便會暴動,到時便是一場無謂的干戈!” 孟扶搖瞟他一眼,一個“原來你也不算白癡”的眼神,若無其事道,“以德王殿下征丁為名,召集漢民青壯年男子,集結(jié)cao練,這民團(tuán)說起來是要離開姚城派入德王軍中的,戎人必然不會阻擾,必要時,這便是一支民團(tuán)軍,此中策。” 蘇縣丞不說話了,目光閃動,拈須沉吟。 “大人這就動心了?”孟扶搖微笑著湊近蘇縣丞,低聲道,“還有不費一兵一卒,自取戎人的上策呢……” “哦?” 孟扶搖低低在蘇縣丞耳邊說了幾句,蘇縣丞眉梢一陣急速跳動,目光變幻,半晌卻道,“你瘋了!” 孟扶搖冷笑看著他,不語。 “阿史那的莊子,警備森嚴(yán),阿史那本人也是高手,你想軟禁他,談何容易!” “那是我的事?!泵戏鰮u淡淡道,“大人甚至不需出面,借幾個衙役給我充個場面混過關(guān)就成?!?/br> 蘇縣丞怔在當(dāng)?shù)?,目光變幻,似在將關(guān)系利害在心中迅速分析剖解,半晌一咬牙,重重一跺腳,道,“好!給你!” “大人心系子民,不惜冒險,在下佩服?!泵戏鰮u目光一亮,微笑大贊。 “哎……”蘇縣丞嘆息一聲,悠悠道,“小兄弟你定然是因為先前本縣所為而有所不滿,其實本縣但能盡微薄之力,何惜此身?只是一直被強(qiáng)權(quán)壓制,無可奈何罷了?!彼D(zhuǎn)頭,招手喚幾個衙役過來,道,“你們隨著這位兄弟,去城主莊子一趟?!?/br> “那怪不得大人,大人不過韜光養(yǎng)晦以待時機(jī)而已,如今救民重任,舍你其誰?”孟扶搖笑得十分燦爛,“如此,多謝大人仗義。” 她輕輕一禮,隨即從蘇縣丞身邊走了過去,蘇縣丞下意識的還禮,腰剛剛彎下去,忽覺后心一涼。 仿佛背后突然被開了個缺口,然后塞進(jìn)了一把冰冷的雪。 他艱難的扭過頭,便見那清秀少年,慢條斯理的從他后心抽出一柄黑色的匕首,匕首上鮮血淋漓,不住跌落,那少年平靜的輕輕一吹,將鮮血吹落。 那血……是我自己的…… 這樣一個念頭還沒轉(zhuǎn)完,蘇縣丞突然覺得撕裂般的疼痛,那疼痛以后背為中心,煙花炸裂般炸開,瞬間遮沒了他最后的意識天空。 他喘息了一聲,如一段朽木般沉重的倒了下去。 出手的自然是“孟吹血”孟姑娘。 孟扶搖平靜的看著蘇縣丞死不瞑目的倒在血泊里,將匕首收回,搖搖頭道,“別總當(dāng)別人是傻子,以為我和你一樣智商為零咧?!?/br> 蘇縣丞連庇護(hù)漢民都堅決不肯,會這么爽快的同意答應(yīng)她這個大膽計劃? 這么機(jī)密的議事,他讓衙役站在一邊聽候? 招手喚衙役,眼睛干嗎眨個不休,抽筋啊? 孟扶搖最恨吃里扒外泯滅天良不認(rèn)祖宗助紂為虐的人渣,留下這個熟悉衙門和全城事務(wù)的老油條,肯定擋不住他通風(fēng)報信,很明顯他和阿史那是利益共同體,那么遲早會挨無極朝廷一刀,她孟扶搖比較積極,提前幫砍了。 宗越的眼神飄過來,有詢問的意味,孟扶搖明白他的意思是“你確定現(xiàn)在就對城主動手么?”輕輕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么,她心中一直有隱隱的不安,先前雖然將戎人全部殺人滅口,但她腦海中總在不住閃回那柄原本平放后來卻莫名其妙豎起來的刀,以及那個匆匆擠進(jìn)戎人人群的身影,正是這個身影鬼魅般始終浮現(xiàn)在她眼前,激起她不安,她才想先下手為強(qiáng),掌控目前的局勢。 