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28
已經(jīng)換了一雙精致的水紅繡花鞋,鞋上雙鸞飛舞,鸞鳳眼珠綴以極品海珠,暗處亦熠熠閃光。 繡花鞋輕輕踏在長孫無極靴上,拓跋明珠笑聲旖旎:“……是不是呢?” 隱約的不知道哪里似有微微動靜,那動靜極其輕細,大抵不過像是風刮過屋檐頂上長草一般的聲響,不是武功絕頂?shù)娜?,根本聽不見?/br> 長孫無極微側首,看了看某個方向,身側那女子一心沉醉渾然不覺,猶自在嬌聲追問:“是不是呢……是不是呢……” “自然?!遍L孫無極回首對她一笑,笑容溫存。 拓跋明珠心花怒放,托腮笑意盈盈的看他,她已有幾分醉意,頰上暈紅眼波流動,在銀紅宮制式樣的華燈映照下,頗有幾分燈下觀花的韻致。 她側了側臉,調整出自己燈光下最美的角度,瞟長孫無極一眼,腳下踩住了,見他沒動,猶自心癢癢,又舉杯對長孫無極敬過來:“敬……公子一杯?!?/br> 浮雕八蝠銀酒杯漾著碧色酒液,盈盈敬過來,長孫無極剛剛舉杯,那女子已經(jīng)輕輕和他碰了杯,兩杯相碰時,酒杯底的晶瑩指甲,似有意似無意的搔過他掌心。 長孫無極不動聲色,低頭對酒液看看,眼風自酒杯之上一飛而過隨即收回,坦然將酒杯一照一飲而盡,隨即很自然的站起,笑道:“姑娘有酒了,仔細傷著身子?!弊叩阶肋叄H自給拓跋明珠斟了杯茶。 他站起,拓跋明珠的繡花鞋自然便沒了用武之地,剛有些懊惱,又見長孫無極殷勤給她斟茶,便又歡喜起來,眼波脈脈如水橫,一懷春心都寫在歡喜的眼光里——良人不僅人才出眾,還體貼溫柔,如此佳婿,帶回神殿,當真要羨慕死神殿那一群勾心斗角的姐妹。 神殿生活單調枯燥,平日里接觸外人也少,出使的任務不是人人輪上,有些人在神殿一輩子都沒出過門,出了門,在這政教合一神權至高無上之國,也是人人逢迎事事如意,所以神使經(jīng)驗歷練,大多都十分薄弱,拓跋明珠看來也是如此,此時心心眼眼只關注著如意郎君,哪里還記得規(guī)矩方圓。 “哎呀……我真醉了……”拓跋明珠貪戀情郎溫柔,打蛇隨棍上,干脆醉到底,支著肘,翹起纖指,在空中輕輕一揮,“……勞煩公子你代我看了吧……” 長孫無極不再推辭,露出“愿意為姑娘效勞”的神情,拆開火封取出紙卷,略略一看,笑道:“哦,西鄰東昌國近日內亂,有一批亂軍從大荒高原偷過國境,潛入我國之內,天部指令說,已經(jīng)下令各地神使注意訪查此類人等動向,以防他們在我國內生事,亂我國綱?!?/br> “哦,東昌那個不受教化的異教之國,屢屢有挑釁我國神威之意,若是發(fā)現(xiàn),定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拓跋明珠神色中滿是憎惡,“我這就知會各地分壇,并將手下都派出去偵緝查探?!?/br> “指令的意思是秘而不宣,知會各地在下看不太合適?!遍L孫無極微笑,“姑娘你安排屬下用心便是,也不必和他們說得明白,畢竟這是天部指令,涉及軍事機密。” “你說的是。”拓跋明珠立即贊成,嫣然一笑,“是我孟浪了?!?/br> “天部指令說,此件看完即毀。”長孫無極將紙卷遞過來,對她笑,“姑娘還是自己看看再毀吧?” 那一笑神光離合,拓跋明珠魂都飛了一半,毫不猶豫接過,伸手就將紙卷遞上火燭,一邊微帶討好的笑:“我不信誰,還能不信你?” 