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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珠珠,要緊么?” 雅蘭珠大咧咧一晃彎刀,道:“沒事,皮rou小傷?!彪S即有點慚愧的小聲道:“扶搖,我又給你找麻煩了……” “什么叫你又給我惹麻煩?”孟扶搖笑,“是我自己,天生是個麻煩接收器,再說別的事也罷了,在我的地盤上欺負(fù)我的朋友,還想讓我放人?做夢!” 雅蘭珠不做聲,知道以孟扶搖性子,知道華彥千里來奔求助,是無論如何不會讓他在自己家門口被殺的,這梁子一定會結(jié)下,但這么兇悍的立即殺人,還是因為,她雅蘭珠受了欺負(fù)。 你欺負(fù)了我的人,我殺你全家。 反正遲早都要對上,便不必再留下什么余地,孟扶搖做事,一向不喜歡拖泥帶水。 孟扶搖瞟一眼華彥,命令屬下好生安排他休息,恢復(fù)過來再說話,又要雅蘭珠好好哦休息,自己懶洋洋回去補眠,這回她認(rèn)準(zhǔn)地方了,再沒走錯,進了院子,望望天色,無可奈何嘆口氣,喃喃道:“我發(fā)現(xiàn)我皇權(quán)雷達(dá)器的接收功能越來越恐怖了,這還沒出大瀚國境到璇璣,便直接撞上去了。” “那是你天生是個惹事精?!鄙韨?cè)有人淺淺低笑,孟扶搖眼角一瞟,便瞟著某人敞開的衣領(lǐng)誘惑的鎖骨,立即捂著鼻子,將那家伙攔下困在墻邊,伸手去幫他扣衣領(lǐng)。 “大哥,不要惹人犯罪?!?/br> “求求你犯罪吧……”長孫無極輕笑,如玉容顏在墻角月色暗影里半隱半現(xiàn),風(fēng)情魅惑像一場綺麗的夢境,低低道:“我保證不砸床?!?/br> 孟扶搖手腳不停趕緊將他衣領(lǐng)扣好,才放下捂住鼻子的手,道:“好險。” 好險,這要當(dāng)他面噴鼻血,這輩子也不用再見他了。 “馬上還要再睡,系這不嫌麻煩么?”長孫無極摸摸領(lǐng)口眼波流轉(zhuǎn),“其實我剛發(fā)覺領(lǐng)口開著比較透氣……” “那你慢慢透氣吧,我老人家要睡了?!泵戏鰮u甩開他,大步進門,將門重重一關(guān),咕噥:“不得消停!” 她想睡覺,又不敢脫衣服,外面有只大灰狼,大灰狼沒走之前,純潔的小白兔必須要保持十二萬分的警惕。 大灰狼果然沒走,斜斜靠著她的窗戶,月光射上窗紙,在窗紙上勾勒他閑散風(fēng)流的側(cè)影,孟扶搖在室內(nèi)的黑暗中看著那輪廓驚人精致的側(cè)面,心想,側(cè)帽風(fēng)流,玉人衛(wèi)玠,是不是便是這般人間天上的出塵風(fēng)姿? 窗戶上的影子不動,似在出神的看著天上月,半晌聽見他輕輕的隔窗語聲,帶著輕微的猶疑和無奈,問:“扶搖,有沒有什么可能……讓你留下來?” 孟扶搖心中一震,這是長孫無極第一次這么直接的,近乎哀求的和她說起關(guān)于去留的問題,在此之前,兩人對這個問題都心照不宣,各自小心翼翼的避開,生怕觸及了彼此的雷池,然而今夜,這個素來含蓄內(nèi)斂,說話做事都喜歡彎彎繞的家伙,為什么會突然這么直接,用一句最不能觸碰的簡單的話,擊上了她的心防? 她默然半晌,終于狠了狠心,道:“沒有?!?/br> 兩個字重逾千鈞,兩個字如巨石砸得那身影微微一晃,亦砸得孟扶搖眼底水花即將濺開。 她閉上眼,沉默的退開去,摸索到床邊,無聲的坐下去,坐在黑暗中。 長孫無極的語聲,卻又隔窗輕輕傳了來:“……如果,給你一個家呢?” 