蘇縣丞愿意出面幫她,最好不過,不愿意,她只好送他永遠(yuǎn)休息。 蘇縣丞眨眼間變成尸體,驚呆了那幾個衙役,孟扶搖不急不忙過去,漢人衙役一人嘴里彈了顆藥,戎人衙役則各自在后頸點上一指。 “藥是長生大補丸?!蓖炅怂涫中ξ溃耙矝]什么,如果沒有解藥,你們就真的長生了,靈魂不滅嘛?!?/br> “后頸那一指嘛,”她斜瞄著那幾個明顯神情不服,眼光閃動的戎人衙役,“更沒什么,不分筋也不錯骨,我知道你們不怕死,你們最怕的是褻瀆真神,所以我只是截了你們的xue,十二個時辰后如果不用獨門手法解開,抱歉,你們會頭腦昏聵,神智迷亂,什么拿刀砍城主啊,放火燒城樓啊,甚至對著你們偉大的格日神撒尿啊,都有可能做一做?!?/br> 不去看齊齊臉色死灰的那幾個衙役,孟扶搖笑容可親的揮揮手,道,“現(xiàn)在,就請諸位陪侍著在下,至城主府走一遭吧?!?/br> 夜色沉肅,星子明滅。 一線黑云如鐵,壓上城東一座古怪的莊園。 說古怪,是因為在這建筑風(fēng)格等同內(nèi)陸諸城,白墻青瓦層層院落的小城之中,突兀的出現(xiàn)了一座完全是戎人風(fēng)格的寨子,寨子除了圍墻大門還是漢人風(fēng)格外,里面的房子都是最原始的杉木樹皮房,南疆特產(chǎn)鐵線木的廊柱毫無裝飾,隱約看見牛角形狀的風(fēng)燈,在房檐角上悠悠晃蕩,一線微黃的光,很遠(yuǎn)的暈染開來。 很明顯,建起這座和城中風(fēng)格極不協(xié)調(diào)莊子的主人,一定固執(zhí)而堅持,有著對自己出身的最深沉信仰和膜拜。 深夜,莊子很安靜,一些起于青萍之末的風(fēng),還沒有刮到這個方向來。 “城主大人!” 一聲帶著哭音的嚎叫卻突然驚破這一刻的寂靜,聲音未落,門上銅環(huán)已經(jīng)被人拼命扣響! “什么人在此喧嘩!”幾乎是立刻,明明看來一片安詳?shù)那f子內(nèi)便爆出警覺的沉聲大喝。 那層層疊疊的樹皮樓上,也隱隱約約有些森黑的東西在閃著光,戒備森嚴(yán)的對準(zhǔn)了夜半來客。 “屬下是郭二!聽差班的班頭!”那人拼命扣著門環(huán),“城主大人,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哇!” “大人夜間不見客!你昏了半夜來驚擾!”那聲音不放行,“滾回蘇應(yīng)化那里去!” “蘇大人遇刺了!” 一聲高喊石破天驚,門內(nèi)那個沉雄的聲音也頓了頓,似在消化這個驚人的消息,隨即莊子里響起一陣雜沓的步聲,半晌后聲音再度響起,卻不是先前那沉雄聲音,而是一個帶點厲氣的金鐵之音,“怎么回事?” “屬下也不明白……有刺客……刺客還在蘇大人尸身上留了一封信!”郭二站離門一步,讓那門內(nèi)透出來的燈光照上自己的臉,將一封書信深深遞過頭頂。 門內(nèi)一點燈光緩緩的轉(zhuǎn)出來,掃過郭二,掃過他身邊幾個面貌熟悉的戎人衙役,隨即移開,半晌后,有人低低嗯了一聲。 超過尋常厚度的大門終于開啟。 兩盞牛角燈漂移出來,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