長孫無極注視那紙卷在蠟燭上燃成灰燼,笑意微微,他半邊臉掩在宮燈光影里,午夜優(yōu)曇一般芬芳神秘,拓跋明珠揮去灰燼,隱約聞見他身上香氣特別,癡癡笑著靠近來,低低道:“你身上什么味兒,真是好聞,咦……” 長孫無極突然站起來,含笑俯臉看著她,道:“姑娘,你醉了?!?/br> “我……”拓跋明珠搖搖晃晃也站起來,神色有幾分迷糊,隱隱也有幾分sao動,盈盈看著長孫無極,似在期盼今夜他能主動些,一夜風流定下名分,然而良人只是微笑看她,那眼神讓人心旌搖動,卻并沒有任何動作,她借了幾分酒意再大膽,也絕對沒辦法去拉著男人共赴溫柔鄉(xiāng),無奈之下還想說什么,長孫無極卻已輕輕來攙她,她便迷迷糊糊被攙出門去。 “你家神使醉了,好生伺候著?!遍L孫無極吩咐等在院子里的使者們,立在階上看著那女子被攙走,猶自頻頻回首,唇角笑意淡淡。 隨即他道:“看夠了么?!?/br> “緊要關頭,戛然而止?!蔽蓍苌巷h下孟扶搖,叼著根草笑吟吟,“真是可惜。” “如果不止才叫可惜?!遍L孫無極牽她進去,“我數(shù)年追逐就會付諸東流?!?/br> 孟扶搖笑而不語,卻問:“紙條上到底寫的什么?” “就是那樣?!遍L孫無極答得輕飄飄,知道孟扶搖不會信,卻也沒想費盡心思去編什么能讓她信的謊言。 孟扶搖轉過頭,深深看著他的眼睛,半晌無奈的嘆氣,道:“假如我現(xiàn)在吃醋啊什么的,你會不會把紙條內容告訴我?” “不會?!遍L孫無極回答得很讓人郁悶。 孟扶搖瞪起眼睛,半晌噗嗤一笑,道:“哎,以前看,那啥啥狗血的誤會啊虐啊折磨啊錯過啊沒完沒了,看的時候痛苦萬分,看完之后覺得腦殘,現(xiàn)在我倒希望,我能真的腦殘一回?!?/br> “誤會是建立在信任不足的基礎上的,而我不認為,我們經(jīng)過這許多事,還會出現(xiàn)不信任?!遍L孫無極深深看她眼睛,“扶搖,我愛著你的坦蕩明朗,你是我一生里絕不會看錯的女子。” 孟扶搖沉默下來,半晌輕輕道:“哪怕我負你?” “你負我,我亦甘之如飴?!遍L孫無極撫摸著她如緞的黑發(fā),手指在那般潤滑如流水的發(fā)間瀉下,像是三年多歲月剎那而過,她在紅塵彼岸,而他涉水而來,為這一場驚心而綿邈的邂逅,不惜迎向此后陰霾層層的未期。 “扶搖……”他攬她在懷,輕輕嘆:“寧可你負我,勝過擦肩不識,此生錯過?!?/br> 孟扶搖亦嘆息一聲,抬頭看無星無月的天際,喃喃道:“二十年前我剛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也是這樣黑沉沉的天色,一轉眼這么多年過去了……有時我不知相遇是對是錯,總覺得,和我在一起,是將你們帶入那屬于我的濃重黑暗里……” “不,子夜之時,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刻,很快就是黎明……”長孫無極話說到一半突然止住,似是想起什么,問,“扶搖,你剛才說,二十年前剛睜開眼,就是這個時辰?” 孟扶搖怔了怔,一時覺得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她剛才那句話其實很有些奇怪,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怎么會記得自己出生時的天色? 她從未和長孫無極說過自己的奪舍,這種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