孟扶搖怔了怔,這一瞬間她直接理解為他在向她求婚,可是……他不是知道自己這樣問一定得到的會是拒絕么? 長孫無極卻悠悠一聲嘆息,道:“扶搖,你似乎從沒說過你想找回你的身世?!?/br> 孟扶搖沉默下去,一瞬間明白了他所說的那個家的真正含義,她雙手攥著冰涼的床褥,絲緞的觸感涼滑如此刻心情,默然半晌她才道:“我……不想擾亂別人的生活……算了……” 既然一心要回,那就讓這一世的生身父母忘記她吧,就如習(xí)慣十四年沒有她一樣,習(xí)慣永遠(yuǎn)沒有她。 以她現(xiàn)在的地位和實力,不須長孫無極等人,她完全有可能找回這一世五歲前的記憶和過去,可是,有那必要么? 五歲之前的記憶,如今只剩一鱗半爪的碎片,然而便就是那點碎片,也能拼湊出一些模糊的輪廓,她只隱約知道,那是黑暗的,悲哀的,孤獨的,噩夢般的幼年。 給她那樣幼年的父母,就算有苦衷,也大抵是不能好好保護她的吧,如果她一定要回歸,也許反而是他們的煩惱。 她也是凡人,想要琉璃般光滑明亮的生活,害怕苦苦追索最終卻會找回噩夢。 窗外長孫無極也沉默下去,他靜靜靠在窗邊,不說話也不走,兩人一個窗外,一個窗里,隔著一幅薄薄窗紙,聽彼此無奈而輕愁浮漾的呼吸。 夜如此短,天邊已漸露曙色,而前路,卻如此迷蒙而漫長。 ※※※ 過了幾日,孟扶搖終于動身直赴璇璣,戰(zhàn)北野送她一直到大瀚和璇璣邊境,才黯然而別,他不可能再跟著去璇璣,雖然璇璣也邀請了大瀚皇帝觀禮,但是他畢竟是繼位不久國事未靖的新皇,抽空趕往軒轅已經(jīng)是不該,最近這一圈算是巡視邊境也說得過去,再去璇璣就沒道理了。 孟扶搖作為他的代表出使璇璣,對他咧嘴笑:“放心,灑家一定不會墮大瀚新皇的威風(fēng)!” “我倒不怕你墮我威風(fēng)。”戰(zhàn)北野注視她朗朗笑,“我怕你太威風(fēng),又把璇璣給搞出問題?!?/br> “沒那事,”孟扶搖搖頭,“灑家這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也盡量不犯人?!?/br> “假如人拼命犯你呢?”雅蘭珠好奇的問。 孟扶搖對她齜牙一笑:“那我只好狠狠犯人!” 雅蘭珠攤手,孟扶搖湊近她悄悄道:“珠珠,革命也許快要成功,同志不要放棄努力,就那晚戰(zhàn)皇帝奔去的速度來看,他還是在意你的?!?/br> 雅蘭珠眼睛亮了亮,道:“是嗎?那我暫時再在大瀚留一陣,本來我還想跟你去的?!?/br> “釣凱子比較重要,去吧!”孟扶搖將他一推,笑嘻嘻帶著鐵成紀(jì)羽和護衛(wèi)上馬,她這回出門是揚我國威去的,光護衛(wèi)就整整三千,全是瀚軍精銳,是戰(zhàn)北野怕她王軍來不及訓(xùn)練,直接從瀚軍從抽選的最勇猛的戰(zhàn)士,一眼望去,紅如烈焰黑如沉鐵,百戰(zhàn)鐵血殺氣凌人。 孟扶搖半回身,看一眼混在侍衛(wèi)隊伍中的華彥,想起他昨夜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微微出一回神,一抬頭看見前方,長孫無極正在馬上含笑回身等她。 她一揚鞭,在一大片奔騰的煙塵里,快馬馳了過去。 璇璣! 大王我來了! 第三章 連敲帶打 清晨的日光,淡淡灑在一望無垠的官道之上。 此時已近二月,冬日積冰漸破,春風(fēng)如剪,剪出碧綠枝葉,搖曳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