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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找了家素食餐廳,陪奶奶說著話,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 將奶奶送回家,就要分別了,司真慢慢扶著奶奶上樓。 到了二樓轉(zhuǎn)交,奶奶就停下了,輕聲道:“到這吧,別送了,叫你張姨瞧見你,又要惦記點什么。”很多事老太太并非不知道,輕嘆一聲,“她跟著你爸也沒過啥好日子,說到底,還是你爸沒用?!?/br> 可那畢竟是她兒子啊,老太太該說的都說了,拿他沒辦法。真出了什么事,她也心疼。 “你爸那個火鍋店又倒閉了,這段時間沒聽他們提,也不知道怎么樣了。反正他們誰要是再找你,你甭搭理,也跟小赫說一聲,別管。他家里雖然有錢,也不能讓人覺得咱們跟吸血鬼一樣。各人有各人的造化,你爸那腦子就做不來生意?!?/br> 司真點點頭:“我知道。你好好養(yǎng)身體,有事就給我打電話,我盡快回來接你?!?/br> “不用老記掛著我,你好好照顧南南,也照顧好自己,奶奶看著你們好就放心了?!?/br> 回去的路上,司真望著窗外,盤算著房子的事情。 她買的車不貴,學校也有一定數(shù)額的購房補貼,但現(xiàn)在的市價,一套七八十平米房子的首付,還是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除此之外,根據(jù)購房貸款政策,她需要交夠一年的住房公積金才能申請貸款。 車在服務站停下,喬司南要噓噓,喬赫讓老梁帶他去衛(wèi)生間。 靜謐的車廂里,喬赫望著右前方她沉默的側(cè)臉:“在想什么?” 司真回過頭:“我想租一套大一點的公寓,接奶奶過來?!?/br> 喬赫神色不明地看了她半晌,才沒什么表情地說:“你是把我當擺設(shè),還是一定要和我劃清界限?” 即便是在這種時候,她寧愿選擇去租房子,也不愿意搬回他們的家。 “我不是這個意思。”司真也不知該怎么說,轉(zhuǎn)了回去。 只是以前被他像金絲雀一樣豢養(yǎng)的經(jīng)歷鏤骨銘心,她就是那樣患上的抑郁癥,對那座別墅難免存有抵觸。 依靠自己能讓她獲得安全感。 另外一個原因,司真不想讓奶奶有寄人籬下的感覺。老人們總是害怕給子孫添麻煩,她懷孕時奶奶過來住那幾天,一直都很小心。 “你是不是打算,帶著孩子和你奶奶,你們祖孫三口一起生活,就沒我的事兒了?”喬赫眼神有些冷。 “你知道我不會這么想?!?/br> 司真有些無奈,不過也突然想通一點:喬赫是為了她和南南,才和他們一起蝸居在現(xiàn)在的公寓,自己確實忽略了他的感受。 老梁領(lǐng)著喬司南回來了,這個話題便就此打住。 到了市里,喬赫青了半路的臉色已經(jīng)恢復,像那段對話從未發(fā)生過一樣。 繼續(xù)擠住在司真的宿舍,時常來接她下班,偶爾加班或有應酬,周末也總會抽出時間陪她和兒子。 計時器被他派上了新的用場,但司真將時間壓縮在半個小時,他每每不盡興,便趁著中午短暫的休息時間趕回來,拉著她在家里要求補償。 司真不想陪他胡鬧,但每次都熬不過他的執(zhí)著,和犯規(guī)的誘哄撒嬌。 天越來越冷,雪下了一場又一場,年關(guān)臨近了。 房子的問題,司真還沒有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提前和老梁說了今天她接孩子,司真四點離開實驗室,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五通未接來電,全來自張麗。 平時不相往來,一來就這么多電話,鐵定不會是什么好事。 司真皺了皺眉,點開她發(fā)來的那條彩信,圖片是一條長信息的截屏,下面是張麗的話:給我回電話! 司真邊走邊點開圖片,看清后一顆心沉了下去。 司志明出事了,仍然是貸款的問題。 他以一個商貿(mào)公司的名義與某百貨公司簽訂購貨合同,向銀行貸取30萬,剩余三萬多的欠款拖欠不還。貸款銀行查明收款賬戶只是過賬,以涉嫌欺詐為由,要向公安機關(guān)報案,給他下達了最后通牒,最低撤案金額一萬六千多元。 司真坐進車里,忽然有一種宿命的無力感。 有些人真的是本性難移。司志明以前就栽在貸款上,害得一家人每日提心吊膽有人上門要債。他從喬赫那里拿走了兩百多萬,不到五年時間,竟然又重蹈覆轍。 平蘭縣城的小地方,兩百萬的存款已經(jīng)可以算是一個小富翁了。 他不賭博,也沒有什么特殊嗜好,家里的一應家具和電器都是舊的,他的車也還是以前那輛,司真真的想不到他究竟把錢花在什么地方了。 她在車里沉默地坐了幾分鐘,打消了為他補上這個缺口的念頭。做出這個決定對她來說不需要太多的掙扎。 以她對司志明的了解,欠的錢恐怕不止這些,他一定是走投無路了,才會被這一萬塊多塊逼到絕境。賣房還錢也好,還不上坐牢也罷,她不想讓自己陷入這個無底洞。 她還要照顧奶奶和南南,無力他顧,況且,倘若真的一腳踏進去,拖累的不只是她,還有喬赫。 她知道他不會坐視不管。 開車去幼兒園的路上,張麗的電話再次打了進來。 司真接起,那邊劈頭蓋臉便是一陣帶著哭腔的大罵:“你干嘛呢不接電話,你爸跑了你也不管了是不是?你們姓司的一個一個都是沒良心的玩意兒!” “他去哪兒了?”司真問。 “我怎么知道!跑的一個人影都找不著,好幾天都沒回來了,電話也不接,人家要債的天天來敲門,我不開就在外面罵,我他媽上輩子到底欠了你們家什么?”張麗大概也快被逼瘋了,“我給你發(fā)的短信你看到?jīng)]有,再不還錢人家就要讓法院告他了。夢雅跟劉利還要還房貸拿不出錢,你那兒有多少,先拿來把這個還了?!?/br> 司真也懶得去追究她自私而偏袒的邏輯?!鞍逊孔淤u了吧,先湊一湊把錢還上?!?/br>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張麗不滿地嚷起來,“一輩子到最后就這一套房子,你說賣就賣,我住哪兒去?!?/br> “你們兩個租房子住,不用太大,我會把奶奶接過來,你們顧好自己就行?!?/br> “你聽聽你這沒良心的話,你把你奶奶接走就不管我們了?你出國一身瀟灑的時候,都是我在替你照顧她……” 她在氣頭上,司真沒和她計較,等著她在那邊罵夠,哭夠,才道:“你和我說這么多沒用,我沒有那么多錢替你們還債,也不會幫你們還?!?/br> “喬赫……” 她剛說出這兩個字,司真便截斷:“喬赫是喬赫,我是我。你們還欠他兩百五十萬沒有還,這筆賬我沒忘?!?/br> “真是白養(yǎng)你這么大了,”張麗歇斯底里,“他對你再不好也是你爸,你就這么眼睜睜看著他去坐牢?” “我問