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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無極,也是用盡了全身所有的功力,要殺她。 要殺她。 不僅要為自己報仇,也要用她的尸體,為扶搖留下通道! 第五道白光,呼嘯撞上紫玉如意! “砰!” 圓潤武器撞上rou體時的沉悶之聲。 隱約中還有碎裂之聲,那是內(nèi)臟剎那破碎的聲響。 拓跋明珠的身子被那紫玉如意的撞擊之力帶得詭異的轉(zhuǎn)了個方向,砸向一邊山壁,半空中血雨飛濺。 與此同時半空那人怒哼一聲。 哼聲方起,長孫無極全力擲出的如意,剛剛殺了拓跋明珠還沒來得及收回,那被阻在長孫無極身前的金光突然如波浪般一涌,半個山谷里都似起了金光似的狂潮,狂潮之中伸下一只金色的手,做了個拔的動作。 長孫無極身子一僵。 “咻!” 四道疾電自金色狂潮之中飛掠而來,快若流光,以世上無人可以躲避的速度,穿向長孫無極雙腕雙肩! “弒神釘!” 禁錮神法,破一切內(nèi)外真力,專為懲罰神殿高層叛徒所用大刑! “嚓——” 金色長釘穿過長孫無極雙腕雙肩,后身入前身出,帶出血色如線,濺上青黑山壁,濺在皚皚雪地,遍地灑開殷紅凄艷梅花。 長釘來勢兇猛,余力不休,帶得長孫無極身子一傾,生生被釘在地下。 雪地松軟,血色鮮紅,鮮血浸上白雪,有種奇異的香氣,淡淡暈開。 長孫無極臉埋在雪和血中,不去看眼前冉冉飛落的一角長袍,卻拼命轉(zhuǎn)首,看向那一方釘了拓跋明珠的山壁。 師傅不會無緣無故下山,他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谷中,只能說明改動過的“四大境”就在這附近。 師傅為了對付扶搖,一定親自對“四境”做了改動,難度較以前更高,但是他所使用的光明圣術(shù),最忌的就是陰人毒血,而拓跋明珠的身上,已經(jīng)被自己留下記號做了手腳,她的尸體就算被帶走,她留下的血依然會慢慢發(fā)揮作用。 而現(xiàn)在再重新布置,再換地點設(shè)置“四境”,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而最熟悉四境的摩呼羅迦部被巫神吸引走了一批實力,應(yīng)該也對扶搖有幫助。 如此……以自身為餌,總算探出了四境所在,總算為扶搖的闖關(guān)留了條生路。 扶搖……扶搖……但望你過得去…… 長孫無極低低吁口氣,四面皆敵,舉國皆兵,在師傅必殺扶搖,而扶搖也必上穹蒼的為難情形下,他能做到的,只有這么多。 那角袍子直直垂在他面前,他起不了身,看不見長青殿主臉色,想來那八風(fēng)不動的臉上,會第一次出現(xiàn)盛怒之色吧? 淺淺笑了笑,笑意如明花般在眼神中綻開,那一刻的虛弱盡去,有種光輝照人的華艷。 平靜的看著那袍角,他低低道:“師傅……” “無極!你太令我失望?!蹦墙墙鹕L袍動了動,漠然語氣中終于有了一絲怒意,“庇護神殿公敵,設(shè)計陷害同僚,竟然還想帶她進入禁地,乾達婆王阻止你,你竟當(dāng)著本座的面下殺手!” 長孫無極閉目不語,不辯解也不求情,臉色比雪色更蒼白。 長青殿主默然半晌,冷冷道:“明珠傳回來的血驗,本座已經(jīng)看過,那個妖女,你還想庇護到幾時?” 長孫無極還是沉默著,在自己的血色中淡然如常。 長青殿主冷冷盯著他,眼神變幻,似怒似哀似無奈,最終一拂袖:“……緊那羅王!” 有輕若鴻羽的腳步上前來,恭謹應(yīng)聲:“殿主?!?/br> “你掌管神殿教徒,圣主也在你管轄權(quán)限內(nèi),交由你處置!” “是?!?/br> “除不可傷他性命外,其余處罰,由你決定!” “是!” 微帶興奮的答應(yīng)之聲,緊那羅王立刻指揮:“來人,將這叛徒釘?shù)骄盘熘畮p去!讓九天神風(fēng),好好洗洗他昏聵糊涂的心思!” 九天之巔,長青神殿最高處一處兩面透風(fēng)的陰洞,天下至寒之地,長空冰風(fēng)如刀,時時裂骨穿身,號稱“神吼之地”,意指天神黜落,亦不堪其苦,泣血嘶吼。 所有人都顫了顫,弒神釘再加上九天之巔,便是神般的武功,也難逃一死,何況更難面對的,是那比死還難捱的無涯的非人痛苦。 殿主對圣主一直寄予厚望,百般庇護,如今竟然將圣主交由死敵緊那羅王處置……當(dāng)真動了真怒了。 長孫無極身子顫了顫,卻依舊一言不發(fā)。 “既然本座待你再厚,你都死心不改?!蹦墙情L袍云般移開去,長青殿主聲音比那神吼之風(fēng)更寒冷徹骨。 “我便滅了你的國,殺了你的人!看你還如何拒絕我!” 第九章 痛極驚心 長孫無極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視野中,孟扶搖還在怔怔遙望他離開的方向不語。 不知怎的,看他身影在風(fēng)雪彌漫之中漸漸消弭,最終不見,她的心卻一點一點下沉,像栓了嶙峋的巨石,拖曳著一點一點墜下,磨礪出血痕隱隱的疼痛,漸漸沉底。 明明覺得自己做了很正確的抉擇,內(nèi)心深處的預(yù)感卻在告訴她,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她有一種沖動,沖上去拽住長孫無極,要他別再回去,就此回到無極國,做他的一國之主天下明君,不回師門又如何?穹蒼獨立國土,除了海道之外,不通各國,各國固然無法揮兵打穹蒼,穹蒼卻也很難越過海峽去懲罰無極。 然而那是他的師門,然而他選擇那樣回去。 孟扶搖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無極師父的慈悲,當(dāng)初聽太妍口氣,師門似乎對無極分外看重,這樣一個天縱奇才的弟子,指望著他承繼本門發(fā)揚光大,誰家?guī)煾付疾蝗炭霖?zé)的吧? 她捧著手中長孫無極給的包袱,不重的包袱,卻覺得重于千鈞。 打開包袱,里面寥寥幾物,一張紙箋,一枚藥丸,一柄折疊的,用料古怪非金非鐵的小匕首,甚至還有個奇形的,可以套在肘上的很小的假手,還有一些零碎的,辨不清用途的雜物。 她不知道這些古怪東西有什么用,但是長孫無極給的一定會派得上用場,小心的收起,急忙展開折好的紙箋。 映入眼簾的是長孫無極飄逸靈動的字跡,字如其人,風(fēng)華內(nèi)蘊。 扶搖: 此錦囊中諸物,務(wù)必小心隨身收好,藥丸須立即服下,長青“四境”即將發(fā)動,此四方大陣變換萬千,受入陣者心意牽念,是以我也不能盡知其中關(guān)隘,你且步步小心,遇有難決之時,無須猶豫,聽?wèi){元寶指引。 另,四境之生,在于流動無形,往往身入其陣而不知,由此乘隙傷人,你且登高四顧,但見青黑之色煙氣升起,便是陣口,煙氣西南角定為生門,可從此處入,搶得先機,一旦入陣,其后全憑你自決,切記。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